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一心向往自由。但太子目光短淺無知,撐不起這梁子,再放眼細數過你這些皇兄,哪個又能擔此重任?洵兒,國家興亡當口,定要拎得清才是?!?/br> 劉清洵自然知曉母親深意,沉吟半晌,良久后,方開口道:“如若太子殿下讓賢,東宮空缺,兒子自可勉力一試。不過在此之前,兒子有一不情之請作為條件?!?/br> 德妃聞其松口,不免緩了口氣,然下一刻自家兒子所言,讓她將將穩下去的心神兒旋即又提了上來。 “何事?且說來聽聽?!钡洛屄曉儐?,心頭頗有些意外。自家兒子從小便懂事,甚少提有要求。 只見劉清洵勾唇淺笑,輕吞慢吐,語氣篤定而有力: “兒臣欲迎娶姜檸,還望母后成全?!?/br> 作者有話要說: 入秋啦,火葬場該倒計時啦! 不過還是放心!再大的火葬場都是為了后面的高甜做鋪墊啦~ ☆、躺槍 “迎娶……誰?”德妃眼角狠抖了兩下,在自己兒子口中驀然聽到這兩個字, 她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比起德妃的驚詫,劉清洵反倒顯得淡定從容, 微微勾唇,十分確定地重復了一遍:“姜檸?!?/br> “姜檸?”德妃乍一聽這名兒, 懵了好一會子。又擱嘴里反復念叨了兩遍, 甚覺熟悉,再細一回想,方反應過來:“鹽鐵總司姜勁梧之女?” 她仍有些不可置信。 都道是知子莫若母。對于劉清洵的性子, 德妃再了解不過。 盡管平日里瞧著溫潤儒雅, 彬彬有禮的,像是個好說話的脾氣,然實際上卻妥妥一外熱內冷的主兒。不要說女子, 便是這些年德妃派遣過去伺候他起居的女婢, 都被他三日不過給打發了去。 這如今莫名來了句要“迎娶”,竟還是與“儲位”置了同等重要的分量, 實在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正是?!眲⑶邃瓬\呷了口碧茶,稍作回味,而后望向德妃笑問道:“萬安寺一行, 母后與她相處可還算愉快?” 此言一出, 德妃這才恍然了悟,“合著你向老祖宗特意舉薦她,便已有了這番心意?” 其實那日貿貿然自劉清洵口中道出個“姜家之女”, 她心里就隱隱有些感覺。只是當時過于倉促,沒來得及細尋思。 劉清洵沒有承認,亦未反駁。瞧他淡笑不語的樣子,算是默認。 “這朝臣之女不計其數,大把的女子待字閨中,為何偏是那姑娘?”德妃好奇道。 “母后不滿意?”劉清洵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反問道。 德妃不由得回憶起于祈福大典之上那位侃侃而談的女子,模樣身量自是不必說的出挑,學識膽量亦不遜色,家世雖不說多顯赫,倒也還過得去。 只是這之前從未聽聞自己兒子跟那姑娘有何牽扯,更何況…… “那孩子倒是個挑不出毛病的?!闭f著,德妃好像憶起什么,忽而蹙眉對他道:“可我怎么聽說那姜唐兩家乃是世交,唐家獨子與其青梅竹馬,更有父母之命的婚約維系?” 若因一個女子,而與手握軍權的將軍對立,絕對是件得不償失的傻事。這才是德妃所擔心的。 “唐忱已退婚,他二人現在并無干系?!眲⑶邃膬蓳芮Ы锏亟忉屃司?,似乎對于此事并不太在意。 德妃心里疑惑更甚: 這好端端地為何被退婚了? 饒是那姜檸再貌美再□□,堂堂一個皇子,甚至可能是未來的儲君,若要迎娶位被退了婚的閨秀,日后又該叫人如何揣測了去? “洵兒,母后知道你如今也大了,這往常里繁事夯碎,尋個心細的女兒家在身邊無可厚非。你若真覺得那姜丫頭不錯,先納過來也無妨,不見得定要迎娶不是?” “姜檸,是定要做正室的?!?/br> 那頭話音將落,劉清洵便極快地接了話茬。他語速不緊不慢,卻如磐石般篤定,絲毫未見猶疑。 德妃微驚,卻見他并無玩笑之意,不禁疑道:“為何?” “中秋那日,兒子前往西淮塢布施,姜檸說她回姜府路上途徑此處,恰巧瞧見我?!眲⑶邃瓕⑹种斜K蓋扣上,輕笑了聲,“可問題是,西淮塢坐南,姜府朝北,兩地相隔數條街,如何也不會是途徑路過?!?/br> “所以?”德妃心下揣摩了幾分,未明其意。 “所以,她出現在西淮塢絕非偶然,亦并非一二次便可輕車熟路。不正說明她和兒子一樣,經常去那地界兒行善布施么?另外,”他停頓了下,眸眼清雋,漫了絲浮華的光,“遇刺那晚,她還救了兒子一命?!?/br> 德妃顯然吃了一驚,未等回過神兒來,又聽劉清洵分析道:“她既心地向善,且膽大心細,懂眼力,知進退,無論將來兒子是何身份,這正室的人選,她都是最合適的?!?/br> ———————————————— 城郊外,晏芝林。 日入晦昏,穹宇斜捎了層淺薄的黃,裹挾著金針似的亮絲,刺透軟綿成團的緞云,蟄伏在疊嶂橫臥的山巒上。 不過盞香更迭的功夫,日更沉,墜了絲絨的天幕里,漸浮漸逝。云梢褪黃,染漏霞涌,淌了橙紅出來,如醉意朦朧,guntang酡容。紛掩的松濤亦涂惹了那抹紅,混沌如磷火,細瞧方覺,原是搖掛岌岌的落葉紅楓。 晏芝林深,有馬蹄噠噠仿若溪邊暮砧,輪聲轆轤,曲折蜿蜒了無盡車痕出來,道道深壑皆示載物之重沉。 這是一趟走蘇北至京內的鏢車。 前后各騎有數十鏢師相護,中馭一乘四馬套車。車身通漶墨黑漆色,外披同色暗紋麻布,束以一指粗的麻繩捆攏,盡是內斂低調之意。 棚頂支三角紅紋勾邊小黃旗,上書“鄔”氏雋逸字樣,內行的一眼便知,此趟鏢物乃西山鏢局所保。 鏢隊徐徐緩進著,行在隊伍最頭里的便是此行走鏢的鏢頭,未見尋常那般彪型野漢,唯有一清影單薄的紫衣女子,持劍跨駒,身骨伶伶。 瞧那女子目光沉著玄霜,別樣寡冷,眼風凌厲似隱泛青光的刀尖兒,沾霜肅肅。 自入林中,她便瞬時警惕異常,緊握著劍柄的指骨泛白,提著十足的戒備。 這倒也不奇怪。 常年跑商的鏢頭皆知,此晏芝林地勢錯綜復雜,素來是個三教九流,泥沙俱下的混雜地界兒。饒是西山鏢局這般響的名號,也幾次三番地歷了驚險,折兵損將亦是不可免卻的事。 倏爾,蛙鳴止默,雀鳥振翅驚躍,寂葉逶迤而晃,簌簌沙沙,飄零起落而揚飛塵。 紫衣女子敏銳覺察到異樣,旋即勒了韁繩,左手握拳抬起,示意停止前進。而后耳骨微動,黛眉緊蹙,低垂了眼簾,細細感知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