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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誰很簡單,捅一刀就是。 只是,誰來捅這一刀?這不僅僅需要勇氣,還需要技巧。 小竹受幾位jiejie委托,求到了三七那,希望他幫忙殺幾只羊。 三七嘴上說著小事一碟,但真手握尖刀,面對那幾只肥嘟嘟的羊時,竟然腳軟手軟。 這幾只牲畜,看起來呆呆的,生死關頭還真是勁大,三七一個人根本按不住。 無奈,三七又去拉了兩位救兵。幾人合力,總算解決了這大難題。幾只大肥羊,干干凈凈晾在廚房,就等明天架火烤羊了。 被傅子晉拉回房,怕她看到這么血腥一幕后有陰影的顧晚聽到小竹匯報,羊已宰妥,抱著暖爐就去廚房,邊走還邊向跟在身后的傅子晉埋怨:“我是那么矯情的嗎?既然知道這幾只羊就是養來吃的,又怎么會在最后關頭假惺惺舍不得殺。該吃吃,該喝喝,萬物皆有它的宿命?!?/br> 傅子晉含笑跟在顧晚后頭,也不辯解,只是哄著一遍遍認錯。心里道:傻丫頭,是誰上次沖動剁了只雞頭后晚上睡覺做噩夢來著? 顧晚來到廚房,看著洗的白白凈凈晾在一角的全羊,滿意極了。這半個月沒白養!而后一副當家主母氣派,跟著幾個婢女一起準備明天烤羊的輔食材。 看到自家夫人如此認真,傅子晉的責任感也起來了,便在外頭幫著劈柴。 忙了一圈,顧晚確認一切都準備妥當,才拖著傅子晉回房。天知道小竹來給她打了多少暗示:少爺在外頭劈柴,三七他們幾個不敢落后,都劈瘋了,再這么劈下去明天就拿筷子的力氣都沒了。 回到屋內,顧晚猛然想起要給大伙派的荷包還沒準備好,便又坐在榻上,腿上蓋著件毯子,一個一個,極其認真地往精心準備的荷包里塞碎銀。 傅子晉也不覺無聊,坐在顧晚對面,幫忙分碎銀。 “夫君,你說我每人才給三兩銀子,會不會太少了?”顧晚揉了揉有點癢的眼睛,有點不是很心安。這些人都是傅家出來的,傅家有多財大氣粗,她是知道的。盡管年前她有寫信咨詢過江氏,江氏也詳細的在信里告訴她,傅家其實也沒多少講究,不過是拜年的時候會稍微給家仆多發一個月銀錢。 顧晚覺得,這些人跟這他們來到錦州不容易,故而在一個月的基礎上還多給了一兩。 傅子晉對錢沒什么概念,但想到今年他給衙門那些捕快也不過多給二兩銀子,他們就如此高興,想必二兩已經不少。顧晚給自家家仆三兩,他猜想應該也夠分量。 顧晚聽后點了點頭,也對,衙門的捕快也就二兩,她若給太多,惹來閑話也不好。 大年三十這日,顧晚破天荒起了個早,跟小竹等人悶頭在廚房忙活。 準備貢品,領著全府上下磕頭拜神。 對神靈的敬畏之心,這一世顧晚比任何人都誠懇。 忙完這些后,后衙就熱鬧起來了。架火烤羊的架火烤羊,溫酒的溫酒,炒小菜的炒小菜。等到可以開吃的時候,傅子晉第一次有感,這有身體力行投入的年夜飯,吃起來就是香。 而其他人,在拿到顧晚給的紅包后,都覺得今年這年夜飯只是肚子跟荷包都得到了滿足。 傅大人抱著喝得暈乎乎的媳婦回房,才一放下,顧晚整個就又像八爪魚似的纏上來。 “夫君,都沒有人給我壓歲錢。嗚嗚嗚嗚?!鳖櫷砑t著眼,委屈巴巴昂起頭看傅子晉。 傅子晉忍不住親了那紅嘟嘟的小嘴一口,柔聲道:“誰說沒有,早就給你備好了?!?/br> 說完,掏出一個精致的小荷包,上面繡著‘平安喜樂’四個字,遞給顧晚。 “每年都給,你永遠都是我的小姑娘?!?/br> 顧晚眨了眨眼睛,把淚意逼走,情不自禁樓主傅子晉的脖子,熱情親吻起來。 一翻抵死纏綿,顧晚忽睜開迷離的雙眼,問:“什么時辰了?” “已過子時了,歇息嗎?”傅子晉聲音滿是動情后的沙啞。 “子時!”顧晚打了個激靈,猛推開傅子晉,義正言辭道:“夫君,初一要禁欲吃齋?!?/br> 傅子晉:“……” 可以重新再回答一次嗎? 作者有話要說: 傅子晉:過年都不能吃rou! ☆、皇上來了 冰雪融化, 大地復蘇。得益于去年的修渠工程, 今年錦州大半土地都可以放心開墾種植。 傅子晉把那些適合耕種卻一直荒廢的土地納入到當地官府管轄, 并免租三年租給附近的農戶耕種。 新年新氣象,錦州的百姓都對新的這一年充滿期待, 雪一化就熱火朝天投入到春耕中。 而去年參與修渠的工匠, 天氣轉暖后也都激情飽滿聽從官府的安排, 繼續挖湖修渠, 讓錦州更多缺水的地方早日通水。 經過上下三個多月的努力, 錦州這樁浩浩蕩蕩的修渠工程總算畫上了尾聲,很多地方都來得及趕夏耕。 傅子晉把這一切事無巨細全寫入奏折, 皇上看到后,大筆一揮,給錦州送來了許多糧食種子。而這些種子, 被錦州知府有組織有計劃地分到農戶手中。 今年的春節,百姓應該會過的更開心吧。傅子晉笑著合上張主薄遞過來的分發種子的登記賬簿。 看到傅子晉露出笑容, 張主薄松了口氣,直了直腰。這些日子,他們忙上忙下, 也是累的夠嗆的。想他在錦州當主薄那么多年,可不曾像傅子晉來后這么忙碌過。雖然累, 但好像挺高興的。 傅子晉不像以前那些知府。以前那些知府,每一個來到錦州都像來上墳一樣,給人感覺不是沉重就是悲憤。 也是,以前來錦州做知府的官員, 大多是被貶。哪像傅大人,狀元出身,明明有著大好前程,卻自愿請命來錦州做官。剛開始他和當地官員都以為,傅子晉也會和歷任知府一樣,走馬觀花待兩年就想辦法走人,不走心到連后衙都懶得修。 但傅子晉來錦州后的所作所為,不僅讓他他們當地官員改觀,還徹底贏得了他們的信賴。 而且每每聽到賀蘭氏跟自己說傅夫人如何如何,都讓他覺得特別接地氣,就好像知府大人一家的生活都已經跟錦州緊緊相連。明明他們來這也沒多久,怎么會讓他有這樣錯覺呢?張主薄無奈搖搖頭。 傅子晉看到張主薄搖頭,以為是自己看漏了什么問題,便問:“張大人,可還有什么不妥?” 張主薄回過神來,忙笑道:“妥妥,一切都妥妥的?!?/br> “既然并無不妥,就各回各家吃午膳吧?!备底訒x看了下窗外,只怕顧晚已經等了好一會了,便迫不及待回后衙。 回到后衙,還沒見到顧晚,就看到恭敬站在那等他的十一。 傅子晉挑眉,皇上又讓人給他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