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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切事宜都交給尚書令卞壸,說道:“我要走了,否則一定會命喪蘇峻之手,蘇峻的jian臣名單沒有你,所以你是安全的,以后朝廷的事情,包括保護庾太后和小皇帝都交給你?!?/br> 無權無勢被架空的尚書令的卞壸一臉懵逼,這尼瑪真是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早干嘛去了! 我當初說召回周撫荀灌陶侃你都不聽!現在知道叛軍的厲害了! 卞壸質問道:“戶梁折斷,屋檐崩毀,這是誰的過失呢?” 庾亮老臉一紅,“今天的事情,來不及細說了,再拖下去叛軍打進來,我就要死了。我還不能死, 我要彌補過錯,去外頭召集軍隊勤王,打敗蘇峻,一切都交給你了?!?/br> 言罷,庾亮就帶著子侄等人,喬裝成普通人,坐船跑路了! 卞壸見主事的都跑了,他無權無勢,怎么收拾殘局? 微臣做不到啊。 卞壸曉得自己沒這個本事,建康只有一個人能夠臨危受命,穩住局面。 卞壸騎馬,朝著烏衣巷狂奔而去。 且說庾亮帶著子侄們搞了條船跑路,立刻有叛軍開船追過來,雙方在船上放箭。 庾亮的侄兒慌忙之下放箭,沒有瞄準,啾的一聲,誤中了掌舵的舵手,舵手痛呼一聲,捂著中箭的胸膛倒進了濤濤江水,死了。 真是出師不利啊,人若倒霉,喝口水都塞牙縫。 船一旦沒有舵手,就開始原地打轉,追兵的船只追上來,庾家人頓時絕望,紛紛要跳水游到岸邊逃亡。 只有庾亮保持淡定,沒有責怪侄兒,“不要緊,你要先瞄準,這種箭法怎么能射中敵寇呢?!?/br> 侄兒這一次瞄準射擊,終于射到了一個追兵。 庾亮點點頭,“這就對了嘛?!?/br> 主心骨穩住了,庾家人也慢慢冷靜下來,心想左右都是死,還是拼死一戰,于是庾家人在江上且戰且退,和叛軍周旋。 這時建康城的城門被叛軍沖開,江上的追兵不追了,紛紛調轉船頭上岸,一起沖進去建康城,按照蘇峻的承諾,建康城里可以隨便搶一個月,搶到誰就是誰的。 蘇峻手下多是流民,甚至是盜賊,郗鑒這兩年漸漸將流民正規軍化,把手下變成軍人,給他們俸祿娶妻生子,人有了家庭,就有了根,就會把這個國家當成是自己的家,但是蘇峻手下流民和土匪差不多,才不管這個國家的死活。 沒有叛軍追趕,庾亮乘機跑遠了。 且說尚書令卞壸去烏衣巷找王導,庾亮跑了,手下中領軍紛紛潰散,自顧自跑路,往日圍住烏衣巷的軍隊全部散開,王導一看情況不妙,一定是庾亮沒有守住建康城,連忙命部曲家兵嚴陣以待,以防止蘇峻叛軍沖進來打劫。 不僅如此,連對門鄰居謝家也跑到了對面王家家里避難,謝家的幾百部曲和瑯琊王氏一千部曲聯合在一起設置了路障,禁止任何人闖入。 謝家人原本是老皇帝用來監視王導的,老皇帝一死,謝家人沒了使命,反而和鄰居關系緩和起來,王導本就是個寬容的老好人,并不計較這些,謝家人提出避難請求,還出了幾百個護衛,王導就一起接納了。 卞壸的馬剛剛到烏衣巷口,就被兩箭射退。 “此乃王謝之地,閑雜人等不許靠近!” 卞壸下馬,拿出符牌,“我是尚書令卞壸,有急事見王導!” 私兵這才放行,卞壸騎馬跑到王家,拉著王導的衣袖,把庾亮跑路,要他收拾亂攤子的事情說了,卞壸要急哭了,“王公啊,我沒這個本事力挽狂瀾,大晉只有你威望最高,你現在不出山,大晉就要亡國了?!?/br> 沒想到庾亮會無恥到這個地步,庾太后和小皇帝都不管了,只顧自己逃跑。 王導說道:“大晉是我一手在建康復活的,庾亮不是個玩意兒,但是小皇帝是個可造之才,大晉不能亡——我先和夫人孩子們交代一下,尚書令稍等?!?/br> 王導把除了雷姨娘以外的家里人——夫人曹淑,六個兒子,一個兒媳婦,一個剛剛會走路的大孫子,還有侄兒王羲之召集起來,說道:“我要跟尚書令去臺城救駕,以免蘇峻圖謀不軌,對皇帝不利,謀朝篡位,此事有些風險,我可能一去不回,我不在的時候,一切聽夫人的安排?!?/br> “二郎,你好好保護家人?!?/br> 二郎就是蕩浪子王恬,這幾年已經結婚生子,且長子王琨已經過繼到“去世”大哥王悅的名下承襲香火,王悅的縣公世子爵位也由這個小男孩繼承,長房始終都是長房。 王恬則繼承了父親以前紀丘子子爵的爵位,這幾年王恬還是叛逆的老樣子,只是在危機關頭,他穿上了盔甲,不再披頭散發沒個正形。 王恬腰間有佩劍,說道:“父親放心,有兒子守著,保管叛軍不能闖進里驚擾母親和弟弟們?!?/br> 安排好一切,王導把一封信交給曹淑,“夫人,這是我的遺書,倘若我回不來,一切按照遺書上說的去辦?!?/br> 曹淑當場就把遺書給扔進火盆里了,“你一定要回來,有什么遺言,等過十幾年再說不遲?!?/br> 少年夫妻老來伴,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一對陌生人,時間久了,搞不清楚是親情還是友誼,反正越相處越舒服,希望對方能夠活久一點,多陪陪自己。 王導一笑,“夫人說的是,我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這一次也不會翻船?!?/br> 王導走了,坐上牛車,發現王悅早就在車里等他。 王導板著臉,“你來作甚?趕緊回去陪著你母親!” 王悅往唇上貼假胡子,把臉色涂的晦暗一些,眉毛也加粗了,“我是清河公主的駙馬,宗人府宗正,駙馬都尉,我當然要去臺城保護小皇帝——看在明帝的份上,我不能坐視不管?!?/br> 父子兩個一起和卞壸去了臺城。 與此同時,王導還向在京城的各大官員發出號召,官員們穿著朝服一起去臺城,保護皇上,免受叛軍sao擾。 王悅以父親的名義寫信,問道:“父親覺得有多少官員會冒險去臺城?” 王導對自己的號召令還是挺有信心的,“十之八/九?!?/br> 蘇峻叛軍入城,鄉下人進城,這群土匪般的流民軍頓時被建康城的繁華驚呆了! 他們在江北吃糠咽菜,連四季衣裳都不全,建康城卻鮮花著錦,連路人都穿著綾羅綢緞! 流民蠢蠢欲動,還沒打到臺城,就要搶劫。 蘇峻深知流民的貪婪,如果不滿足他們,他們恐怕要嘩變,于是說道:“只可以搶劫!不可以殺人!記住你們跟我攻打都城的目的!是來發財的!不是來殺人的!” 手下問道:“那么女人呢!可不可以搶女人?” 蘇峻說道:“你們是軍人!不是土匪!等你們有錢了,什么女人沒有?別給我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