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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屏幕關閉飛行模式的那一秒,她的八百字小作文檢討書已經送到了他的微信里。 而且還像是游戲版本BUG更新似的, 這十幾個小時里, 她想到一段就寫一段,內容主題思想高度各不相同—— 基本上是上一段還是“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看著你自己一個人進安檢口時我就覺得我的心都碎了”瓊瑤模式, 下一段就變成“老公你怎么這么好我好愛你”晉江言情女主模式。 但是這么多內容的主題思想結合起來,顛過來倒過去, 想表達的內容大概就是: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來做自己的思想工作告訴我自己我可以, 我可以放棄比賽放棄裝修到一半的店面放棄徒弟放棄親弟放棄國內的一切跟你遠走高飛, 但是臨門一腳在事實面前我卻發現我什么都放不下,老公對不起,老公我愛你, 以及,嚶嚶嚶。 薄一昭拿著手機哭笑不得。 心里的怒火或者說是怨氣瞬間煙消云散—— 之前給姜澤的遮蓋設計稿被徐井年扔掉了,現在一切都得重新來——徐酒歲面對少年裸背上的刺青已經保持一個姿勢整整一個上午,快成了雕像。 姜澤畫般若畫了兩張,抬起頭叫了“師父”,徐酒歲滿臉茫然地回過頭,見他舉著兩張般若圖看著自己,又轉頭充滿暗示性地看了眼裝練習皮的快遞箱。 ——也是,就像學游泳的哪個不想趕緊下水撲騰而不是在地上干刨,想學紋身的不都是想早些拿起紋身槍搗鼓么? 為了不打擊小徒弟的積極性,徐酒歲批準了修改姜澤的訓練計劃,大概就是先用筆畫某個刺青圖騰元素,畫熟悉了就讓他玩一塊練習皮,紋一個自己原創的對應元素圖。 紋身槍是徐酒歲特意給姜澤新買的,她坐在他旁邊,打開嶄新的紋身槍,耐心地教他自己動手綁針、燒針。 “練習皮的彈性和緊繃程度都和真人不一樣——根據部位不同,人體皮膚會有弧度和厚薄,所以你用練習皮時候,最重要練的不是怎么在練習皮上把圖扎好看,而是要習慣紋身槍角度……” 徐酒歲拿出一塊練習皮,A4紙那么大,白色的,像方方正正的豆腐塊。 “紋身槍和皮膚的角度夾腳保持在20°以內,不然這針扎進去的就深了,扎深了容易暈色、增生或者是不上色……”徐酒歲拿著自己的紋身槍,打開了,紋身槍發出嗡鳴聲,在練習皮上割了兩條線,“就像你的設計稿似的,線條粗細有變化——” 徐酒歲放下紋身槍,看向姜澤:“練習皮和真人皮還是有些差距的,練習皮上練的都是基本功和手法,是你培養今后作為成熟的刺青師個人習慣的開始,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br> 姜澤問:“師父,你扎了多久的練習皮才開始扎真人的?” “你也是曾經把我當做高中生的人,”徐酒歲指尖在他耳廓掃來掃去,“不怕被人家說老夫少妻,老牛吃嫩草?” 薄一昭一把捉住她作怪的手,根本不受她刺激,哼笑一聲:“這不是沒吃到嘴么?” 徐酒歲沒掙脫他,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打了個呵欠,眼珠子在眼眶里轉了一圈:“不干就算了,我不介意以后出門在外管你叫爸爸?!?/br> 她說著就要抽回自己的手,男人卻不許了,扣在她手腕的力道微微增大,他往車窗那邊靠了靠,露出個似笑非笑的神情:“其實也不是不可以?!?/br> 徐酒歲掙扎著的動作一頓。 他含笑看著她:“徐酒歲,你是想往我身上扎洞又扎針,沒人教你哄人辦事總得給點甜頭?!?/br> “……”盯著男人那雙黑夜中依然明亮的眼,徐酒歲猛地吞咽下一口唾液,“嗯?” 他湊近了她,隔著一扇車門,高挺的鼻尖湊近她的。 “叫聲好聽的?!?/br> 熟悉的氣息噴灑在臉上,她瞬間紅了臉,什么好聽的啊,這個人…… 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自廳堂響起時,徐酒歲唇邊的笑容僵住。 她眨眨眼,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和幻聽—— 這之前許紹洋坐著的位置上,她親愛的、完全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的男朋友正把玩著一只古董茶杯,用不太熱情卻足夠熟絡的語氣,問出了她六個小時前問過的同樣一個問題。 這一秒,腦子里一片空白,轟隆隆地巨響著炸開了花。 如果這世界上還有能比這更絕望的事。 那一定是,許紹洋沒有說“關你屁事”,而是誠實回答:“徒弟不懂事嘲笑我那前任小女友,便砸他臉上了……嗤,阿昭,你說這算不算是阿哥我一把年紀,還學會了沖冠一怒為紅顏?” 徐酒歲:“…………………………………………” 講個笑話,她前男友和現男友是好兄弟。 好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 徐酒歲沉默不語。 手上使壞將她的注意力吸引,等到她半瞇著眼終于軟的像是沒骨頭的貓似的只知道用爪子撓他,一個勁兒讓他慢點…… 對此男人特別滿意。 其實他多少存了些齷齪不堪的壞心眼—— 一個月前開葷的時候,多么神圣的日子,她想著這破設計圖,差點叫他懷疑人生…… 而俗話說得好,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 這些日子他開始繞著這設計圖,像是看見第一情敵似的變著法子折騰她,無數次將她整個人端起來從設計圖跟前抱走,還有幾次讓她不得不扔了筆,撐在畫架上就被他半推半就…… 也算頗有滋味。 一路算下來,除了第一次,剩下的時間好像基本都不在床上…… 誰說他古板,這不是挺有新潮創造性的? 喜歡聽她說慢點,不是因為他的一把老腰需要慢點,而是八百年前男人間流傳一個笑話—— 但是想起自己他媽沒有他的電話。 開門讓師傅上門安裝時,她拍了張照片上某寶搜同款,準備晚上把錢還給那個神經病,然后看到同款洗碗機價格時,她認認真真站在客廳中央,茫然地把標價后面的零數了三遍—— 三個“0”,一個“1”,一個“8”。 她想報警,報警內容是有個人強行給我買了一臺一萬八的洗碗機,怎么辦,急,在家等。 徐酒歲坐在沙發上精神恍惚地看著安裝師傅熱火朝天地安裝洗碗機,又想到昨晚自己嘴賤讓人家給伙食費,歡迎他天天來蹭飯—— 一天算二十塊錢,一萬八夠吃幾天來著? 徐酒歲擺著手指頭數了下,數不動了又掏出手機摁,最后摁出結果:整整九百天,二年零五個月。 徐酒歲面無表情地給洗碗機拍了個照片,打開微信給徐井年發了過去。 【歲歲平安:「圖片」】 【歲歲平安:徐井年同學,為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