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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問題叫宋昱琮一愣,轉頭凝視著顧紹禎,兩人對看了半晌,宋昱琮便移開視線,拍了拍膝蓋,淡然道。 “著人備著了,以天蠶絲為料,著二十一名繡娘連夜趕制,這個時日穿,便是最合適不過?!?/br> 蠶絲薄而不透,輕而爽利,夏日穿在身上,微風襲來,宛若沐身于碧潭之中,涼快松散。 “殿下的禮物準備的無可厚非,只是,殿下可知道大皇子為皇上備了何物?” “他遠在封地,能備何物?”宋昱琮有些不屑,捏起幾案上的花湊在鼻間嗅了嗅,“花兒很香,可你房中還有別的香氣,像是女子的氣味?!?/br> 聞言,溫良良便是連喘氣都驟然壓下,她壓住顧紹禎的腳腕,捏緊鼻子,仿佛宋昱琮能透過被子看到她的一舉一動,她后脊出了汗,也不知是心虛還是純粹熱的。 “大皇子為圣上備了三份大禮?!鳖櫧B禎波瀾不驚,仿佛在評書一般,狹長的眸眼微微挑起長睫,殷紅的唇有些干燥,唇角起了一層薄薄的皮,他舔了舔唇,宋昱琮正襟危坐,卻也不再含糊。 “公子請說?!?/br> “其一,向圣上交還兵權。其二,手書其舅舅,皇后親弟的惡行罪狀,與二人劃清界限。其三,尋得天下奇石,千里迢迢運到京城,現擱置在行宮之中。大皇子在西疆駐扎,那里盛產奇石異珍,他找來這樣的寶貝,可謂妥帖而又合情合理?!?/br> 顧紹禎的腳趾微微勾了勾,刻意劃過溫良良的手腕,又踮起腳尖戳著她瑩白的腕子,一下一下,像在拍打樂器一般。 溫良良扭開頭,盡量讓動作顯得平滑一些。 “圣上最近忙著與空叟大師修身養性,他送塊石頭投其所好?” 宋昱琮聲音因為激動而顯得尖細許多。 “那是一整塊玉石,溫潤養生,益氣延年,圣上自然歡喜。更何況,圣上睹物思人,看著玉石便能記起西疆還有大皇子這么個人,日積月累,難保不會動惻隱之心?!?/br> “這倒是,他最是糊涂心軟,半輩子窩囊著過來了,重掌大權之后,行為越發荒唐,朝政不理,整日想著修成仙果。 別人在他耳邊吹口風,便飄飄然順從了去,公子,我不管你如何得知的消息,這玉石,不能給?!?/br> 宋昱琮捏緊衣袖,雙目凝重的盯著顧紹禎,方才的意氣全然被戒備頂替,他的眸中帶了弒殺,轉瞬即逝。 顧紹禎略過他的眉眼,望向窗戶上的影子,“今日是晴天?” 宋昱琮跟著看過去,雖有些心煩,卻還是耐著心性答他,“晨起之時朝露漙漙,東方天際有朝霞越出,應是晴天無疑?!?/br> 顧紹禎垂下眸子,又捏了捏掌中的小腳,溫良良微微擰動一番,腳趾間被他搓成一顆珠子似的,揉來捻去,磨得她渾身顫動。 “晌午我也能去曬曬太陽?!?/br> 顧紹禎說完,又對起拇指和食指,揉過溫良良的腳心,“曬太陽?!?/br> “殿下可否聽過一句話,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導之。你讓玉石無法呈現在圣上面前,大皇子便會想其他法子,總有一點是我們防備不及。 如若這般,倒不如順勢而為,因利是導,既然他一舉為圣上送了三份賀禮,那也不差再多一份?!?/br> 顧紹禎擺了擺手,便見朱桑從墻角的格子上取下一方暗色匣子,打開后將里面的信件遞到宋昱琮手里。 “這是?” 信件以蠟油密封,未曾啟開。 “殿下打開便是?!鳖櫧B禎有些乏了,微微打了個哈欠,便見宋昱琮很是謹慎的一點點展開信件,粗閱一遍喜笑顏開。 “妙極?!?/br> 大皇子身邊兩名得力干將,無獨有偶,都有一個美艷動人的meimei,于年初謹獻給慶安帝,如今都封了位份,此事十分隱秘,偏偏顧紹禎查的一清二楚。 慶安帝雖優柔寡斷,卻最忌憚籌謀他權位的人,不管是誰,都會讓他如驚弓之鳥,久久不能釋懷。 更何況,是兩個枕邊人。 要不多想,絕無可能。 “二公子果真天縱奇才,我這便回宮,對了,在我走之前,總要找個人替你出出氣才是?!?/br> 他甩袖間,人已站了起來,剛要走,便聽“嗯哼”一聲,那動靜極其詭異,像是房事中的男子才會發出的響動。 他慢慢轉過頭,顧紹禎一臉赤紅,掌心捏著一截玉足,白嫩軟糯,光潔如玉,如藕段一般,粉色的指甲好似染了一層潤潤的紅,她微微一動,宋昱琮睜大了眼睛,繼而指著顧紹禎笑了笑。 “二公子,病中不宜cao勞過度,需得珍重啊?!?/br> 原是女兒香,宋昱琮搖了搖頭,閉門而遁。 顧淮卿額頭脖頸里全是汗,濕透了衣裳也不敢去換,唯恐與宋昱琮錯開時辰,叫他離了相府。 待他從房門大步流星的走出,見他面上顏色歡喜,便也稍稍安了心,遂拂袖上前,恭敬道,“殿下這是要走了?” “不走,搬張椅子過來,我要看顧相查明毒害二公子的人?!?/br> 宋昱琮拍了拍額頭,笑道,“顧相行事,想必已然有了定論,那便將人提上來吧?!?/br> 蘇郁站在不遠處的花叢旁,與顧淮卿屢屢示意,見他置之不理后,便氣的猛一跺腳,震落許多芬芳。 “是,殿下說的極是,已然查明,是小廚房姓趙的廚子干的,犬子不過與他訓斥了幾句,他便懷恨在心,在犬子的飲食里摻雜了毒/藥,老臣會處置他?!?/br> 蘇郁一驚,掩著唇瞪向顧淮卿,老趙在府里三十多年,對自己言聽計從,更何況,他知道自己太多密事,思及此處,蘇郁連忙從花叢間走了出來,上前拽住顧淮卿的胳膊,淡淡一福身。 “殿下尊貴,不宜見血,這老廚定是要打死了,妾會在殿下走后,與老爺處置了他,免得污了殿下的尊眼?!?/br> 宋昱琮斜靠在方椅上,瞟了眼蘇郁,又看向顧淮卿,“當日那頓打,便是一點用都沒有,顧相治家,委實松懈啊。 前些日子我與父皇商量,他有意為顧家賜爵封侯,若你有這樣的妾室傍身,怕是....” 顧淮卿目露精光,聞言便肅聲肯定道,“來人,將老趙捆了,堵住臟嘴抬過來,亂棍打死!” “老爺!” 蘇郁不甘心,抖動的肩膀如篩子一般,生怕老趙狗急跳墻,將自己攀咬出來。 “閉嘴,滾回房去!” 顧淮卿何時兇過她,又是當著外人當著下人的面,蘇郁立時眸中淚光閃爍,緊緊咽下苦水,再不敢言語。 老趙被捆的嚴嚴實實,由四個小廝提過來扔到地上,板子噼里啪啦打的咣咣作響,他嘴里塞得爛布,不斷發出嗚嗚嗚的喊叫,蘇郁豎起耳朵聽了半晌,知他說不出什么后,這才折返回房。 顧淮卿到底是袒護與她,否則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