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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br> 我怔住了。 這就是當年四子春狩事件中,那個領銜主跑的二皇子嗎? 我知道他和薛殊同父同母,但他們長得也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不過薛殊比他小九歲,不知是否因為這個,比他顯得更有英氣,而二皇子將近不惑之年,看起來竟比他弟弟還要稚弱幾分。 我坐了一天過山車的心撲通落地。 看來昨夜我看見的人應該是他了。 我默默地長出一口氣。 “微臣拜見恭親王?!鳖櫯泄虻?。 我心情大好,也朝他行禮:“二皇叔吉祥!” 雖然我看他的臉色,好像并不是很吉祥。 作者有話要說: 耽美警報解除 短暫的公主抱get√ ☆、黃鼠狼拜年 恭親王整了整衣裳,竭力裝作從容的模樣朝我們走過來,笑問:“東安都長得這么大了嗎?哈哈哈哈?!?/br> 東安公主是薛殊的大女兒,現年十二歲。 我說:“二皇叔認錯了,我是賢妃林如珠?!?/br> 他又一愣,尬笑幾聲:“噢噢噢噢,賢妃娘娘,失禮失禮,”說到這兒,他反應過來,“今天是娘娘給本王留的口信嗎?實在對不住,沒能去赴約?!?/br> “二皇叔客氣,是本宮唐突了?!?/br> 他磨磨蹭蹭,最后還是到了薛殊跟前,想要跪拜,卻被他攔?。骸岸绮槐厝绱松??!?/br> 他于是訕笑著坐下:“陛下要來,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好讓我準備準備?!?/br> “我提前說了,怕皇兄不見?!毖κ饷忌乙惶?。 那人笑容僵?。骸斑@話從何……” 薛殊卻笑了,搖頭道:“二哥,我說笑的。你怎么這樣如臨大敵?我又不吃人?!?/br> 我看著恭親王臉上忽陰忽晴,不由得在心里發笑。 史書里寫二王爺“性慈善,幼有好生之德,長而溫順恭謹,頗具馮后之風”,就是說,二王爺隨他媽,是個較為慫包的人。 他與薛殊身材相當,面容又極相似,剛才猛一見,我還有點恍惚,但如今看到他們的神態動作,我是斷不會再認錯了??吹贸?,二皇叔這些年應該過著養尊處優的閑適生活。他臉上皺紋稀少就不說了,連雙手都細嫩白凈,十指跟水蔥一樣。要不是我看過史書,我可想不到這個男人比薛殊要大上九歲。 薛殊沒事來sao擾這個閑人干什么? “陛下退位也有一年了,修道的日子還清閑嗎?” “還可以,二哥怎樣?盛兒好嗎?” 看得出,薛殊還是蠻喜歡他這個二哥的,鮮少聽他語氣這樣溫和。 但他二哥顯然懷疑他黃鼠狼給雞拜年,一直不肯卸下提防:“我也很好,很好。盛兒今年早些開始延請先生了,婉娘也好,我、我并不常來此處,只、只是偶爾來聽聽曲兒?!?/br> 這曲兒聽得挺激烈啊。 薛殊漫應了一聲,恭親王又問:“陛下此次駕臨是?” “我只是乘船路過,在這里停泊兩夜,順便來瞧瞧你。自母后薨逝之后,我們兄弟也有五年未見了,近來,我總夢見哥哥?!?/br> 恭親王毫不為薛殊的花言巧語打動,依舊防備著應了兩聲:“是啊是啊,我也想念你。對了,皇上的圣體可安康嗎?最近我聽說皇上新頒了幾條政令,愚兄慚愧,不曾留意朝堂上的動靜,只知道要繳稅,上月末我已經按律繳納了,”他觀察著薛殊的臉色,“不過,我現在想想,身為親王,實在應該給大家做個表率,帶頭響應的,我卻絲毫不積極,辜負了皇上對我的厚愛,”他瞟見我,又道,“林大將軍那樣,才稱得上是忠臣吶?!?/br> 我:“哪里哪里?!?/br> 薛殊看向我:“你打算一直杵在那里嗎?” “???” 顧判已經會意,忙不迭地給我搬了個椅子,讓我坐在他身旁。 恭親王看看我,又看看薛殊,沒敢問我們倆為什么在一起。 薛殊拍拍他的肩:“二哥,我此次來并非興師問罪,你怎么這樣小心翼翼,凈打官腔?” “陛下……” “你我之間,果真如此生分?” “老四,”恭親王放下了些警惕,“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你突然到訪,我有些意外罷了?!?/br> “你是我唯一的同胞兄弟,難道我會害你不成?”薛殊親自給他斟了杯茶,擺出敘舊的架勢。為了表示誠意,還把顧判遣走了。 屋子里就剩我們三個,恭親王又略微放松了些。 “最近,我甚是思念母后和大哥。二哥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宮里的時候?那次,大哥要帶我們出去游玩,母后嫌我太小,不讓我去,你們還把我塞進箱子里偷偷帶出宮?!?/br> “怎么不記得?”恭親王總算是真心笑了一次,搖頭道,“真是胡鬧。那天若是再晚回去一會兒,母后怕要懸梁給我們看。而且,大哥倒是有自己的府邸,可以腳底抹油逃之夭夭,我們倆卻要在宮里受罰?!?/br> “受罰也是我受罰,”薛殊道,“母后最偏心你,你一哭,她就心軟。我卻總是挨打?!?/br> “可父皇卻偏愛你,因為你不怕他。我卻見了他就想跑?!?/br> “父皇會這樣想,是因為母后的背后只躲得下一個人。次次被你搶先,我只好‘不怕他’了?!?/br> 我聽得津津有味,笑著想道,太上皇還是有一點人味的嘛。 恭親王顯然對母親感情深厚,這樣回憶著,眼里便有了幾分傷感。 薛殊也不笑了:“當年你被派來此地,母后日日為你擔憂,總是背著人哭,一哭就是六年。那些年,她總是勉勵我用功向上,早日把持朝政,好能召你回京一見,不必顧慮其它。五年前,母后去世之時,還將我們的手按在一起,要我們互相扶持?!?/br> 恭親王眼圈有些泛紅,笑著掩飾悲意:“母后是糊涂了,我這樣的人,能扶持你什么?” “怎么不可以?” “老四,你莫要取笑我了?!?/br> “其實,”薛殊沉默了片刻,“此次確實有件小事要二哥幫忙?!?/br> 恭親王瞬間從方才的溫情中抽身出來。他目光清醒了些,借著喝茶躲過他的注視,只含糊問道:“哦?四弟想要我做什么?” “謀反?!?/br> 剛喝進去的茶被他盡數噴出。 什么?! 我的天。 薛殊,你做個人吧??! 恭親王噴了茶,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顧不得好生擦拭自己,雙眼只定定地盯著薛殊看,喘不上氣般張著嘴。 他撲跪在薛殊面前,以頭觸地:“皇上,我若有曾有一瞬動過這個念頭,就讓我天打雷劈!” 我屏著呼吸,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我知道,”薛殊微微俯身,去撫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