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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如果他敗了呢?”馮太夫人道,“男人多數都靠不住,說得好聽未必能夠做到,也許戰局緊張,他懼怕逃走了,我們這些人要怎么辦?” 徐清歡微微一笑:“我愿與馮太夫人打這個賭,我夫君一諾千金,相隨之人絕不相負?!?/br> 馮太夫人目光灼灼:“若你輸了呢?” 徐清歡道:“那一定是他付出了性命,人死了自然不能再守諾,真的如此……” 馮太夫人只見宋大奶奶目光嫻靜,年輕的臉上有一抹讓人無法質疑的神情。 “我來殉他?!?/br> 徐清歡微微揚起嘴角,淺笑著道:“馮太夫人與北山部族共存亡,我與我夫君同生死,我如此,夫君待我亦如是。 所以我們母子在這里,北山部族也會安然無恙?!?/br> “母子?”馮太夫人詫異地看向徐清歡的肚子。 徐清歡點點頭:“我們來之前,夫君派出兵馬查看周圍情形,一定給太夫人帶來不少困擾,那是因為發現了我有孕在身,夫君本不想我前來,可我堅持要來見太夫人,夫君信我、敬我才會答應?!?/br> 馮太夫人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一個宋大奶奶已經是麻煩,不能護得宋大奶奶周全,我們北山部族恐怕要大難臨頭。 現在又加了肚子里的骨血。 真是麻煩加麻煩。 她活了一把年紀,最后還要辛苦cao心。 兩個燙手山芋…… 馮太夫人再次看向徐清歡:“宋大奶奶說的那些話老身很動心,但光靠老身一人之言無法讓全族誠服,尤其是與海西部族的恩怨,一兩句話無法說清?!?/br> 徐清歡道:“太夫人放心,我來到這里就是要當年的案情真相大白,只有這樣大家才會解除芥蒂,眾心成城度過危難?!?/br> 馮太夫人端起茶潤了潤嗓子:“你說的女子之事我并不知曉,我會讓人去查?!?/br> 說完這話馮太夫人向周圍看去:“我留下幾個人手任由你支配,萬一有風吹草動他們也能幫忙?!?/br> “多謝太夫人?!毙烨鍤g起身要行禮。 馮太夫人立即阻止:“大奶奶有孕在身,定要好好將養,免得將來宋大人拿老身試問?!?/br> 馮太夫人說完這些站起身向屋外走去,走到門口,她又轉過頭:“之前那些話大奶奶不要再說了?!?/br> 徐清歡一時沒弄明白馮太夫人的意思。 馮太夫人道:“老身守寡多年,聽不得這些話?!彼未竽棠棠切┰捳f得她動容,很是看好這對夫婦,但是想及自己不免有些戳心。 唉,誰叫她苦命呢,夫君去的早,好不容易相中一個人,卻油嘴滑舌,難以托付。 馮太夫人想想那男人忍不住開口道:“聽說成王爺又納妾了?” 徐清歡的目光落在馮太夫人的衣衫上,她好像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第七百三十八章 庶子 徐清歡不知道成王爺最近有沒有納妾,但他知道成王府被查封的時候,府中有不少的鶯鶯燕燕,惹得寧王爺滿眼羨慕。 她來到奴兒干之后,順陽郡王爺讓人給她送信說,成王爺代替朝廷前來北山部族封賞,與北山部族有幾分交情,他會想方設法請成王爺寫封信函送去北山部族。 順陽郡王爺說的交情,該不會就是這一樁。 這樣一想,馮太夫人身上穿著的衣衫,那精美的五福捧壽花樣,莫不是成王爺親手給選的吧?成王爺還真善于哄女子歡心。 徐清歡忽然又想到宋成暄,緊緊抱著她不放,又耍賴非要她去親他,做派與成王爺多少有些相似。 他們齊家的男子祖上還有這樣的根基,現在對她這般,將來會不會用在別的女子身上。 徐清歡不知哪里冒出些許酸氣。 馮太夫人還等在那里,于是徐清歡實話實說:“我不太知曉這些,不過前陣子成王府遭難,我知道王爺府中有不少的妾室?!?/br> 馮太夫人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他是改不了了,看來當年我是對的,有些人就是不能相信?!?/br> 等到馮太夫人離開院子,徐清歡才又坐下來,也不知道順陽郡王爺如何勸動成王爺寫了這封信。 “永夜?!?/br> 徐清歡喚了一聲,永夜立即閃進屋子。 不等徐清歡說話,永夜忙道:“大奶奶,我們公子與成王爺不相像,雖說年輕那些年,在船上殺海盜時曾被商賈看中想要拉他入贅,可公子堅決沒有同意,那家的小姐年年都會送禮物去泉州衛所,公子也沒有收,泉州衛所的時候,也有老將軍看中了公子,公子全都推辭了。 公子唯一收下的只有大小姐送來的禮物,雖說衣衫不太合適,靴子做的也有些奇怪,一只腳有些大,一只腳有些小,不過還算合腳,現在公子說不定正看著靴子睹物思人呢?!?/br> 前半段徐清歡聽得仔細,后半段恨不得捂住永夜的嘴。 “我知道了,”徐清歡道,“你去吧!” 永夜松了口氣,他算是為主子增光添彩了吧。 “唉,公子在外征戰,心中還要惦念著女主子,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真希望這戰事早些結束?!?/br> 徐清歡想到她的馬車走了很遠,卻還能看到宋成暄眺望的身影,心中不禁一軟,如果有時間她應該再為宋成暄做一雙靴子。 想到靴子。 徐清歡忽然看向永夜:“你為何知道那靴子一只腳大,一只腳有些???” 永夜心中一凜,他忘記了女主子心思縝密,他說得太過歡暢,忘記了這一茬:“我……我看鞋印時發現的?!?/br> 徐清歡搖搖頭:“不對,鞋底我都是畫樣子裁出來的,絕不會有大小的問題,可能是做鞋面的時候,一邊縫得緊了,一邊松了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永夜吞咽一口:“都是張真人趁著公子換洗的時候,將手伸進去試了試?!?/br> 徐清歡睜大了眼睛。 永夜趁機溜了出去,張真人與他打賭說,那雙靴子繡的不整齊,做的定然也不合腳,偏要去探個究竟。 結果,自然是被公子發現了,上次他看到張真人時,張真人那雙靴子底已經磨爛了…… 雖然沒被穿小鞋,但鞋沒了。 永夜咂了咂嘴,做公子最信任的人果然不易,他要更小心些才是。 …… 李煦坐在椅子上,聽張虎向他稟告外面的情形。 “那余江還真是厲害,”張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找了不少人手將消息送了出去,現在去往京城的衛所都紛紛帶兵去往關卡,將我們堵在了永平府?!?/br> 李煦知道余江難纏,到了關鍵時刻余江可以不顧性命,不計得失,只要能將消息送回去。 奴兒干那邊本該再等一等,現在看來沒有多少時間了,不出三日,朝廷兵馬就會試探著前來永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