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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眼里堪稱完美,卻只會激起陸儉明的心浮氣躁:“你能別這么笑么?” 許鹿想起他在電梯里說的話,但眼下她實在懶得挑出一個恰當又真切的笑,她敷衍:“是嫌我笑得不夠好看嗎?” 陸儉明說:“是嫌你笑得虛偽?!?/br> 許鹿瞬間斂了笑意:“你再說一遍?!?/br> 她冷下臉,陸儉明也沒好到哪兒去,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可看她一整晚滿不在乎,又是避嫌又是撮合的模樣,他控制不?。骸安皇强次覀兺ε?,為我們高興嗎?既然高興,怎么笑得這么勉強?” “陸儉明,”許鹿面無表情抬頭看他,“你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打再見,聽了那么多聲陸總,總算聽見一聲全名,陸儉明有種自虐般的痛快,他低頭盯著她,得寸進尺地逼問:“是看我相親,覺得酸了么?” 許鹿幾乎想把杯里的水潑到他臉上。 可悲哀的是,那水真的很酸。 許鹿抬手將水喝光,酸意刺的人神經直跳,她掛起譏笑反問:“我笑得勉強,那你呢?我替你們高興,怎么也沒見你多愉快地笑呢?” “你問我是不是對你有意思,我倒是也想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陸儉明沉著眼眸看她,許鹿兩敗俱傷般地迎上。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許鹿:“可我已經有男朋友?!?/br> 陸儉明:“是,我的確喜歡你?!?/br> 陸儉明猛然變了臉色。 許鹿:“…………” 這跟她想的不太一樣……許鹿有一瞬間的心亂,但事已至此,吵架好累,她已經不再想多言。 “麻煩讓我出去?!?/br> “是誰?”陸儉明擋著門不放,聲音沉得發啞,“你那個助理?” 這個問題,許鹿自己都沒有答案,但好在他自問自答。沒有多想他為什么會這樣問,許鹿正中下懷地點頭:“是他?!?/br> 陸儉明咬著牙一言不發。 許鹿問:“能讓我出去了嗎?” 陸儉明側開身。 許鹿往外走,去客廳跟陸文山打聲招呼,取車準備回家。 主樓門前,江臨在抽煙,和唐紹棠面對面站著聊天,看見許鹿開車經過,揚了下手。 許鹿降下車窗:“你們玩,我先走了?!?/br> 唐紹棠遺憾:“你都沒跟我們打把游戲就要走嗎?” 許鹿笑著說:“改天吧,請你們吃飯?!?/br> 江臨說:“儉明沒跟你在一起?” 許鹿表情微僵,廳門里一個高大身影正朝外走,她示意:“人在那兒?!?/br> 帕拉梅拉碾著車道離去,駛出老遠還能看見開著的車窗未升起,唐紹棠惦記著念叨一句“小鹿也不怕冷”。 陸儉明走過來,從兜里掏出煙盒,抽一根叼嘴里,低頭跟江臨借火。 “怎么也不見你跟相親那姑娘多說幾句話?”唐紹棠先是起哄,等他點著煙抬頭,才發現他臉色說不出的難看,“怎么了?” 江臨剛才有留意許鹿的表情,問:“跟小鹿吵架了?” 唐紹棠納悶:“跟小鹿能吵什么,那么可愛的meimei?!?/br> 江臨都不知道他以前那幾段戀愛是怎么談的,無語又蔫兒壞:“在你這兒,小鹿是跟紹琪一樣的meimei,在儉明那兒,那叫好meimei?!?/br> “滾?!标憙€明罵一句,偏頭用力吸進一口煙。 唐紹棠已經驚呆了:“cao?” 江臨兩年前是有直覺上的懷疑,但這兩人什么都沒發生,甚至還直接異地了,他也是今晚再見,才越發覺得不尋常。 玩笑歸玩笑,江臨關懷兄弟道:“怎么吵架了?” 陸儉明呼出一口白煙,有些煩:“她對我沒意思?!?/br> 唐紹棠反應過來,有點兒激動:“那就追??!” 江臨聽了也是一樣的反應:“誰家小情侶一開始就兩情相悅?不都是追來的?” 這話如果放在兩年前,陸儉明愛端著的時候興許有用,但如今他早已知道這個道理,卻并沒有什么用。 “晚了?!标憙€明說,“她有男朋友了?!?/br> 江臨確認:“她說的?” 不僅是她說的,事實上,陸儉明之前見過。 許鹿去上海,幾乎算是不告而別,瀟灑,果決,陸儉明心領神會,待在北京裝作無事發生。 但到底意難平。 去年,他開車去過KCS上海分部的辦公樓底下,地址是他在網上搜的,選址還行,挺繁華的一片寫字樓。 七夕,傍晚卻下陣雨,陸儉明在車上把著方向盤抽煙,隔著一條街望向寫字樓門口,等一個機會渺茫的偶遇。 偏偏讓他等上了。 許鹿穿著一身套裙站在門口檐下,雨大,她手上沒傘,掏出手機打電話。 過了片刻,一個勻稱的年輕人拎著包從樓里出來,打開傘,攬著許鹿的背并肩往人行道上走。 隔著雨幕,陸儉明沒看清他的臉,只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當時不知道是誰,后來在紹棠公司看見許鹿跟她的助理并肩走在走廊里,突然意識到眼熟。 但也只是疑心乍起,沒想到今晚會確鑿成真。 唐紹棠說:“也許就是普通同事關系呢?!?/br> 陸儉明反問:“你走路會摟著你秘書腰么?” “去年七夕,你不是說專門去看我的嗎?”江臨琢磨,“合著你是去看小鹿,看我只是借口?” 剛還能互訴心事的兄弟情立刻散了。 唐紹棠和江臨回樓里,準備回家。江菀今天做的不地道,況且他已經一見面就跟那女孩說清楚,因此陸儉明不耐煩進去應酬,轉身去車庫開車。 十點的五環還堵,車流開開停停,陸儉明指間夾著煙,手肘搭在車窗上,一口接一口地抽,吞吐的煙霧熏瞇了眼。 兜完一整圈,已經凌晨。 下了五環,開窗散氣,到麋鹿奶茶店外時,車里煙味散干凈,人也吹得透涼。 掃一眼時間,凌晨近一點,半夜的奶茶店,陸儉明只見過一次,那天下著雨,他推門進去,沒有看到那個對他說不見不散的人。 風鈴叮當輕響,店里沒有客人,點單臺后站著兩道身影,同時喊出“歡迎光臨”。 陸儉明抬眼,其中一個剛系好圍裙,另一個在整理背包,看來這家店一點鐘換班。 “您喝點……”剛上班的小哥精神抖擻,抬頭聲音卻卡了一下,“什么?” 一個出眾的客人,大概不管過多久,都能讓人印象深刻,小哥一時有點發愣。 陸儉明沒注意,也沒掃單子,淡聲說:“一杯麋鹿心事?!?/br> 他點完單到靠窗吧臺邊坐下,上班的小哥抑制不住心情,拉住要下班的同事竊竊私語。 兩年前,大雨天,西裝革履的帥氣男人,半夜進店,枯坐到天明。 下班的同事一怔,他也有類似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