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江離問他。

“你當然每天都漂亮，只是今天格外漂亮?！彼哪樀凹t撲撲，眼神亮晶晶：“剛才你回頭的時候把我驚艷到了，所以我才有點不好意思?！?/br>
一番話逗得三個少女笑的花枝亂顫，江離去擰他的嘴，笑罵：“你這張嘴，真是抹了蜜的。我們家晚舟要是像你這樣，我才不愁他以后找不到媳婦兒?！?/br>
“jiejie你為什么老是擔心晚舟哥哥娶不到媳婦呢？他肯定能娶到的呀，我也是，長大了就能娶到了?！币ο汉芎V定。

“哈哈哈?！比犃舜嗽?，又是一番大笑，笑過之后，江離反駁他：“誰跟你說的長大了就能娶媳婦兒？若都能娶，世上那么多老光棍哪來的？”

“老光棍都難看啊，晚舟哥哥長得好看！”

“光好看有什么用，他那個性子，悶都悶死了?！苯x不以為然，吩咐了蒙茸帶姚溪暮去拿荷花露水，轉而離開。

“離jiejie這段時間好像特別忙?！币ο夯仡^看了一眼江離匆忙離去的背影，蒙茸輕聲道：“山莊的大小事都要她過問，她自己還要讀書練武，當然時時刻刻都是忙的?！?/br>
“莊主為什么都不管呢？”

“莊主閉關呢?！?/br>
姚溪暮跳到蒙茸面前，倒著走路，方便和她面對著說話。

“我來這里都有一年多了，都還沒見過莊主呢?！?/br>
“你算什么?！泵扇咨焓址魅ニ绨蛏系囊桓鹈骸拔易孕≡谶@里長大，還沒見過莊主幾次呢?！?/br>
第9章賤骨頭

兩人來到臘梅林中背風的地方，那里有一口深井，姚溪暮同蒙茸一起將覆在井口的石塊搬開，看到離井口不遠處有井繩直通井下。

蒙茸深吸一口氣，扯住井繩往上拉，姚溪暮連忙施以援手，說道：“jiejie，我來吧?！泵扇讚u搖頭：“你一個人拉不起來?！币ο航舆^井繩，氣沉丹田，拉起來不覺費力，蒙茸不由贊道：“真不錯呵！”姚溪暮齜牙咧嘴的笑了笑。

拉上來的是一只藤編大筐，里面有好幾壇蜜蠟封口的陶壇，蒙茸拿過一壇，遞給姚溪暮：“荷花露水，可要拿好了?！?/br>
“謝謝jiejie?！?/br>
“光謝可不行哦?！泵扇仔Φ溃骸凹热徽f是借，那就得還?！?/br>
“要還的?！币ο狐c頭。

“你知道，收集這東西挺費力氣。今日借你一壇，等到夏天荷花開了，你得接兩壇來還?！?/br>
“??？”姚溪暮苦著臉：“兩壇，這算利息吧？”

“你不愿意，那可就不借了?！泵扇渍f著要將他懷里的壇子取走，姚溪暮往后一退：“愿意，愿意，不愿意不行了，誰讓我喝了師兄的藥引子。好jiejie，到了荷花開了，我收集來的露水都歸你們?！?/br>
“到時候可不能反悔哦?！泵扇讓⒋筇倏鹦⌒囊硪淼厮瓦€入井中，“反悔也不要緊，到時候要是交不出露水，就去你們藥廬搶光清玉雪花丸?！?/br>
姚溪暮打了一個寒顫，又道了謝，腳下抹油跑回了后山。

烏謹在院子里劈柴，案板上有幾條洗剝干凈的魚，阿大將其中三條魚架好，往上抹著香料。姚溪暮歡呼一聲，抱著壇子在院子里轉起圈來，十分歡喜：“嗷嗚嗚——晚上有烤魚吃——”烏謹瞭他一眼，眼光落到他懷里的壇子上，問：“露水借到了?！?/br>
姚溪暮站定，啄米似的點頭：“嗯！”

阿大上前取過他手里的壇子，烏謹一腳踩在劈開的木頭上，吩咐：“就用這個水，將另外兩條燉上，不能一開始就用，最后使，明白吧？”

阿大啊呀呀的點頭比劃，表示自己知道了。烏謹揮手：“去吧?！庇謱σο旱溃骸斑^來烤魚?！?/br>
“我借來的水，不是給師兄的藥引子么？”姚溪暮不解：“為什么用來燉魚？”

“燉魚就是藥引子?！睘踔斏炝藗€懶腰——手里拎著一把劍。

那是姚溪暮的破曉。

“嗷喔——”姚溪暮狂嚎一頓，撲上來搶劍，“師父，你不是人！我的寶劍，你用來劈柴！你還我的劍！還我！”烏謹被他那一嗓子嚎的腦子發懵，一手將劍遞還給他，一手掏掏耳朵：“確實是寶劍，劈柴挺好用，唔，殺魚也挺好使?！?/br>
“殺魚？！”姚溪暮瞪大眼睛，心疼的不得了：“我的寶劍！我的寶劍！”他不敢沖著烏謹撒潑，只得在地上滾來滾去，把身子蜷成一團又伸直，雙腿朝天狂蹬，嗚嗚哀嚎。滾了一身草屑，又跪直身子，揪住草皮，一把一把的往天上扔，撒了自個兒一頭一腦。而后一仰，躺在地上頓足錘地，哭鬧不止。

烏謹一臉苦惱的坐在房檐下看他發瘋，順手抹了一滴茶水彈到他頸中，到得頸中，已是冰涼的冰碴。

“小胖，我說你鬧的差不多就得了?！?/br>
姚溪暮一哆嗦，哭唧唧地坐直身子，帶著怨氣看著他。

“你說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死心眼兒?！睘踔攺澭鼡炱鹌茣?，走到他面前，道：“你仔細看看壞了沒，壞了我照原樣賠你?！币ο郝勓缘皖^一看，劍身光寒，沒有銹斑；劍鋒完美，毫無缺口。

“沒有?！彼麑€鞘，摟在懷里。

“所以啊，寶劍雖可殺敵，但也能殺魚劈柴。就像江湖里那些大俠，難道就整天行俠仗義，不用喝水吃飯了么？”

“這、這……”姚溪暮想說烏謹這是一派胡言，卻想不出措辭來反駁，結巴道：“這能一樣嗎？”

“有什么不一樣？你的寶劍和阿大的菜刀都是鐵做的，有什么區別？”

“寶劍是寒光閃閃的，當然有區別?！?/br>
“哈哈?！睘踔敶笮?，“誰說菜刀就不是寒光閃閃了？”

姚溪暮被烏謹的一番胡說八道震的啞口無言。

“不管武器是什么樣的，用來干什么的，關鍵是使用的人?！睘踔旤c點他的鼻子：“明白了沒？”

“不明白?！币ο簩嵲拰嵳f。

“那是因為你笨?！睘踔斖X門上砸了一個暴栗，“過來生火，為師親自烤魚?！?/br>
“既然是一樣的，那你為什么不用菜刀殺魚，不用柴刀砍柴？”姚溪暮堆著柴火，還是很心疼。

“換來換去不是麻煩么，你的劍快?！睘踔攲Ⅳ~翻過一面，涂上蜂蜜：“你不要那么小氣，反正也沒用壞不是么？”

姚溪暮往熊熊燃燒的柴堆里塞了一根又粗又長的木柴，火苗一下子熄了下去，濃煙漸漸升起，嗆的烏謹背過身咳嗽了幾聲，埋怨道：“小胖怎么搞的嘛！快把大木頭撿出去，火被壓死了?！?/br>
話音未落，火已經徹底滅了，濃煙滾滾，姚溪暮慌慌張張的扒拉出幾根木柴，趴在地上狂吹，好在有幾點火星爭氣，很快生出了新的火苗。但他的臉被煙熏了幾處黑跡，烏謹看了笑道：“這樣好，真成花臉貓了，可以跟麥冬結成兄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