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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知道的就這些?!笨匆姯側A門的人臉色不佳,杜雨恩的頭低下去,狀似發抖。“好,那如果還有什么,馬上通知我們?!杯側A門的門人站起來,往外走去。“那是自然?!倍庞甓餍⌒牡貞?。“我要盡快回去復命,杜先生留步吧?!?/br>“好,告辭。如果同/修還有什么事情要幫忙,乘風門一定盡力而為?!倍庞甓髯饕?,頭幾乎要低到胸口了。心中腹誹著瓊華門還需要這種小門小派幫忙?瓊華弟子面露不屑,御劍而去。他們飛遠,一直在他們身后謙卑地拱手鞠躬的“杜雨恩”抬起頭,露出一副俊朗的面容,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唇角笑出一對尖利的虎牙。聶流塵又看了天空一眼,心道果然名門大派,這傲氣當真惱人,幸好今天自己回來了。他回頭慢慢走去,乘風門自詡玉樹臨風、瀟灑不羈,所以他們淡藍色的修士服做得很是飄逸,身后至少七八條絲質飄帶,此時隨著他的步伐搖擺翻飛,旁人看來宛如隨時會騰云而去的謫仙??墒锹櫫鲏m自己覺得穿著真的很難受,一會鉤到這一會掛到那的,真是恨不得悉數剪去。轉眼之間他已經走到了內室,里面的布置和這身修士服一樣,輕紗飛舞,床頭坐著項罄染,她在專心玩木偶,床榻之中窩著另一個人,眼窩深陷,形容枯槁,一看他進來嚇得想要爬起,才起身一點又重重跌落。“我……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的了,求……求你……”“慌什么,賀大哥?!甭櫫鲏m一挑眉,知道他不在這幾天這乘風門的正牌門主一定是被某人嚇破膽了。他從容坐下,想給自己倒茶,結果發現壺內空空,皺了一下眉。他這一皺眉,床上的賀西銘抖得更厲害了,他顫聲說道:“我自己口渴,給喝光了,對不起,對不起?!?/br>“不就是一壺水嗎?來人,茶水!”門外響起了緩慢的腳步聲,及到門檻,腳步聲停住,然后是“咚咚”的聲音。“說了這種事情別讓陰木傀儡做,邁不過門檻,這些人真懶?!甭櫫鲏m自己走到門口,接下茶壺,回到桌邊開始喝茶。“賀大哥,我疑心其他門派也會來過問此事,這幾天,還是得你繼續幫忙了?!?/br>“是,是……”聶流塵比了一個手勢,項罄染從木偶身上抽出一根長針,賀西銘停止了顫抖,松了一口氣,聶流塵卻皺了眉頭,呵斥道:“以后對賀門主好一點,別用這么狠的。如果把人弄死了,很麻煩?!?/br>項罄染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她偏過臉,盯著木偶點點頭。走出門,聶流塵整了整衣服,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要去的地方是乘風門以前的懲戒室,為防止邪祟趁懲戒后的弟子靈力虛弱時來犯,這里的門上、墻上都是滿滿的御邪護符,正適合用來做一件事。他站在門口,忽然深深呼出一口氣,扶了一下墻,然后才推門邁了進去。三面墻下分別盤腿坐著三個陰修,中間立著云遙劍,旁邊放著一個香爐,幾張符咒,三人正在吐納,見他進來,想要行禮,被他抬手制止,他走到空的那面墻下,盤腿坐下。“開始吧?!?/br>三人領命,一人點起符紙,端起香爐,慢慢靠近云遙,片刻后,云遙上一團白霧如流水一般落進了香爐里,另一人點了一支線香,小心翼翼地□□香爐,一團白霧順著線香彌漫開來,煙霧裊裊上升,不多時,凝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形,五官逐漸分明,最后一個人則抬起手指從煙霧上引出一段,像一條線一樣,連到自己手上。聶流塵看清煙霧中的少年模樣,心下一陣嘆息,真是好久不見啊。“副門主,您要問什么?”聶流塵定定地盯著那團似乎馬上就要飄散的煙霧,冷言道:“蛇祖門?!?/br>陰修動了動手指,那團煙霧一下子小了下去,像一個人忽然蹲在地上,抱頭痛哭。“副門主,他說,害怕,別過來?!?/br>聶流塵又說:“五月十五?!?/br>又是幾下,門人說:“不可能,怎么可能?!?/br>“毒/藥?!?/br>“又是‘不可能,怎么可能’?!?/br>“埋伏?!?/br>“沒說話?!?/br>“南宮意?!?/br>“快帶我走?!?/br>聶流塵心念一動,說道:“南宮軒!”隨著陰修的手指動作,中間那團煙霧忽然膨脹開來,幾乎占據了半個房間,煙霧里的人形清晰可見,表情清晰而猙獰,并且慢慢咧開嘴。“??!”煙霧里,響起巨大的干嚎聲,在這間封閉的房間里回蕩,威力加倍,三個陰修滾到地上,連聶流塵都坐不穩了。隨著陰修們對他的束縛消失,煙霧中的怨靈飛出,在空中打轉,想要回到云遙中卻鉆不進去,碰到符紙,“滋啦”一聲,哀嚎聲更甚,陰修們嘴角已經帶血,它在房中亂竄,一下子頂到了聶流塵的胸口,他伏了下去。“副門主快走!”聶流塵掙扎站起,快步走到門口攔住,命令道:“不行,不能開門。必須抓回去!”他語氣堅決,這時,怨靈再次飛來,一下子撞在他側臉,把他撞得險些站不穩,卻依然死死堵著門。陰修們受他感召,紛紛拿出法器,幾經折騰,終于擒住怨靈,不過今天是無法繼續拷問了。聶流塵回到自己房里,煩躁地把乘風門的外袍扯下來,摜在柜子上,今日的聽靈一無所獲,他心中甚是郁悶,摸著主動蹭上來的貓,又忽然想起什么,叫了一個人進來,問道:“門主呢?”門人老實回答:“大概兩刻鐘前左護法跟門主說了什么,她歡歡喜喜地跑到地牢去了?!?/br>“地牢?”聶流塵瞳孔驟然緊縮,披上一件外袍就跑了出去。☆、暗流(三)南宮意盤腿坐在角落,雖然看不見,但他能聞到空氣中的霉臭味,也聽得到鐵鏈的當啷聲,不用想,這里一定是牢房。之后有個人解開了他的障目決,這兩三天都有人定時來給他送飯,他看到這個牢房里血跡斑斑。這幾天他一直在這里,有足夠的時間思考,這里距離鷹鉤崖兩天多的時間,但不知道是哪個方向,也可能對方故意繞路,在他閉著眼睛細細想著附近的城鎮分布時,外面嘈雜起來。“副門主說……”“說什么說,給我滾開?!币粋€尖細的女聲傳來,還有腳踢到鐵欄上的聲音。鐵鏈的碰撞聲,開門的聲音,兩個人的腳步聲。“呀!長得可真像??!這南宮家怎么凈出小白臉了,嘖嘖,繆姝怎么沒在你臉上抓幾道啊。不過這樣也好,能看清楚你的表情?!甭曇糨p快歡喜,人應該就在面前。“睜開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