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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把玩。忽地宣哲湊到他耳邊,眼含歉意,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讓他不要介意聞易的話。小孩子口無遮攔,但沒有惡意。宴禹體諒點頭,再次看了眼聞延。和之前一樣,這人還是在玩手機,也不知手機有什么吸引注意力的東西,能讓這人這么入迷。他輕輕嘆了口氣,就見聞易挨到自己哥哥旁邊,想一瞧手機內容。怎知被聞延抵著額頭一把推開,毫不留情。許是從未被這么對待過,聞易看起來頗為委屈,捂著額頭縮在一邊,嘴里咕噥道:“什么惡趣味嘛……”宴禹瞧著這兩兄弟互動,嘴邊不由掛笑。身旁宣哲突然站起身:“時間不早了,差不多該回去了?!?/br>宴禹及時回神:“我送你?!毙茳c點頭:“好?!币恍腥顺隽瞬蛷d,分成兩批離開。他將宣哲送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宣哲沒有立刻下車,而是轉過頭和他道:“今天挺高興的,辛苦你陪我這么久了?!毖缬砻翡J地發現車里氣氛挺曖昧,像是一張薄紙,裹著躁動的迷離,有著一種不知何時會破開而出刺激危情。可終究,宴禹清咳一聲,回避地側過臉,沒看宣哲:“快上去吧,現在太晚了?!?/br>太晚了,現在太晚了。即是指時間晚,又指時機晚。確實曾經有過觸動,曖昧,但最后的無疾而終已證明沒有緣分。宣哲沉默一會,便下了車。他站在車邊朝宴禹揮揮手,宴禹點頭,目送宣哲離去。回程的路上,他手機亮起,微信推送顯示聞延給他發了一張圖片。就著等紅燈的時間,他點了開來。那是一張照片,修長手指掐著櫻桃細長枝干,搭在棕紅色的木桌邊,構圖漂亮,色調偏紅,那是他的手。第30章他看著那照片,不多時臉就熱了起來。不過是一張手的照片,卻擁有道不盡的旖旎,細嗅還有未盡的色意。他絕不認為是他手的問題,只能說yin者見yin,聞延將他拍的太色。不知道該怎么回這張照片,于是宴禹回了一串省略號。他沒有立刻回家,致電程楚在家后,便驅車前往。程楚難得沒出門浪,也不知是不是前夜廝太晚,起來開門還迷迷糊糊,見宴禹來,恨不得掛在宴禹身上撒嬌自己餓得心慌。宴禹有些嫌棄,將人推開后,自行去沙發上坐下。他這次來有事要辦,程楚也收起了老不正經的模樣,抓了抓頭發也坐了下來,將手攤開:“東西呢?”宴禹從口袋里掏出耳環,遞到程楚手里。程楚對著光打量了會耳環:“應該沒有問題,能洗掉的?!毖缬矶⒅嵌h一會才道:“能做到就算用發光氨,也不會出現反應的干凈嗎?”程楚點點頭:“我一個師兄研究這些,應該沒有問題?!?/br>得到肯定答案,宴禹臉色終于浮現笑意:“謝了,請了你吃飯?!背坛⒍h收起,撲倒宴禹懷里,腦袋在宴禹頸窩里一頓亂蹭:“吃飯就不用了,以身相許吧!宴宴!”程楚剛染了一頭紅色頭發,發質很差,扎得宴禹脖子微疼,于是被宴禹再次嫌棄推開。程楚是個不錯的朋友,沒有多問耳環來歷,看似沒心沒肺,實則大智若愚。他和宴禹有著過命交情,也算是宴禹能信任的人??偹銓⑿念^之事解決,宴禹松了口氣,給一直喊餓的程楚做了頓飯,他這才離開。等回到家中,已是深夜?;爻搪飞?,宴禹一直覺得脖頸奇癢,也不知是否對程楚剛染的頭發上殘余化學劑過敏,他又抓又撓,依然擋不住那鉆心的癢。好不容易捱到家里,宴禹下了車,進了院子里。他低頭摁車鑰匙上的遙控器,鎖上車門。忽地,他嗅到了淡淡煙味。抬眼看去,樓梯拐角的陰暗處步出一人,是抽著煙的聞延。宴禹沒有說話,聞延也沒開口,兩人很是沉默。他看著聞延換了一身舒適衣服,只是眉眼有些陰郁,咬著煙的下頷線些許凌厲。在院子外的路燈,暗黃的光線下,顯得面色不善。他看見聞延盯了他有一會,才郁悶地呼出口煙,視線落在他脖子上,眉頭更似打結一般,看起來竟有些兇狠味道。宴禹不知道這人發什么瘋,只防備地盯著聞延,無聲對峙許久,只見聞延不耐地嘖了一聲,轉身上樓,沒有和他說任何一句話,直接結束這場微妙,略帶硝煙的戰場。宴禹被這么一弄,心情也不太好。等他進了浴室,準備洗澡睡覺,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才明白了聞延究竟看到了什么。他脖子上一片斑駁紅痕,深深淺淺,看起來挺像事后痕跡,再聯想他是送宣哲回家,有幾個小時后回來,會想歪是非常正常的。宴禹明白過來后,卻覺得怒火中燒。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強壓怒意。拿起手機,他想給聞延電話。如果現在上門質問,他覺得太掉價,也怕自己動手。手機屏幕剛亮,就見宣哲一個小時前發來信息,問他到家了沒。忍下沖動,他決定給宣哲撥了個電話,等接通過后,卻又一時語塞。宣哲電話那頭有些迷糊,半夢半醒,卻沒怪他,只語氣微軟笑道:“你們今晚是怎么了,一個兩個的,都給我打電話。剛剛聞易還過來問我,到家了沒有?!?/br>聞易也打過電話?聞易背后肯定是聞延。那撥這個電話的意思是對前任的查崗,還是對他的不放心?宴禹心不在焉地回了宣哲幾句話,就說了再見。聞延既然靠聞易知道了他不在宣哲那處,那為什么還那么大火?左右都是誤會,可這個誤會卻讓他心情平復許多。宴禹握著手機搖搖頭,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笑出了聲。沒想到還能見到聞延吃醋的一天,這是不是說明革命有成功的希望?等到了第二日,宴禹起了個大早。他帶著小司出去溜達,溜完狗回來就發現聞延在院子里澆花,眼下兩抹青黑,就差沒把沒睡好三個字標臉上。本來他就買多了一份早餐,這下人也在,就沒必要送樓上去了。他云淡風輕地和聞延打招呼,并把手里的包子豆漿遞了過去。聞延低聲道謝,將東西接了過來,便蹲下身子,摟住小司的脖子,親小司腦門。小司熱情地晃著尾巴,恨不得掛在聞延身上。宴禹站在那處,低頭看著聞延的發旋,他忍不住上了手去揉。聞延的發質意外的軟,涼涼地在他掌心里,有幾縷俏皮地漏出了指縫。聞延抬手回握他的手腕,在陽光下,仰起一張臉瞧他,一雙眸子被晨光染成了漂亮的茶色,看起來溫柔極了。宴禹心跳漏了半拍,情不自禁地,就著揉發的姿勢,宴禹俯下身,一點點逼近聞延。他沒有閉眼,聞延也沒有移開視線。直到雙唇在極近的距離,他清晰地看到聞延眼睫顫顫,繼而合上眼,蓋住那醉人的琥珀色。他的唇沒有落到實處,只在柔軟的臉頰蹭過,是聞延避開了臉。這是聞延第一次不配合,宴禹彎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