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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掌心,相比之下大得驚人的菜刀在豆腐上打著十字切成小塊改刀……感覺身后有人靠近,打開冰箱,她低著頭頭也不抬地說:“阿年,幫我把香菜拿回來?!?/br> 她聲音還帶著剛病愈后的微微沙啞,話語落下,感覺到身后的人停頓了下。 與此同時,客廳電視機被人打開了,電視機里響起了最近正火爆的綜藝節目的前奏曲……徐井年懶洋洋的聲音從客廳響起:“歲歲,你說什么,大點聲——” 徐酒歲愣了愣,立刻反應過來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不是徐井年。 身后又響起了紋身槍被開啟的嗡嗡聲響。 螞蟻痛再次降臨,只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皮膚越來越敏感和微腫,這螞蟻的嘴比剛才大了點,牙也鋒利了些……姜宵轉過頭,正想開始下一把游戲轉移注意力,這時候忽然聽見,夾雜在“嗡嗡”聲里,身后的人低著頭忽然問了句:“姜哥,你是不是還有個meimei在讀七中???” 是,沒錯。 比起讀十八中的乖弟弟,姜宵每天都在想要掐死meimei還是掐死meimei之中痛苦掙扎。 “別提,”姜宵淡聲道,“提她,我腦仁比背還疼?!?/br> “哦,七中穿校服嗎?” “穿校服?七中的小姑娘?”姜宵啼笑皆非,“她們肯穿衣服,家長都想去燒香了?!?/br> “……七中校服好看嗎?” 姜宵點了煙。 認真地說:“沒有不穿衣服好看?!?/br> 姜澤自然不知道這其中小九九,只是垂下眼,盯著她,看著有些不太高興。 “奉市不會有比我技術更好的紋身師了,”徐酒歲說著,又偏頭打了個噴嚏,小巧鼻尖一遍通紅,她垂著眼懶洋洋地說,“你要想找別人就去,準備個幾千塊總有人愿意收你當徒弟?!?/br> 在專業領域,她總是自帶一種叫人惱火的傲慢。 “我沒錢?!苯獫衫淅涞卣f。 “想白嫖就去畫石膏像?!毙炀茪q指了指不遠處她的石膏像,“別人連畫石膏像的機會都沒有?!?/br> “可以rou償的?!?/br> “我對小我七歲的小孩不感興趣?!?/br> “年輕氣盛,很好用的,不試試你都不知道……” “……再開黃腔你現在就給我滾出——” 狠話又被響亮的噴嚏打斷。 意識到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徐酒歲滿臉通紅地將臉埋進膝蓋里。 看她像一只鴕鳥,男人只好在心中勸說自己不要跟病人計較,彎下腰屈尊降貴地替她掀開被子,冷眼看著她笨手笨腳都撅著屁股鉆進被窩里,躺好。 這時候,薄一昭的手機響了。 徐酒歲抬起頭看向他。 借著手機屏幕的光,他不經意地一掃發現她看向他的目光閃閃發亮,像是等待摸耳朵的小貓充滿好奇地瞅著他…… 于是接起手機放到耳邊,聲音冷淡地問電話那邊“什么事”,另外一只大手卻伸過來,罩在她頭上胡亂擼了兩把。 手感微微濕潤,卻沒有汗的黏膩,男人微微蹙眉低下頭看那頭發被自己糟蹋得亂七八糟的人:發著燒還洗頭,洗完也不吹干,有沒有生活常識? 徐酒歲的腦袋還被他扣在手中,被迫抬起頭沖他干笑。 電話那邊不知道是誰,她只是隱約聽見了女人的聲音,而且是年輕的女人,那種溫柔的御姐音。 徐酒歲愣了愣—— 旁邊沙沙做設計圖的joker只感覺旁邊忽然安靜了下來。 他轉過頭看去,卻看見旁邊那個原本一點就燃的女人就像是被摁下了一個神奇的開關,忽然安靜了下來,坐在畫架前的她,神情冷漠,那雙眼中卻仿若有流光溢彩。 ——整個人的氣場仿佛都變了,變得強大而自信。 這讓他略微震驚。 …… 徐酒歲自然不知道旁邊人打量的目光。 她一心撲在了自己的設計稿上—— 疤痕遮蓋,在傷口有新rou長出且凸起增生的情況下,不適宜用濃墨重彩遮蓋,雖然紋身材料無毒無害,但是紋身槍割上去無論如何也是對身體的損傷,但凡這種情況,就該考慮承載者本人的身體問題。 傷上加傷沒有必要。 所以整個紋身要圍繞傷痕本身去創作,將它變成設計的一部分,而不是像個三流刺青師一樣,只知道用濃墨重彩去強行遮蓋。 男人身著正裝,大概是剛下飛機,身邊還放著個登機箱大小的行李箱……他沖她招招手,像是在叫自己的小寵物。 “瞪什么,”他薄唇輕勾,“這才幾天,不認人了?過來?!?/br> 贊揚和掌聲,親友的祝福和擁抱,抵不住男人這一句簡單的“過來”。 徐酒歲腳下一頓,在淚水涌上模糊視線時,用力撥開人群,撲進男人的懷抱。 他張開雙臂,穩穩將她接住。 “我我我,老師!我我第一了!第一了啊啊?。?!夸我夸我?。。?!” 猛地吸了口他懷抱中熟悉的氣息,她哆哆嗦嗦地說。 “看見了,”他低下頭,溫暖的吻落在她濕漉漉的眼角,“媳婦兒厲害,在下三十二歲一事無成,鞭長莫及,特地前來瞻仰?!?/br> “怎么樣?” 她雙眼發亮。 她哭得鼻涕眼淚都流了,蓬松的長卷發一縷一縷地貼在臉上,那些大漢絲毫沒有手軟,薄一昭也是眼睛都沒眨一下。 徐酒歲抓著男人的袖子站在他身邊,震驚得不知道說什么好,指了指王嘉,又指了指自己,張了張嘴,意思是:昨天你好意思罵我? “我又沒打人,嘴那么臟洗洗怎么了?” 男人輕描淡寫地拎著她走出洗手間。 坐電梯去了這家傳媒公司會客室,然后又把視頻掏出來給這家傳媒公司的老板圍觀了下—— 表示你們公司作為視頻的源頭,發出了顛倒黑白的視頻和通告稿,鬧得那么大,當事人很不高興,且遭遇了瘋狂粉絲的硫酸攻擊,造成了身心的雙重傷害。 受傷的當事人可能會告你們誹謗的,索賠個幾百萬不過分吧? 畢竟這微博熱搜第一,是普通老百姓能隨便上的起的么? 受傷的當事人:“……” 受傷的當事人一臉懵逼。 可是他答應不問了。 所以沉默地伸手給她擦了眼淚。 縮回手的時候卻被她一把捉住,然后那柔軟的一個人,就著他半彎腰站在床邊的姿勢,慢吞吞地爬進了他的懷里——這動作做得極其純潔,就像是失去了大鳥庇護的小鳥下意識地拱進了別的大鳥的羽毛下面。 然后她的眼淚不客氣地沾濕了他的襯衫,抱著他的腰,無比貪婪地吸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那真的叫她覺得非常安心。 和她想象中完全一樣那樣令人安心。 ——于是哭得山崩地裂,那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