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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眉頭,閉了一會兒眼睛,沒有再說下去。R嘆了口氣:“你還是在乎他的?!?/br>“……我恨他?!?/br>“只是這樣而已?”“……只是這樣而已?!?/br>R站了起來:“程維,我希望你不要后悔?!?/br>“……”“畢竟,人是沈教父開口要的,可是送,卻是送給教父手下的甲組組長?!盧淡淡道,“你知道的,那個人是變態?!?/br>程維靜了一會兒,道:“這個不用你提醒?!?/br>“那么,祭品已經交過了。從今往后,你就是真正的沈家的人。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表現?!?/br>程維淡淡道:“會的?!?/br>R說:“今天晚上九點,甲組的組員會來這里把祭品取走。在此之前,如果你還想反悔,那么也沒有問題。雖然教父說祝霖是你進入沈家要獻上的祭品,但是你地位特殊,而且曾經為沈家做了很久的間諜,之后也要繼續在余家埋伏一段時間。若你想要討價還價,也不是不可以的?!?/br>“……”程維平靜道,“沒什么可后悔的。這個人,我已經不再稀罕了?!?/br>然后我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還有開房門的聲音,R要走了,臨走前她對程維說:“程維,你的能力的確很可怕??墒钦f句難聽的,我終究不知道,沈家得了你,究竟是福還是禍?!?/br>高跟鞋的聲音漸漸遠去,程維回來了。我忙合攏眼睛,閉的緊緊的。我知道,他要把我送走了。作為他要獻上的祭品。我本該覺得心痛,覺得憤怒,覺得恥辱,最起碼,也該覺得意外。可是我什么感覺也沒有。笑話,就算我有感覺又能怎樣?我在他眼里不過是個畜生,不,他剛才說了,是連畜牲都不如。我的感情,愛也好,恨也好,什么都被他榨光了,現在只剩下一具空空的殼。可是他仍不滿足,他要把這具空殼也碾成粉末。這樣他就高興了。他坐在我旁邊,一直都沒有出聲。時間漸漸變得模糊,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開始抽煙,一根接著一根,整個屋子里彌漫的都是嗆人的煙草味。我在這樣的氣味中逐漸覺得喉間苦澀,如同橄欖在咽。“……我曾經是那么喜歡你……”寂靜中,我終于聽到他嘶啞的聲音,顯得那么疲憊。“我曾經答應過你,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一秒一分,一個小時一整天,一個月一周年,然后,一輩子?!彼p輕地問,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喃喃自語,“你一定覺得很可笑吧,我竟然還記得這些?!?/br>“這些承諾,我再也做不到了。時間把一切都帶走了,留給我們的只有遺憾?!彼D了頓,“這就是現實?!?/br>“可是……”他平靜而嘶啞的嗓音突然有些顫抖,緊接著我就覺得自己壓在被子上的左手被他握住了,那種熟悉的溫度,還有手掌的契合,讓我不可遏制地瑟縮了一下,但程維并沒有發現,他緊緊握著我的手,額頭抵著我的手背,竟然有些哽咽,“如果,一切還能從頭來過……那么……”后面的話,我沒有聽到。只是在他低頭流淚的時候,我緩緩睜開了眼睛,茫然空洞地望著深藍綴星的天花板,任由那咸澀的濕潤,一點一點浸潤我冰冷的手。如果,一切還能從頭來過。那么。恍惚間又看見寬闊的cao場,雪白的起跑線,少年摘下鴨舌帽,夕陽斜照之下,淺褐色的眼珠轉過來凝視著我,而我也愣愣看著俊美的他。那時候的我們,又怎么會想到這一次對視的代價,是未來十年的青春耗盡,遍體鱗傷。我最終還是要被沈家的人接走了。之前程維離開了一段時間,再進來的時候,看見我安靜地坐在床頭,垂頭看著做出旋轉流水效果的臺燈。他跟我說話的時候,還是那種粗暴冷漠的口吻:“你該換個主人了?!?/br>“……”我沒有理他。他便冷冷道:“這些年你做的事情,歸根結底,不就是圖個財嗎?那我替你指條明路,去沈家吧,沈藍是全T城最多金的主,跟著他,你就應該能滿足了?!?/br>這回我終于抬起頭了,我在昏黃的燈光下安靜地注視著他,然后微微一笑:“程維?!?/br>“怎么,還有什么要說的?”我只是搖了搖頭,淡淡道了一句:“我到底是有多對不起你?!?/br>說完之后,我便起身,獨自伶仃地赤/裸著腳,踩在厚厚的羊絨地毯上,慢慢朝門外走去。與程維錯肩而過的時候,我隱約是看到他的手動彈了一下,然而直到我走出臥室,走到樓梯口,他都沒有跟上來,只是對著空蕩蕩的房間,一個人站了很久。作者有話要說:恭喜小豬脫離虎口~成功離開程先生~~折騰著辦同學會中,好累啊好郁悶啊童鞋們要求好多各種傲嬌我快受不鳥了……8686、86...我被蒙上眼睛,塞進吉普車里。我聽到有人和程維說:“三爺,既然您將他送給我們了,那我們便就不客氣了?!?/br>程維冷冷道:“甲組的人,什么時候客氣過?”車上的男人們放肆大笑起來,我突然聽到旁邊有人說話,聲音像蛇一般滑膩:“三爺果然還是一樣的不給人面子?!?/br>“……”一雙細長柔韌的手伸了過來,漫不經心地搭在我的腰上,聲音就在我耳邊:“那么,這個禮物,我們收下了。往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若是三爺有什么需要差遣的,盡管找我甲組的人便是?!?/br>車子啟動了,我坐在窗邊,窗戶是開著的,夜風灌進來,呼呼地刮過耳際。過了一會兒,我聽到那個滑膩的聲音說:“祝霖,我們又見面了?!?/br>眼罩被摘了下來,光暈晃動中我看見一張狐貍般妖怨的臉,面色蒼白,笑容虛渺。隔了許久的記憶瞬間如潮水涌上來。白粉?;璋档慕涠舅?。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里的器官和小孩子的尸體。煙霧般飄緲神秘的負責人。“你是……”即便再鎮定,我也不曾預料還會有再見到他的一天,我以為當年程維把他們全數殺盡了,不由愕然,“你是……嬴洛?!”他挑起纖細淡雅的眉頭,說道:“真是意外啊,你竟然還記得我?!?/br>說罷湊過來,冰冰涼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