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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家庭間丟來喝去,他也該在這個哥哥身邊平平安安、被呵護寵溺著長大,成為一個更加優秀的好孩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終日里與所有人悶悶沉沉,無話可說。他們本來就該是親兄弟。他的根兒本來就不該扎在這里。如果這幾十年為人女為人妻為人母的生活,除了一雙粗糙干燥不似女人的手、與為了柴米油鹽吃穿用度而變得斤斤克扣的cao勞心,還給了這個沒有文化、沒有思想的家庭婦女什么東西的話,大概就是人性里最后那一點兒質樸的良心。她也是為娘的人,能理解溫家父母的煎熬。溫讓在她眼里也不過是個孩子大小,一個人掙扎煎熬著找到這一步,一直沒有放棄,真的,苦了他了。老祖宗們世代相傳下來的名言中,總有一句混含血淚掙扎,與豁達放手的嘆息,它輕描淡寫,卻扭轉著無數悲歡離合的故事。——這就是命吧。沈既拾專門把家里的飯盒又洗刷了一遍,怕餃子泡破了皮兒影響口感,就只用漏勺挖了滿滿一碗干餃子,又怕溫讓吃得口干,沒湯水,在飯盒里的分層又裝了一小碗湯,擰緊了拎起來往外走。沈明天腦袋機靈的不行,沈既拾這么一通忙忙碌碌,不動聲色著歡欣雀躍的模樣,他只稍加分析便不可思議地開口問:“不會吧……難道溫讓哥來了?”沈既拾不承認也不否認,踩上鞋子后回身給沈明天一個腦瓜崩兒。沈明天捂著腦門兒輕輕搓,大年初一,再缺心眼兒的人也會老老實實回家過年,溫讓哥一大早趕過來做什么,難不成真來給他哥過生日?沈既拾裹了圍巾就要出門,沈明天戀戀不舍盯著他,突地想起自己給溫讓發過的那些短信,頓時腦袋一鳴。他怎么給忘了,溫讓哥來N市,是來找弟弟的。沈明天的心臟猛的往下一墜,一種相當不好的直覺在胸口盤亙,好比做夢時被魘住,神魂意識都空洞洞的,一整個人要摔死在夢里一樣,直往下墜,撈都撈不住,沈明天覺得自己被絕望與心慌層層包裹,他想擺脫這種沒有根據的猜想與不安,偏偏又掙扎不起,無能為力。他追到玄關,像被彈疼了一樣抖著嗓子小聲喊:“哥……”沈既拾回頭看他,微微笑起來,捏捏他的臉:“回來的時候給你買好吃的?!?/br>沈明天張了張嘴,他憋得難受,使勁兒望著沈既拾的臉,悶聲悶氣且欲言又止:“那……那你記得,早點兒回來。哥?!?/br>沈既拾沒想太多,只當沈明天又在黏人,將頭沖著屋里說:“爸,媽,我出門了,中午大概不回來吃?!?/br>沈父悶悶“嗯”了一聲,沈母在廚房刷鍋,沒有探頭出來,只交代他今天有大雪,路上慢點兒,不要著急。沈既拾兜著滿腔的熨帖與快樂答應了,拎著一盒與他心情一樣美好的餃子出了門,去見他親愛的戀人。團團灰沉的黑云積壓在天邊,它們夾風帶雪,像伺機而動的鬼神,隨時準備著摧毀一座城市。沈母在廚房里站著,透過窗戶看她的大兒子向云層中跑去,直到他的身影混入高樓與路口,再也看不見,沈母的眼淚倏地下來了。他就這樣開開心心的跑去了,什么都不知道。第051章溫讓放下手機,把臉埋進了掌心里。眼睛疼,腦子疼,太陽xue上像是繃著一根將要爆裂的青筋,一縮一脹,沒完沒了。他記不清自己是怎么一路從小飯館兒來到酒店的,大年初一的早晨,空氣中的炮仗味兒都散發著和平安逸的氣息,街道張燈結彩,人人喜氣洋洋,他在路口站了很久才攔到一輛出租車,坐在車里瞪著霧蒙蒙車窗發愣。車廂里暖氣打得十足,他卻只覺得冷,從里到外的冷,像有一柄冰刀子往他胸膛里捅拔,捅進去,抽出來,再捅進去,再抽出來。一整個人渾渾噩噩,無法從沈母口中描繪的畫面里跳脫出來,三魂丟了七魄。司機不住從后視鏡里窺看他,小心翼翼不敢說話,收了車錢后一踩油門直直走了。酒店前臺的小姐遞給他房卡時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您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么?他道謝拒絕,接了房卡上到十二樓,刷開房門進到屋里后,瞬間喪失了渾身的氣力,貼著門板滑坐到地上。再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想見到沈既拾了,也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害怕見到沈既拾。他想緊緊把沈既拾摟在懷里,好好抱著他哭一場。把十七年前弄丟他的悔恨與自責、十七年后找到他的激動與欣喜、把沈既拾受過的苦,遭過的罪,這么些年平白遭受的委屈,全都暢快淋漓的哭出來,他想對自己的弟弟說哥哥終于找到你了,你不是什么既拾,你姓溫名良,是我們溫家的孩子,你有父母,有生日,有個哥哥還有個meimei,你漂泊了十七年,該回家了。可這些話,他真的說得出口么?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分出了兩個名字,溫良是他的弟弟,沈既拾是他的什么?兩個名字的交替,變換的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身份和關系,弟弟與男友、至親與愛人,荒唐到了極點,無力到了極點,他和自己的弟弟發生了關系,倫理與感情交疊成一簇混亂的荊棘捆著他,張牙舞爪,肆意生長,簡直要逼得他發瘋。寒冷的感覺從始至終就沒從溫讓的身上消退過,他雙目空洞的坐在地上掰扯著理不清的思緒,一會兒喜一會兒哀,一會兒激動難捱一會兒心如刀割。他顛三倒四地想:不然不要告訴沈既拾了,反正已經知道他活得好好的,這么優秀,跟他分手后默默關注他就好……這念頭活活逼得他咬破嘴唇,涌出血來。丟了十七年的弟弟,終于找到了卻不能認,怎么忍得???父母已經年過半百,除了找回小兒子再沒別的念想,怎么忍心讓他們一生郁郁?斷了指甲的手指鉆心的疼,他又想:如果把一切都告訴沈既拾,跟他說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弟弟,那他和沈既拾的關系會怎么樣?答案是四個血淋淋的大字飄在眼前——支離破碎,不得善終。溫讓撐著墻咬牙站起來,進浴室給自己放了一缸熱水,脫光衣服后屏息凝神躺進去,任水面覆蓋口鼻。太冷了。眼淚順著緊閉的眼角澮澮淌出來,無聲無息融在水里,直到憋住的一口氧氣耗了個盡,溫讓猛的從浴缸里坐起來,像一枚衰敗的破風箱,大口喘氣。反正不論如何都不會有好的結果,以為找到溫良就能摘掉自己“罪人”的身份,其實早在見到沈既拾那一天起就成了癡心妄想。他放棄思考,再也忍受不了,他只想立刻見到沈既拾。自暴自棄的拿過手機發消息,看到男孩兒飛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