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6
去,揉成一團丟開去。林彥弘笑道:“寫這么辛苦,不是白寫了嗎?”他見李景承束發的發帶有些松,就伸手幫他重新系了下:“你既然真不喜歡這個表字,不用它來叫我不就好了?”林彥弘忽而想到了什么,笑得更加明顯:“殿下不若跟彥思一樣,喚我做哥哥如何?”——能占裕王世子的便宜,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林彥弘可以了。李景承聞言,捉住了他的手腕,目光沉沉地盯著他看。林彥弘回望他,卻總是被那種專注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于是斂了笑意,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惜動了一下,沒成功,再動又怕這家伙不高興,只能眼神瞟到別的地方,胡亂承諾了一句:“總之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咱們當那表字不存在就好了?!?/br>剛剛還說被今上取字是件榮耀的事情,現在又要把它“當不存在”,某人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翻臉無情”的程度,比起某個在佛寺長大的小狼崽子,也不逞多讓了。……大概是林彥弘哄人哄到位了,起碼之后裕王世子再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氣悶了。晚上的時候,李景承再不老坐在書桌前抄抄寫寫,更多的時候是變成狼形,賴在林彥弘身邊玩耍,就好像過去一般無憂無慮起來。林彥弘自進京以來,也只有最初幾天被表兄帶著出去“見世面”的時候放松了些。后來一路為了會試、殿試林彥弘滿頭苦學,之后又有金殿傳臚、授官和恩榮宴,總之事情累累,讓他好不疲憊。如今暫告一段落,林彥弘難得在家中休整了幾天,又有小狼崽玩……咳咳,是陪著小狼崽玩,過得十分愜意。他自己是放松了,但有人卻因為他放松不了。鴻臚寺卿齊光嚴這段時間為了侄子和兒子的任調多方謀劃,但真正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絞盡腦汁的,卻是對林彥弘這個外甥在京中的安排。庶吉士的考核之后,二甲第一的陳宇峰等數名新科進士也如林彥弘和趙廣穎一般進入翰林院。只不過庶吉士是暫時進入翰林院,一甲三人卻是直接授官——狀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編修。庶吉士的任期一般為三年,期間會有翰林學士院中經驗豐富者為教習,授之以各種知識。三年后,在下次會試前,翰林學士院會對院內全部庶吉士進行考核,稱“散館”。其中成績優異者可留任翰林,授編修或檢討,正式成為翰林,也就是所謂的“留館”。而其他人等會被派往六部任主事、御史,亦或者被派到各地方任官。總得來說,庶吉士們起碼還有這三年時間作為緩沖,可以慢慢熟悉朝廷,慢慢上手。但翰林學士不僅要擔當起草詔書的職責,還要修書撰史,為皇室成員侍讀,早就有“天子私人”之稱。在分工上,學士起草任免將相大臣、宣布大赦、號令征伐等詔制,稱為內制;中書舍人則起草一般臣僚的任免以及例行的文告,稱為外制。所以翰林院也就漸漸成為養才儲望之所,幾乎成為閣老重臣的必經之地。翰林學士地位清貴,常被視作“儲相”。但“儲相”這名頭,可不是白白擔的。林彥弘再如何優秀,也只有十六歲,比起馬上要行冠禮的狀元韓齊來,更要引人注目,再加上恩榮宴上的那一出,更是令人很難不在意。說林彥弘是在各方關注下入朝為官,一點也不夸張。齊光嚴雖是朝廷的三品大員,統執鴻臚寺各項事務,但也無法伸手進翰林院這等機要之處,所以現在對林彥弘的照拂,十分有限。其實早在殿試之前,齊老太爺就已經囑咐了齊光嚴,無論是這一次,還是三年后的會試,只要弘哥兒能夠得中,一定要想辦法私下運作,最好是能夠讓他去蜀陵或附近任官。蜀陵是大郡,想去這等好位置,自然是要籌謀和努力的,但齊光嚴完全沒有推脫父親的意思。他的打算,和老父的想法一致——若是留在天京有難度,那就往蜀陵靠攏,反正是要爭取把弘哥兒安放在齊家能力范圍內的地方,這樣他們多少能夠為他遮風擋雨個幾年,直到他們能放心讓弘哥兒能獨當一面。然而,他們的弘哥兒不僅自己“想辦法”留在了天京,還進了翰林院,這反而讓齊家的諸多“計劃”都落了空。原本他被同僚各種羨慕嫉妒恨,一度十分舒坦自豪,如今也變成了發愁,愁到覺都睡不安穩。作者有話要說: 從今天起,咱們每天的更新時間改在早上九點左右~么么大家。另外,小狼崽不喜歡這個表字是有歷史原因的,后面很快就會解釋的~萌萌也可以猜一下~不不不,你們還是別猜了,我的萌萌們都太聰明了,萬一猜中了就劇透了~哼唧謝謝萌萌竹攸的地雷投喂~!(*╯3╰)第95章赴宴趁著休沐日,齊光嚴把林彥弘找來談了一次心,想了解了解他自己是如何打算的。“朝廷慣例,新晉鼎甲三員在榮恩宴后半月內入翰林院,你準備得如何?”其實真正要準備的,無非是官員印信和官服,但這些都由官屬來負責,林彥弘只要人到就好。思來想去,能夠準備的并非物事,而是內心。林彥弘進了舅父的書房,就敏銳地察覺到他正在煩惱什么,原本就不茍言笑的臉上,皺起了細微的紋路,顯得更加威嚴起來。若不是熟悉他的人看來,恐怕要膽戰心驚一下了。照理說,林彥弘得中探花之名,入翰林院為編修,是件徹頭徹尾的大喜事。他那位祖父林穹德的書信就顯得十分“正?!?字里行間都是對他能夠光宗耀祖而感到欣慰和自豪的意思,還鞭策他不可懈怠,督促他繼續努力,提點他在翰林院中如何結交同僚朋友,好為以后的官路打好基礎,做好鋪墊。但卻不是所有人都如林穹德一般畫風。林彥弘最近從幾位表兄口中得到了些消息,也親眼見到了舅父的狀態,知道齊光嚴和遠在蜀陵的外祖父齊老太爺都在為他的前程cao心。就好像父親林豐寄來的家書里,充分表達他心中喜悅的同時,也帶著說不盡的牽掛和囑咐。從這點上就能看出,哪些人在乎他飛得高不高,哪些人卻在乎他飛得累不累,前行路上有沒有潛在的危險。親疏之情,盡顯無疑。最初雖也帶著些入朝為官的忐忑,但等林彥弘得到了這些頗有些“潑冷水”意味的囑咐,還有小狼崽陪在自己身邊插科打諢,反而變得心定無比。他行禮回道:“舅父放心,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