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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色,只是抬手推給了她一杯自己親手泡的茶。 徐酒歲習以為常并不覺得這是多大榮譽,順手接過來喝了一口,掃了那一盤子茶具,開始沒話找話:“這套茶具不完整么,杯子好像少了一個?!?/br> 許紹洋睫毛抖了抖,續而緩緩抬起,不帶感情地說:“你師弟出言不遜,惹怒了我,砸在他臉上了弄碎了?!?/br> 薄一昭話一說出口, 就意識到這次自己真的有點違背師德的臭流氓,雖然他不是正兒八經徐酒歲的老師, 但是他不應該這么和她說話。 ——太成年人了。 這不對。 而對面的小姑娘瞪著他像是看外星人似的震驚目光, 也讓他有些尷尬,他覺得自己方才有一瞬間大概是瘋了……才提出這樣的問題來。 雖然他心里確實是這么想的, 但是薄一昭還是決定要跟她道歉。 薄一昭:“那個……” 徐酒歲:“……” 其實薄老師誤會了, 眼下的徐酒歲不是震驚,而是無語凝噎到想去摳墻。 她是嚴重地被薄一昭的sao問題, sao到了。 這種具有歷史性意義的時刻,她是應該嬌羞狀捂著臉, 跑路呢還是跑路呢又或者是跑路呢? 阿光想的是,那個師姐如今獨立出去,打著千鳥堂的招牌的話,想必也活得很好……真叫人羨慕。 對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師姐心生向往,所以阿光特別努力,這會兒別人都收工吃完飯了,他趴在工作室的畫臺上寫寫畫畫,累了就稍微停下來,拿起手機刷一下論壇—— 他知道這個論壇師兄師姐都不刷的,因為這是刺青屆的“新手村”,他們看一眼都嫌掉價。 阿光自己都是偷偷摸摸地刷。 但是阿光今天有比較有趣的事兒和他們分享。 “哇,你們肯定不知道,我朋友給我發了個論壇連接,說是在‘刺青客’論壇上,有個刺青冒名頂替我們千鳥堂的學徒,帶著自己的工作室紅了好一陣子!” 阿光拿著手機湊近湊在一堆吃飯的師兄師姐們,并且余光有些刻意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男人—— 他身著改良唐裝,因為長相偏女性柔美,反而不讓人覺得這打扮哪里奇怪,相反,略微蒼白的皮膚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像條冰冷的蛇一般慵懶自在…… 此時此刻他靠坐在沙發上,正懶洋洋地翻看之前大家交上去的設計稿手稿,阿光的話顯然他是聽見了,卻是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一點不在意的樣子。 在完全不討厭或者膩煩這個紋身的情況下,她卻看起來并不想提起為她做這個圖案的刺青師…… 為什么? 那是一個愿意花費心思為她設計刺青設計圖,且也做到成功將這種古代給犯人打標記才用的上的東西變作是還算賞心悅目裝飾品的人。 答案幾乎呼之欲出。 這紋身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得可以被遺忘掉的人”替她紋的。 垂下眼,看著徐酒歲捏著勺子,用力得幾乎快要把勺子捏斷的指尖……男人停頓了下,忽然嗤笑一聲,喊著些許嘲諷淡道:“瞪眼看著我做什么,那么害怕還寶貝似的留著,別告訴我是你前男友幫你刺的?!?/br> “……” 徐酒歲面色一白。 薄一昭原本也就隨口一提,結果見了她那不打自招的反應,愣了下。 反應過來后心中猛地一沉,面色也跟著陰沉下來。 第二天她在店里,正在扎一個大概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她扎的就是很簡單的黑色線條圖案,割線就行的那種,圖案在手腕,很小,徐酒歲只象征性收了她二百塊錢。 扎完,正一邊抹凡士林一邊跟她說紋身保養方式,手機響了。 徐酒歲掃了眼是個陌生來電,也沒怎么多想就接了起來,喂了一聲,對面卻沒說話,沉默之中只能聽見對方平緩的呼吸,那呼吸好像就在她的耳邊。 徐酒歲“喂”了幾聲對方都不說話,說是話筒壞了又好像能聽見呼吸聲……有些奇怪,微微蹙眉,把手機拿遠了看了點,這才發現這通陌生來電的所屬地是“近海市”。 一瞬間,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握著手機的指尖僵硬了下—— 真的頭皮發麻。 是那種拼命逃竄的小動物,一抬頭發現捕獵者已經靜靜地趴窩在更高的地方,沉默,舉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她咬著下唇,顫抖著手將電話掛斷了。 送走了一臉莫名的客戶,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整個人脫力地陷入沙發里,翻過來滾過去,覺得空調吹得發冷,又爬起來關掉空調。 剛重新在沙發上坐穩,屁股旁邊的手機又響起來了,猝不及防的徐酒歲被嚇得尖叫一聲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起來! 一抬頭, 卻發現站在她床邊的男人有些心不在焉。 麻藥的藥效還沒過,渾身抱得和粽子似的李倩眨眨眼,仿佛能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煙草氣息,她嗓音沙啞, 垂下眼緩緩道:“老師?!?/br> 薄一昭低頭,面無表情地看她。 “對不起?!彼掏?,近乎于一字一頓地說,“還有,謝謝?!?/br> 她說的很真誠,眼角還浸出了眼淚。 “……嗯?!倍⒅菑埍乔嗄樐[的臉,薄一昭沉默了一會兒,之后破天荒地,沖她露出一點笑容,“不用謝,塞翁失馬,焉知非福?!?/br> 李倩露出一點點困惑的表情—— 她并不覺得她這么可能錯過高考的一摔能有什么福的。 除非今年的題目難到爆炸。 或者是考場真的爆炸。 但因為他很愛聽,就當了真。 所以當她這樣睜著一雙水靈靈的杏眸,似認真非認真地提問,他便很有耐心地用指節刮她面頰一側,同時和她保證:“你不會沒有我,我總是在的?!?/br> 徐酒歲心滿意足地笑了,她點點頭,認真地說:“老師,我喜歡你?!?/br> “嗯,”他直接留在她下顎處,稍稍一勾抬起她的下顎,俯身親了口,溫柔地問,“我也喜歡你,所以能讓我先起來嗎?” 他真的怕自己這樣憋,早晚憋出毛病來。 然而醉酒的人向來不講道理,看她腦袋搖成撥浪鼓,他胸腔之中蕩漾的溫情煙消云散,升騰起一些屬于正常男人的沖動—— 事實上他就這么辦了她,也沒人能說哪里不對,天時,地利,人和。 但是看她那泛著紅,微醺的臉蛋,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 他正想要掙開她到浴室洗澡冷靜一會兒,這時候卻感覺伴隨著他坐起來,她也稍稍坐起來了一些:“老師,其實我從第一次見到你的那一秒開始,就有一個夢想?!?/br> “嗯?”他從鼻腔里發出漫不經心的困惑。 薄一昭一時間沒說話。 徐酒歲茫然地抬著頭看著背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