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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塞住他的嘴,蘇郁拍打著胸口,神思卻不敢懈怠,下毒?是有人陷害的老趙,會是誰? 她轉了轉眼珠,攪動著手里的帕子冥思苦想,那包無緣無故遺失的春/藥,到底去了哪里? ☆、032 宋昱琮走出了十丈遠, 顧淮卿仍然站在府門前,遠遠目送,他的耳中, 如今只留下四個字, “賜爵封侯”。 他心中十分悵然, 而后又是澎湃的激動,他的相位, 有一半功勞是祖上陰澤庇佑, 父親和祖父都是朝中重臣, 一直有爵位在身, 偏偏到了他, 皇上再未提起襲爵一事。 今日聽得宋昱琮說起,難免感慨涕零, 境遇堪比山重水復,柳暗花明,不覺一口悶氣通達四出,渾身清爽不少。 甫一回到院中, 便見蘇郁暗暗抹淚,倚站在廊下,顧淮卿提起袍尾,緩步上前, 探手抹掉她腮邊的淚,平緩了語氣道。 “你最是敏慧,怎不明白我方才只是為了保你之舉?打死老廚子, 是因為三皇子在此,勢必要給紹禎一個說法。 你何必跟一個瀕死之人計較,何況,老趙知道當年太多舊事,趁此時機除去,未免全是錯的。紹禎那邊,你處置的如何了?” 顧淮卿拍了拍她肩上的落花,蘇郁這才嬌嗔的扭了下身子,軟趴趴的靠在他懷里,攬住腰身道,“妾最是倒霉,方才好心請來城中最好的白事老板,正巧被三皇子撞見,劈頭蓋臉罵的我渾身不是人。 老爺放心,我給二公子選的壽材用金絲楠木做棺,金貴又體面,一應物料選的都是最好的,到時發喪,定然上得了臺面?!?/br> “委屈你了,只是你這脾氣是要改改,遇事不能急,你與三皇子頂什么,得罪了皇家,日后總沒好果子。 你也知道我這官位來的著實不易,明哲保身半輩子,終于有樹可依。說到底,這棵大樹將來若是成了主子,我們顧家可真的要更上一層樓,這事,還是虧了紹禎?!?/br> 顧淮卿感嘆一聲,目光順勢瞥向東院,身子忽然一怔,蘇郁未覺,心中卻是十分酸澀,顧紹禮長在他跟前,以嫡子自居,自小受寵。不過短短數日,便被顧紹禎搶盡了風頭,攆去偏院,無非仗著三皇子的勢。 蘇郁眸中帶了一絲狠意,準瞬間卻又欣喜連連,若是顧紹禎死了,三皇子念著舊情也該對顧家多多提拔,到時顧紹禮主動投誠,聰明能干,自然會有一番作為。 “老爺,孩子們都是因為你,才這般有出息。紹禮常說,若沒有父親悉心教導,哪有他今日成就,對了,這些日子紹禮投了兩家錢莊,盈利許多,說是過些日子要孝敬父親。 這孩子純善,得了些寶貝便總想著拿到老爺跟前炫耀?!?/br> 見顧淮卿未言語,蘇郁便抬頭,顧淮卿目光直直的盯著東面,說不清是震驚還是歡喜,嘴唇半張著,稀疏的胡須被風一吹,斜出一條條的弧度。 蘇郁猶疑的張望過去,卻在瞬間頓住呼吸,手指死死扣住顧淮卿的胳膊,面色煞白,“老爺,那是二公子?” 顧淮卿還是未開口,說話間,那人便咳了兩聲,神清氣爽的緊了緊領口,朝著他們二人方向,提步而來。 “父親,早?!?/br> 他面色紅潤,氣血充足,披著一襲繡暗紋月白披風,里面穿的是少見的紅衣,明亮似火,襯的他愈發膚白唇紅。 這不是將死之人,怎的好端端站了起來? 蘇郁揚起手指,支支吾吾了半天,忽然明白過來,他根本就沒中毒,中毒的人怎會好的這般沒有征兆,府醫束手無策,身邊之人又未再請名醫,他怎就活蹦亂跳的跑到自己面前,一臉的旁若無事? 不對,他若沒有中毒,昨夜那般兇險狀況,面若死灰的樣子,又是怎么回事?更何況,府醫親手診斷,言他命在旦夕,到底哪里出了錯? 蘇郁絞盡腦汁,神思斗轉,忽聽顧紹禎嗤笑一聲,“蘇姨娘忙壞了,巴不得我早些死,給大哥騰住處?!?/br> 顧淮卿捏住蘇郁的手背,穩著嗓音道,“不得無禮,你母親也只是關心你,想讓你體面一些..” “父親,有些話,只說一次便夠了,我母親只有一個,你的夫人也只有一個,她叫沈茹,不是你面前叫蘇郁的下做貨?!?/br> 他聲音很是平穩,好似尋常話一般,淡淡的隨著不屑吐了出來,氣的蘇郁渾身發顫,拽住顧淮卿的胳膊嗚咽起來,她哭的很是委屈,惹來不少人駐足圍觀。 “老爺,你莫要怪罪二公子,他心中有怨,發到我這里若是能好受些,便也罷了。只是,老爺年紀大了,二公子下次便不要裝病嚇他了?!?/br> 蘇郁撫著顧淮卿的胸口,很是寬容的慈母狀。 “蘇姨娘,我中毒未亡是我命大,只是你這胡言亂語的毛病不改,平白說我裝病,日后大抵還是要吃虧的?!?/br> 他淺淺的勾起唇,挑了挑眼尾,笑的詭異陰冷。 “下次,若是再惹出人命,便是父親放棄相位也保不住你。今日打死老廚子,那是父親心慈手軟,為你滅口。 可是明日,后日,日后每一日呢?蘇姨娘,那上好的金絲楠木壽材,留給自己傍身用吧?!?/br> 顧紹禎別有意味的瞥了眼蘇郁,嘴上始終掛著若有似無的嗤笑。他微微轉身,將眉眼間的風流迎于風上。 顧淮卿難得沒有開口為蘇郁辯解,卻只是沉吟著,見顧紹禎提步要走,便裝腔作勢的問道,“是請了哪位神醫,連蘇大夫都束手無策的病癥,竟好的這樣利索?!?/br> 顧紹禎鼻底冷哼,也未扭頭,“父親,大約是前些日子祠堂那場大火,燒醒了母親的魂魄,她怕有人謀害兒子,便日日浮在半空瞧著,才沒叫那下毒的歹人得逞?!?/br> 他意有所指,顧淮卿便尷尬的咳了一聲,只氣急的瞥著蘇郁,“紹禎,我再為你請太醫看看吧,萬一...” 一道冷厲的聲音森森堵住他接下來的話,“不必了,我的身子,左右活不了幾天,別費心思了?!?/br> 房中燃了蘇合香,淡淡的一縷銀線蕩來蕩去,門開的時候被風一吹,兀的斷開。 溫良良抬眼,叩在桌上的手指停住敲打,頗有些煩悶的瞪著他。 顧紹禎心情很是愉悅,他把雙手背在身后,來到她跟前揚了揚唇角。 “生氣?” 溫良良粉撲撲的臉上帶了怒氣,惡狠狠的咬著銀牙啐道,“你簡直就是無恥之尤!” “難得見你發脾氣,得,還是好看?!鳖櫧B禎拂袖按在她手背上,跟著坐下,從后腰將手遞到她面前,一支白荷掛了水珠,紋理別致的花瓣上沁出淡淡的芳香。 溫良良禁不住蹙眉,滿是嫌棄的嘟囔,“你當我是小孩子,一朵花便可哄好?” 顧紹禎把花往她懷里一塞,便又從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