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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話頭,指著她樂。 “爺爺,我來看您了?!痹S鹿上前,將花和禮袋送到他懷里。 花過完陸文山的手, 被護工接過,陸文山拿著袋子,挺輕,老人故作失望:“不是杏仁酥?!?/br> 許鹿笑起來:“最近沒回老家,沒有杏仁酥了……給您買了頂帽子,北京風大,您到院子里賞梅的時候可以戴上?!?/br> 煙灰色的羊絨八角帽,出乎陸文山意料的體貼,他開懷地連連道好,笑聲惹得周圍人都往這邊看。 數陸儉明看的時間最長,江臨在邊上說:“你是不是看錯方向了?” 陸儉明睨他,江臨沒看見一樣,抬下巴示意窗邊:“這女孩還行啊,挺嫻靜?!?/br> 陸儉明掃一眼都煩得慌,他最近沒在這邊住,江菀給他打電話,語氣十分輕快地跟他說周末要給老爺子慶祝,他沒當回事,等被騙回來才知道是場變相的相親。 這還不夠,老爺子美滋滋地雪上加霜,說許鹿今天也來。 想起剛才在門口,她抱著花目不斜視地快步往里走,陸儉明更煩,嗆江臨:“你喜歡你上?!?/br> “你不喜歡嗎?”江臨笑,人精一樣,“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小鹿那樣的?” 陸儉明不搭理他,抬腳往陸文山那邊去。 許鹿正在陸文山的示意下往窗邊看,酒店里見過的那個女孩,笑起來很溫婉。 陸文山壓著聲問:“你看怎么樣?跟儉明配不配?” 這個問題,在酒店里許鹿就聽過,當時她甚至張不開嘴,發不出聲,現在已經能帶著笑點頭:“挺配的?!?/br> 陸儉明表面驕矜自持、風度翩翩,實際上脾氣一點也不小,找個溫柔點兒的確實挺適合他。 身后走來的陸儉明,聞言腳步一頓。 陸文山抬頭,看見他,立刻揮揮拐杖示意:“去跟人家姑娘說話??!” 許鹿扭頭,跟陸儉明的視線對上,他目光冷凝,許鹿不知道他生得哪門子悶氣,她露出一個“與我無關”的路人笑,想走:“爺爺,你們聊?!?/br> 陸儉明卻橫腳往她身前截了一步。 許鹿不得不跟他對上:“怎么了?” 她高高掛起,看熱鬧一樣的瀟灑,陸儉明忍不住問:“你笑什么?” 許鹿跟陸文山對視一眼,說:“我為你們高興?!?/br> 陸文山頓時樂了:“我也是?!?/br> 一老一少,一唱一和,老的不知所謂,少的毫不在意,那臉上的笑刺目至極,陸儉明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不見血,卻疼得厲害。 晚飯照例是中餐,江菀有意,安排陸儉明跟外甥女坐主桌,許鹿一個人來的,江菀給她在陸儉明另一邊留下一個位子,親切地招呼她坐。 陸儉明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許鹿恍若未覺地笑著謝絕江菀,跟唐紹琪坐在另一桌。 席間熱鬧,唐紹琪耍寶不斷,許鹿輕笑連連,陸老爺子興致高昂,滿堂都能聽見他讓陸儉明給人夾菜。 飯畢,長輩們留在客廳,年輕人到旁邊的多功能起居室里玩。 唐紹琪招呼人打游戲,陸儉明舅舅家的正牌表妹邀請陸儉明和那女孩一起,唐紹棠想跟許鹿一組,許鹿說:“你們先玩,我去喝點水?!?/br> 唐紹琪生氣唐紹棠看不上她,一扔手柄:“我也去喝水!” 她倒是挺愛憎分明,吃著許鹿的醋還要跟她一塊兒趴吧臺邊挑酒水。 許鹿開車來的,只倒了杯礦泉水,看見碟子里擺著鮮切的檸檬塊兒,她拿點往水里擠。 唐紹琪喝著香檳轉身看起居室中央,招呼半天,陸儉明沒動,那女孩也沒動。 唐紹琪看得樂不可支:“天吶,我都有點想相親了!” 許鹿扔掉擠過的檸檬,又拿一塊兒,面朝著吧臺,輕聲問:“是不是覺得他倆特配?” “唉,他倆太矜持了,要是我,直接就上去調戲對方了!” 唐紹琪嘻笑,側頭看見許鹿的動作,驚訝道:“擠這么多檸檬,不酸嗎!” 許鹿說:“晚上吃的有點兒多?!?/br> “這么會?”唐紹琪揭穿道,“你明明吃的比貓還少?!?/br> 許鹿仰頭喝一口:“可我怎么覺得這么撐呢?!?/br> 唐紹琪思考片刻,得出答案:“我知道了,你是看儉明哥相親,羨慕了?!?/br> 嘴里酸意蔓延,許鹿點點頭:“你說的好有道理?!?/br> 喝完香檳,唐紹琪去玩游戲,許鹿端著水杯往起居室外走。 轉角處連著一個南向的玻璃花房,進去能聞見交織在一起的花香,頭頂是盞暖黃的燈,腳邊是一簇蝴蝶蘭,正開的漂亮。 陳美珍以前也有兩盆,種在陽臺上,后來她跟許志平鬧離婚,無心打理,葉子都枯了。 許鹿喝一口水,感覺到舌尖上泛濫的酸味兒,低頭看著花笑。 唐紹琪說她羨慕,何止是羨慕,她還嫉妒。 許鹿抱著胳膊想,這大概是她從小到大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吧。只是也說不上嫉妒什么,可能是嫉妒陸儉明和那女孩的般配,又或者是嫉妒這一場父母精心準備的相親宴,更多的大概是嫉妒時間賦予的力量。 陸儉明出現在包間的救場,電梯里他垂眼看著她的專注,以及解開那場洗手間里的經年誤會時,無一不讓她心緒起伏,甚至讓她生出一種久違的沖動,也許她和陸儉明還有機會。 只是在酒店里看見那個女孩后,她突然意識到,時間緩緩向前,她和陸儉明的那點零星過往,早已成為一粒不值一提,淹沒于眾的恒河沙。 別人都在往前看,她又有什么理由再提起。 身后響起腳步聲,許鹿回頭,看見陸儉明站在花房門口,離她三兩步遠。 花房靜謐,兩人都不作聲,顯得有點奇怪,許鹿主動挑一個話題:“怎么不打游戲了?” 起居室里,她背對著一干人,根本沒注意他有沒有打游戲,陸儉明說:“中場休息?!?/br> “哦,”許鹿往外走,“那我去玩吧?!?/br> 陸儉明卻擋著門沒讓,手臂扶著門框,問得直白:“故意躲著我?” 許鹿若無其事道:“沒有啊,怎么會?!?/br> 陸儉明無聲哼笑,門前的目不斜視,客廳里的避之不及,餐桌上的裝傻充愣,起居室里的不屑一顧,難道是他瞎么。 他一一挑明,許鹿端著杯子說不出話來,怪只怪自己修煉不到位,做的過于刻意。 陸儉明問:“你現在還有一句實話嗎?” 許鹿看著他袖口上的金銀色袖扣干笑:“我這不是避嫌么?!?/br> 她不抬眼,看不見陸儉明被寒風卷過般生疼的表情,只聽見他語氣微涼:“我們之間,有什么可避的嗎?” 許鹿抓著杯子的手倏然發緊。 幾瞬呼吸后稍松,許鹿笑笑:“表達有問題,我是想撮合你們?!?/br> 這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