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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一身紅衣雖艷,卻能看出那艷色之中并未沾染丁點鮮血。他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那張臉,甚至嘴角都還掛著那最令人熟悉和一見便生歡喜的微微笑意,可似乎他又有了哪處不同。人距離他還有三丈之時,段須眉察覺原來那不同是因為他的紅衣。往常兩人在一起,雖說大多時候衣衫襤褸有如乞丐,可段須眉卻知道他次次換新衫都只換素色衣裳。人距離他只剩兩丈之時,他才發現那最大的違和感,原來是他臉上那標志性的貫穿了右半邊臉的傷疤竟完完全全消失不見了,他面如冠玉,容華綺麗,當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但不知為何他那張放在男人堆里罕見的美麗的臉,卻偏生讓他有兩分熟悉之感。人距離他只有一丈。段須眉與他細想起來也就數日未見而已,但不知為何,他此刻心頭卻忽地一熱。然后他眼見來人、見衛飛卿與他面對面、擦肩而過,然后在他的身后蹲了下來。他沒有回頭,只聽見他用那一貫溫和中又帶了三分痞的聲音柔聲道:“你在喚我么,娘親?我來了?!?/br>(每次斷更第二天就會自覺多更一點……終于寫到衛總出場才發現我對他的思念簡直深刻,作為第一男主直接七八萬字不見人影我對自己也是醉了……以及寫文的過程大綱啊、細綱啊、情節啊肯定會比最初的設定發生不小的變化,但衛總的身份和人設,從始至終都是沒有變的~)第章誰是結局誰是因(一)那人與他擦肩而過的那一剎,段須眉腦海中忽然無法自控的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畫面,從最初他們在東方世家相遇兩人都以虛假面目相見,到今日之前兩人最后一次見面時那人若無其事含笑與他告別。不,應當說從更早以前,從他們各自十歲真正的初次相遇開始。賀府,東方世家,大明山以及任何時間與地點,只要與他在一起,衛飛卿目光似乎總是注視著他的,哪怕是與他的師父梅萊禾萬卷書等人一起,哪怕與他最重要的meimei賀修筠一起,他似乎也從未第二眼再看向他。他從來不知這看重對于他而言有何意義。直到此時此刻,直到這人第一次從他面前走過竟對他視若無睹,仿佛他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沒有任何重量,那種無端恐慌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他才知那樣的看重并非沒有意義,只是他早已習以為常更以為那本就是他應得的。什么時候起他竟覺得這世上有他應得的東西?這錯覺難道當真只是他自以為是的錯嗎?難道……不是被他給無聲無息慣出來的嗎?而后他才乍然聽到那一聲驚雷般的“娘親”。他忽然之間不敢起身、更不敢回頭了。而除了他以外的五丈之內所有人,此刻眼神都只放在衛飛卿一人身上。衛雪卿直直看著他的臉,有些驚疑,有些怔怔:“你……”衛飛卿抬頭朝他笑了笑,口中柔聲道:“大哥,你看我這張臉如何?我今日特意打扮成這模樣,只因我臉上若沒有那道傷疤,本來的面目就該是這般?!?/br>段須眉忽然明白了適才看著他的臉那兩分若有似無的熟悉感。那熟悉原是來自于衛雪卿。衛雪卿自然也明白。因為明白,是以愈發感到荒謬。見他半晌不答,衛飛卿也不在意,只微微笑道:“你不必擔心,衛盡傾跑不出建州城,一會兒就有人帶他回來了?!彼f這話時一只手輕柔放在賀蘭雪頭頂,賀蘭雪渾身黑氣隨他動作瘋狂外泄,眼看著已呈現死氣的面孔在這過程中竟似又恢復幾分生機。而直到他說出這句話,眾人才意識到原本在他們心中至為重要的衛盡傾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他們竟任誰也沒有察覺!之所以如此大意自然不是為衛飛卿容光所懾,而是、而是……這人行近了他們才發現,他那看似完美無瑕的姣好面容其實是因為涂了厚厚的脂粉掩蓋了原先的傷疤。他不但涂了脂粉,甚至他身上一股有些膩人的香氣隨著他對賀蘭雪施為已傳遍四周,可是沒有任何人覺得他女氣,只因比那紅衣、脂粉、香氣更駭人的是這幾樣疊加在一起也掩蓋不掉的他濃郁得令人幾乎作嘔的血腥味!每一個與衛飛卿但凡有兩分熟悉的人,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在他身上聞到這樣的味道,哪怕這時候再后知后覺想起衛盡傾之事,可段須眉、衛雪卿、梅萊禾、萬卷書這一行人依然一個都未動彈。一則某個似乎已經暴露出的真相正擾得眾人心神不寧。二則縱然衛飛卿忽然變作如此詭異的模樣,可眾人依然潛意識里信任著他,他說衛盡傾很快就能帶回來,眾人自然而然也就這樣相信了。只除了賀蘭雪再聽到他親口喚出那“娘親”二字后整個人便似被全然定住了一般,直到這時才終于回過神來,張口時才發現自己竟又能說得出話:“你怎的……為何……”復又將目光回到她身上,衛飛卿柔聲道:“我怎的知曉你是我娘親?為何我會出現在此地?”賀蘭雪渾身顫抖,卻還是咬牙點了點頭。她快要死了,她能猜測到衛飛卿口中的答案必定不會是她死前想要聽到的最后的話??伤c衛飛卿之間又何曾有過真正的對話呢?哪怕含恨而終,哪怕死不瞑目,她也……想要聽到衛飛卿對她說一兩句真心話。“你是我娘親之事,我很早就知道了,大概……十年以前?”衛飛卿偏頭想了想,繼而肯定道,“就是十年以前。至于我為何來此,自然是因為娘親你快要死了呀,你救過我的命,適才又救了阿筠的命,于情于理,我也該滿足你最后的心愿?!?/br>十年前。賀蘭雪木然想著在九重天宮衛飛卿與她“第一次”相見之時,那些質疑,那些諷刺,那些憤怒,那些傷心,一時竟不知自己該作何想。她早知這孩子聰明,卻不知他的聰明竟到了這等地步。她也早知自己愚笨,卻不知自己愚笨到整個人生就被這兩父子全然置于鼓掌之間。自然她更不是在怪罪衛飛卿,終究一切都是她自己造的孽,她又如何能怪罪這個可憐的孩子半分?她只是、她或許……就是傷心而已。明明知道,他卻從來都與她形同陌路。十年前。段須眉有些木然想到,那似乎就是他們二人初遇的那一年。那年他從他口中聽說了他養母衛君歆的身份,然后日日纏著他要與他做朋友,要聽他講故事,原來那不止是出于好奇么?原來那并不是個聽過就忘直到十年以后才重新撿起來的故事么?原來……那只是一個十年來從未停頓更未完結過的故事的開端么?十年前。自衛飛卿來到此間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