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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華寺禮佛,你與女婿一起來,到時咱們在城外會合?!?/br> “好?!?/br> 用過午飯后,葉棠采就上了馬車。 小小的青篷馬車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葉棠采覺得悶,簾子便一直掛起來。 葉棠采掃了一眼外面人頭攢動的大街,突然一怔,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拐進一個拐角。葉棠采道:“那是不是三爺?” “哪個?”惠然湊過來。 “走進了那條巷子了?!比~棠采說。 “那咱們要不要下車去找找?” 葉棠采搖了搖頭,“不用了,走吧!咱們去陳貴樓買點好吃的!” 馬車一路使去了陳貴樓,慶兒下車買了東西,一行人便回褚家去了。 回到穹明軒,葉棠采換過衣裳,看了一會話本子,天氣就暗了下來?;萑缓颓锝墼谧郎蠑[飯。 褚云攀走進來,葉棠采從書里抬起頭來:“你回來了?!?/br> 一邊說著從羅漢床上起來,走到小廳:“今天我回娘家去,在路上瞧見你了?!?/br> 褚云攀拂袍坐下:“我到懷芳樓聽戲呢?!?/br> “你愛聽戲?”葉棠采一怔,褚云攀瞧著文文靜靜的,在她看來,他應該不愛那些熱鬧地方。 “喜歡?!?/br> 葉棠采淡淡一笑:“京城最有名的戲班是德明戲班,找日我們一起去那看看?!?/br> 褚云攀點了點頭。 葉棠采又道:“對了,明天咱們一起出門如何?” “明天?”褚云攀一怔,“改天不行么?” 葉棠采有些不高興了:“你很忙么?那天我娘想出門,是她讓叫上你的?!边@可是第一次見丈母娘,很重要的! 褚云攀墨眉輕皺:“明日我約了個很重要的友人,不好失言。既然要見岳母,等過些天,我們備禮親自登門拜訪,豈不更好?” 葉棠采心里不快,臉上淡淡的,點頭:“哦。說到底,是我做事不周,不知道你不得空就答應了。那就改日登門吧!” 秋桔聽著褚云攀居然輕慢溫氏,氣不打一處出,手里一碟醬肘子啪地一聲扔到桌上。 褚云攀嘴角抽了抽,只見桌邊放著標配的白菜炒rou絲等三菜一湯,另有一碟醬肘子,一條清蒸桂花魚,兩盅燉湯,這是葉棠采外面買的。 夫妻二人不聲不響地用過飯,葉棠采就讓秋桔到靖安侯府給溫氏報信,就說褚云攀剛巧得了風寒,明天就不去了。 等洗完澡,秋桔就回來了:“太太說,今兒個已經讓人到法華寺安排好了房間,姑爺不來也不打緊,就當母女倆一起散散心。明天姑娘也不用特意坐車,到時太太來接姑娘?!?/br> 葉棠采淡淡一笑,出門散心也好,總比憋在家里看著二房一窩子得瑟強。 葉棠采讓惠然去給秦氏稟報一聲,說明天出門禮佛,那邊一聽到葉棠采就嗝應得慌,只一句知道了便打發了。 第二天一早,葉棠采就與惠然出門,秋桔仍然留在穹明軒看家。 從西角門出去,果然看到不遠處前后停著兩輛馬車,葉玲嬌正從其中一輛車窗往外張望。 “你怎么來了?”葉棠采笑著走過去。 “我不能來?”葉玲嬌低哼一聲,“現在家里呀,簡直無法呆了!” 葉玲嬌的丫鬟阿佩道:“聽得大太太要出門禮佛,姑娘巴不得出門透氣,老太太捆都捆不??!” 葉棠采撲哧一聲笑了。眾人便各自登車。馬車出了城門,又走了一個時辰,才到法華寺。 眾人下車,并到安排好的院子放下包袱物什,才往寶殿而去。 每月的初一十五,法華寺的主持都會在大雄寶殿講經,善男信女便跪坐在蒲團聽禪講經。 聽了足足一個時辰,上午的經就告一段落了,眾人陸續回園用齋飯。 葉棠采和葉玲嬌二人跪得都快站不起來了,被丫鬟攙扶著出了大殿。 “早知咱們就不來法華寺了?!比~玲嬌一拐一拐地走下大殿的梯級,小聲抱怨,“法華寺講經得講一個時辰,棲云寺講經卻是半個時辰一歇?!?/br> “法華寺靈驗一點,名氣也大?!比~棠采說。 “你真信這個?” “怎么不信?”以前葉棠采也不信這些鬼鬼神神的,但重生后,真是不得不信!而且莫名虔誠!若換作以前,她可沒耐性跪這么久。 “你們兩個,在嘀咕什么?”走在前面的溫氏回頭,“莫不是在編排大師們?” “才沒有!”葉玲嬌被抓包,立刻否認,“我們是在說這里的風景越來越美,嫂子你瞧……” 葉棠采打了個哈欠,沒在葉玲嬌說什么,這時,她突然看到一個熟識的修長背影走在人群中,居然是褚云攀。 葉棠采一怔,怎么是他?他不是說不得空么? 第三十四章 坑媳婦 葉玲嬌不知說了什么,引得溫氏和幾個丫鬟哈哈大笑,跟本沒有注意到葉棠采心不在焉。 葉棠采的目光卻一直跟隨著越來越遠的背影,然后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一路走著,葉棠采發現他專挑偏僻的路走,不由的心里發堵。 她昨晚跟他說一起出門,他卻說不得空,約了友人,她心里便有些不高興了。而且,會友為何不約在酒樓食肆,反而約到寺里? 前生一些不愉快的記憶不由地涌進腦子。 那是她臥病在床的那段艱難日子,葉梨采懷孕后,說情緒不太好,憋得慌,要找她“排解”心事。 一次葉梨采說起自己的往事:“你知道我跟博元是如何好上的么?其實你是我們的紅娘!十三歲那年六月初,你說棲云寺新建了一座高塔,要去看看。我一點興致都沒有,但你非要拉著我去。后來在寺里巧遇婆婆和博元一行人,你跟婆婆在說話,我卻溜了出去玩。不想卻崴了腳,剛巧博元來了,然后他扶我回房,咱們當時挺尷尬的,但聊著聊著,卻發現咱們很投機。你跟婆婆在寶殿里聊得高興,而我跟博元在房里聊得快活?!?/br> 然后便羞怯地笑了起來,又說什么自從那次之后,二人就像上了癮一般,得空便到棲云寺暗暗來往,感情越來越深,明知不該如此,但還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偷偷見面。 自此,葉棠采便對那些寺廟有些嗝應,在她心目中,嚴然從神圣莊嚴的朝拜圣地,成了男女私會的荒唐場所。 雖然她重生了,也信神神鬼鬼了,但寺廟私會這一樁卻成了她的陰影,怎么抹也抹不去。若非不想拂了娘的興致,她也不想來此。 現今又見褚云攀會友不在繁華的酒樓食肆,偏約在寺里,還鬼鬼祟祟,專挑人少的路走,心里不由又沉了幾分。 莫非,他今天是來私會某個女子的? 她前生當了一輩子棒打鴛鴦的那根大棒,今生,她不會再當一次吧? 葉棠采心里越發嗝應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