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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王爺吩咐在下護您周全”林盞自顧說了這些,身前這人還是不肯說一個字,他冷著臉笑了笑,“王妃不說話,可您身上的香氣在下還是嗅得出來。還是說在下當真認錯了人,您不是嫁入王府的沈家長女沈茵,而是侍女瑛兒?”“你!”被識出了真身,沈瑛再也沉不住氣,掏出了袖中的匕首迎面向林盞揮去,不料眼前這瞎子耳力驚人,以手為刃即刻將那匕首打得飛出老遠沈瑛見唯一的武器被林盞打掉,怒急對林盞質問:“王爺知道多少?”“銘云在沈家做人質這事,還不知道”話一出口便聽見沈瑛急切的抽吸聲,林盞展了展眉眼,“但明日王爺見了,就知道了吧”“你把我弟弟怎么樣了?!”談起自己唯一的親人,沈瑛無法抑制地沖林盞大喊“王妃莫要慌張,在下使了些小手段把令弟從沈家接了出來,所以才來攔著您,不想讓您去沈府撲了空”說罷,林盞沿著沈瑛來時的路出深巷,單只燈籠微弱的光淺淺照在林盞臉上,徐徐道:“只要王妃配合王爺,銘云便再也無需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說罷,林盞側身展臂,分明是在請她打道回府了。遠處打更人的吆喝聲悠長散漫地飄來,靜夜里烏云層疊著掩了星光,沈瑛提著燈籠的手緊了又緊。********************************************************************************************王府后花園里,陸進延看著眼前這個一定要牽著林盞的手的小男孩,擰了擰眉“九歲了還要拉著手,是不是男子漢?”男孩本就怕這一身華服滿目戾氣的男子,被他再這么一兇,小臉一皺作勢要哭。林盞敏銳地捕捉男孩軟弱下來的鼻息聲,伸手撫了撫孩子的頭,把他護在身邊“王爺,銘云在沈府擔驚受怕,除了在下還沒見過生人,怯了些也難免”陸進延冷冷笑了一聲,含威星目定在銘云臉上,小家伙在沈家受盡了欺凌,最怕陸進延這般意味不明的厲色,抱著林盞的腰把頭一個勁兒往后鉆。諒解這孩子實在害怕,林盞牽銘云到遠處涼亭處坐著,自己再折返回來。陸進延以銘云聽不見的聲音問林盞:“此前沈家就是拿這小家伙要挾沈瑛?”“沈瑛十歲進沈家給沈茵做侍女,三年前死了爹娘,弟弟孤苦無人照顧便私下接進府里。沈家人瞧出了沈瑛視其弟如命,命沈瑛為眼線,假扮長女嫁入王府,她這弟弟仍留在沈府,成了把柄”“既是暗中劫他出來,還是住在王府里安全些?!标戇M延朝福竹看了看,“給他尋個僻靜的屋子,待沈瑛愿棄暗投明,再安排他姐弟倆相見”福竹應下,帶著兩名侍女去安頓沈瑛的弟弟,此時園中只剩林盞與陸進延二人。“坐”林盞向前邁了兩步,摸著石桌小心坐下“再過一月便是陸進昂生辰,今早收到信函,說是邀為兄去他生辰宴席”林盞斂眉,沉聲道:“遵陽與揚州相距甚遠,景王定能料到舟車勞頓,王爺遇刺才出半月,現僅剩一月忽而出函邀王爺前往,恐怕此中另有玄機”“你這心思真如明鏡一般”陸進延爽朗地笑了幾聲,“無妨,南方有幾位故人,還是很想見見的”林盞自知陸進延不是知難而退之人,且若成大事,溝通景王與南將軍馮旭是必走的一步棋。正欲開口,陸進延又說:“回去告訴家里人一聲。這兩日收拾好行囊,與本王一同南下?!?/br>林盞要隨吳王一同南下的消息在林府傳開,不僅是林慕清,連同府內年輕的下人們都興奮不已,明里暗里想讓二少爺給帶些新鮮物件。林振飛公務纏身無暇囑咐林盞太多,至于夫人與大哥,林盞已經習慣了他們漠不關心中夾帶的冷嘲熱諷。有已嫁入夫家的大姐差人送來的新衣和碧青連夜趕出的一個精致布袋,林盞已覺心尖暖熱。臨行前碧青一路送他到吳王府前,喃喃道少爺身邊沒人照應可怎么辦才好,直到迎上了陸進延的凜然星目才把纏在林盞胳膊上的手乖乖松了開來。車馬就緒,林盞并不知隨行人等,便站在一邊聽著動靜。王妃已經入了馬車,福竹站在陸進延身側,除去侍衛下人,林盞還聽見了周平的聲音,他不禁蹙了蹙眉,王爺出行帶兩個府中謀士,總覺多了些。“林盞,上馬”小臂傳來熟悉的觸感,是陸進延引著他走向給他備好的馬匹。念在林盞看不見,陸進延便總直接去拉他的胳膊,起先林盞礙于尊卑有序,老有幾分不自在,然而陸進延偏偏不以為意,如此一來,府里上下不出數日便都習以為常,林盞一個人別扭得無趣,也就依順了陸進延,可總覺方便是方便,卻是被旁人把盲態悉數瞧了去。林盞才剛翻身上馬,腰間的劍鞘便被陸進延敲了幾下,“你的功夫本王信得過,此行任你為近身護衛,但可別像上次那樣把半條命都搭進去”說罷,陸進延一展折扇,悠哉進了馬車。☆、第12章數日的陸路行得順暢,一路上并無險情,只是陸進延嫌馬車搖晃顛簸,時常將王妃一人撂在車中,自己打頭騎在車隊最前。為盡護衛本分,林盞一直緊跟在陸進延身側。白天陸進延總興致勃勃,聽見鳥鳴或是行經樹林便問林盞可知那是什么鳥什么樹,起先林盞還老老實實作答,后來發現陸進延不過是想找個人說話解悶,便總詳裝不知,給足了陸進延侃侃閑言的空間。平日里陸進延氣息言語間都流露著威嚴,而這往南的一路下來,林盞倒覺得陸進延脾性里尚存年方二十的年輕與率性。行至水路該轉船舶了,眾人紛紛立于岸邊,林盞聽著他們說這船如何氣派,在腦中勾勒了幾筆卻也怎么想象不出。他八歲就失去光明,對船的唯一記憶便是流放嶺南所乘的那艘,當時映入林盞嚴重的盡是罪犯們的滿面凄悲,至于那船的型態與輪廓,已是當真記不清了。習慣了在外都走最末,人們踏上船板的步伐都已稀稀散散了,林盞卻還是沒聽見陸進延的腳步聲。“等什么呢”是陸進延從身后搭了他的肩膀,“既是本王的護衛就要時刻跟緊,快把你這總往后躲的毛病改了”在外行走靠的就是周遭人群的聲音,走在前面便辨不清路了,林盞不自覺地聳了聳眉,卻還是沉聲應下。陸進延半推著林盞的背上船,需腳下小心時他手便收緊,腳下無阻時他便將手舒展地搭在林盞肩頭,林盞時而忽地放慢的步伐會把陸進延小絆一下,他便只等他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