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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一邊吆喝著家里人趕緊補種。 榮平看他的背影,冷冷笑了笑。 離開公府回到鄉下,她為自己營造的形象一直都是柔弱友好,與人為善。但現在這個節骨眼,父母不在唯有她撐立門戶,便一定要狠起來,抓個典型整治了,才能免得其他阿貓阿狗欺上門來。 葉老二有口難言,在大家都可以歇口氣的時候,沒日沒夜的趕工——良時就這幾天,錯過了,可就沒了。 “唉,那葉老二家里是怎么回事?干過活還得再干一遍?” 農婦們三三兩兩坐在門口納鞋底兒,小孩們兒跟爺伯地里跑著搐兔子,見到葉老二地里的慘狀,議論紛紛。 “他這天天狗攆兔似的跑跑,咋回事么?” “你還不知道啊,我聽說是他要壞種子坑平丫,結果把自己坑了,那壞種子都跑他地里去了?!?/br> “這叫什么?這叫蒼天有眼!自作自受?!?/br> …… 榮平看到莊稼漲勢喜人,非常高興,立即做了個新決定,她要把囷倉修了。 囷倉不是一般人家有的,這個儲存糧食的倉屋只有家里百頃田的地主才需要,普通人家多是夠吃飽就滿足了,而有積余的富戶也是存個大缸大桶便夠用了。因此瞧著榮平忙碌,當面不說,背后未免笑她不知事。 “小丫頭片子,她那點地兒,還雇那么多勞力,還修倉,我看她呀,保本都難?!?/br> “她那是認真修持莊稼嗎?我看就是過家家。當年從公府回來的,現在野心大,有兩只雞就覺得能辦雞場了?!?/br> “還別說,最多三天,什么囷倉的活計就消停了,有這手藝的人不多,普通人家用不著這個,誰會呢?!?/br> 背后議論紛紛,卻絲毫不影響榮平的熱情。因為她抽空算了幾筆賬,只要父親生意順利,弟弟讀書有成效,最近幾年天公作美,糧食豐收,那她家還真有可能從大戶變富戶,富戶變地主, “東家,實不相瞞,您根本用不著囷倉。你種了燕麥,還種了蕎麥,只為好吃,產量低的很?!?/br> “今年用不著,明年也會用得著嘛?!睒s平很樂觀。她拍拍手,撣撣灰:“快點干,防天陰呢?!?/br> 榮平還真找到了行家。就是那個提醒她糧中有問題的老爺爺。老爺爺在地主家干了一輩子,老了干不動了,被打發出來的,榮平給了他滿意的錢糧,換來了他的專業指導。 “涂囷倉用的是白土,這種土和泥風干,特別板實,不透風不進雨,干燥清爽?!?/br> 她指揮著人把泥土和好,又把壓碎了的秸稈沫子混進里頭。 干活的小伙子叉著兩只泥手一臉詫異:“東家,您這是干嘛啊,這光沾的土都不光沾了?!?/br> “這樣才結實,增加韌性,不會輕易垮咯?!?/br> 聽說榮平收拾了囷倉,一堆人過來看熱鬧,下完地圈了羊,都要順眼看上兩眼。哪知原本看笑話呢,結果眼看著眼看著,這囷倉還真修成了,雖然不大,但特別光沾特別漂亮,太陽底下,大蘑菇似的戳著。 “榮平這丫頭還真有本事呵,人家到底在國公府見過世面?!?/br> “屁!修倉庫管國公府什么事?總不能因為在國公府住過幾天,現在啥本事都往國公府頭上按。榮平是個實在人,聰明又本分還心眼好,這種人在哪里都不會混的太差?!?/br> 等到冬麥長出毛頭兒,該鋤草的日子,她的父親母親回來了。 榮平興奮的把他們帶到自己的倉庫前:“看看,不錯吧” 王氏瞪大了眼睛,看看囷倉,看看豬欄里的豬,再看看收拾的漂漂亮亮的院子,笑得腰都直不起來,把榮平摟進懷里一頓揉搓。 “好閨女,真是上天賜我的寶貝兒” 榮平笑瞇瞇的看著她,“是您以前的養女榮畫買了地,送給村民,所以大家都多收了糧食,估計今年都能過個好年啦?!?/br> 王氏聞言,哈哈大笑,“哎,這也是天意,我有兩個好閨女?!?/br> 另一個好閨女陸榮畫回到國公府便開始著意討好生母,但百忙之中,還是抽出心思關懷了一下自己生長的村莊。再得知榮平還是得到了自己捐贈的土地后,十分惱火。雖說報答養父母,也是當做之事,但她對榮平卻總是心里膈應。尤其在聽說鄉下眾人對榮平都是交口稱贊后,更加不忿。 贊她做什么,要不是在國公府活了十幾年,她能有現在這樣好?要贊也是贊國公府教養的好! 這個女人,用著她的身份享了十幾年福,結果現在還要沾她的光。 陸榮畫輕輕敲了敲頭,她明明就不想給榮平,可又顧忌臉面,不得不做出大方的樣子,心里真是別扭壞了。 不過這榮平收買人心還是有兩下子,老太太眼高于頂,榮平能得她的喜歡,也不知道是耍了什么花招。 她私下打聽了一番,才知道當年陸老夫人病重,是榮平跪在佛前祈福,從山下跪到山上,九百九十九級臺階,三跪九叩,為老太太祝禱,感動了佛菩薩,所以佛菩薩降下福祉,讓老太太重新醒了過來。 陸榮畫聽了,嘴角直抽抽。她還真能對自己下得去手,當年就那么能作踐自己,難怪現在當農女還能當的甘之如飴。 現在安國公正帶了人外出打仗,陸夫人正在佛前為他念經求平安,陸榮畫一咬牙,決定表現一回。 畢竟是親爹親娘,這大孝心表現出來,哪怕鐵石心腸也該感動了。 于是,陸榮畫也三跪九叩上了佛山,還在佛前恭恭敬敬的抄經,一時間闔府上下滿是贊譽。 陸榮畫小腿紅腫,站都站不起來,一方面心疼自己在農家都沒受過這罪,一方面又興奮罪沒有白受,這下子有母親做主,她的婚事絕對可以成了。 畢竟,姬表哥可是姨表親,陸夫人meimei的兒子! 結果陸夫人聽到她的請求,劈手就給她一個耳光,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陸榮畫捂著臉詫異的看著母親,不解,惶惑,怨憤充斥了眼眶。 為什么榮平嫁你不反對,我嫁你就反對,你就這樣看不上我? 陸夫人卻默然閉眼,把著佛珠,回避了她的視線。 沒幾天,前方忽然傳來消息,朝廷兵敗了。 陸榮畫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緊接著往日的贊美她的人全都變了卦。說這敗仗是她害的,因為她抄的佛經上有錯別字…… 陸榮畫氣的渾身發抖,又怕的直打哆嗦,你們也太無恥了,這怎么能怪我呢? —— 京城的紛擾沒有波及到小鄉村,這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