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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誣人?!?/br> 青玄道:“你日日穿男裝,也沒個女子模樣,還計較胖不胖做甚?!?/br> “我本就喜歡男裝,與胖不胖何干?!蔽亦偷?,說罷,看著他,眨眨眼,“你今日可看到了紅俏?” 青玄一愣,臉紅了起來。 “看到了?!彼f。 我就知道他不會看不到。今日,公子的兩個兄長和嫂嫂也在場,紅俏是大公子夫人的貼身侍婢,自然也不會缺席。 “她可看到了你?”我又問。 青玄又白我一眼,繼續紅著臉:“嗯?!?/br> “說話了?”我追問道。 青玄不耐煩:“你打聽許多做甚?” 我說:“自是關心你,快與我說?!?/br> 青玄還未開口,只聽腳步聲傳來,公子驀地出現在門前。 “公子?!鼻嘈缤@救一般,向公子行了禮,倉皇走了出去。 “他怎么了?”公子瞥著他的身影,問道。 “沒什么?!蔽铱粗?,又驚又喜,“你怎這么早回來了?” “又無多少事可說,怎不可早回來?!惫拥?,說罷,他忽而上前,一下將我用力抱了起來。 “想我么?”他看著我,目光灼灼,仿若星辰。 ☆、地圖(上) 我臉上發燙, 卻有些啼笑皆非,道:“你怎每次都這么問?” 公子道:“那你要我如何問?” 我眨眨眼:“我若說不想你呢?” 公子也眨眨眼:“你不會?!?/br> “為何?” 他看著我, 雙眸映著燭光,熠熠生輝, 沒有爭辯, 低頭在我的唇上問了一下,抵著我的額頭:“我就是知道?!?/br> 那聲音震著在耳朵里,撞在心上, 我望著他,抿唇笑起來, 沒再說話。 “那……”我小聲道, “你想我么?” “想啊?!惫拥?。 我心花怒放。 “有多想?”我仍不滿足, 道, “可是想我想得日夜難安,特地從揚州回來見我?” 見我看著他, 公子亦笑,聲音輕而好聽。 “若我說是,你欲如何?”他說。 我愣了愣,心頭倏而一蕩,不由地想入非非。我想說若真是這樣, 今日花好月圓,情意正濃,你我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將終身大事塵埃落定, 以免再被他人窺覷…… “想什么?”公子見我不說話,有些不滿。 我笑笑,摟著他的脖子,也往他唇上吻上去。 他倏而摟緊我,不讓我松開。濕潤的熱氣將我和他糾纏,他熱烈地吻著我的唇,酥酥麻麻…… 門外忽而傳來一個響亮的咳嗽聲,我和公子一驚,忙停下。 “元初,”桓瓖在外面道,“元初可在?” 我不由地感到一陣泄氣,癟了癟唇角。 竟是忘了桓瓖還在這宅子里,早知如此,早晨就該勒令他搬走。 公子顯然不知此事,露出訝色,片刻,道:“在?!?/br> 未幾,門被推開,桓瓖走了進來。 他看看公子,又看看我,笑瞇瞇:“霓生也在,倒是巧?!?/br> 我沒答話。 公子道:“你怎在此?” “你不知么?”桓瓖道,“我與霓生說過了,我暫住你府上?!?/br> 公子眉梢微抬,片刻,道:“是寧壽縣主?” 桓瓖一愣,看向我。 我即刻道:“我不曾說?!?/br> “是叔父與我說的?!惫拥?,“他今日特地來找我,讓我勸勸你?!?/br> 桓瓖“嘁”一聲,懶洋洋地在旁邊的榻上坐下來,道:“還不是你,他們逼你逼不得,如今都來逼我?!?/br> 公子彎彎唇角,看看我,松開手。 他也走到榻前,在案上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放在桓瓖面前。 “寧壽縣主有甚不好?!彼f,“配你綽綽有余?!?/br> 桓瓖不耐煩:“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你若覺得好,你怎不娶?” 公子冷笑:“我可不曾說過什么五不娶?!?/br> 桓瓖氣結。 “你須得幫我?!逼?,他強橫道。 “哦?”公子道,“如何幫?” “你這宅子里反正還有空屋?!被腑嵉?,“日后我便主在此處,不走了?!?/br> 公子無所謂:“你自便。不過我這院子,你不可隨便闖進來?!?/br> 桓瓖不屑地繼續道:“誰要看你這院子?!闭f罷,他將面前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金,看著我和公子曖昧一笑,起身離去。 我看著他出了門,對公子道:“你收留他,昌邑侯府上可會不高興?” “不會?!惫拥?,“他們謝我還來不及,子泉若又似從前一般跑得不見人,他們更為難?!?/br> 我頷首。 室中再度剩下我們二人,公子與我相視一眼,莞爾,拉著我在榻上坐下來。 我看著他,問:“元初,你此番來雒陽,真是為了商議還都之事?” 公子沒答話,卻從懷中拿出一只絹布口袋來,遞給我。 我打開看,只見里面放著幾張薄薄的帛書,翻開看,竟都是地圖。 我不由訝然:“這……” 公子和我靠在一起,一手摟著我,一手在圖上指點,興致勃勃:“這都是我讓人去找各地使節和行走多年的商人,從他們口中打探出來的,或在域內,或在域外,皆邊鄙之地?!闭f罷,他拿起面上一張,道,“你看此處,乃剽國,你可聽過?” 我搖搖頭,好奇地看著地圖。只見那剽國果真十分偏遠,過了寧州,還要往南走,乃在永昌西南三千里之外。圖上還有記敘,說那里水草豐美,雖民人遠異于中原,但城中富庶,異域商旅往來不絕。 “剽國雖未服中原,但并非貧瘠之地?!惫拥?,“當地盛產南方奇珍,據說四季無寒暑之分,其民人雖不同文墨,不識圣賢,卻可馴服巨象長蟒建屋造房?!?/br> 我頷首,又仔細翻看,只覺驚喜不已。 從前,我和他曾經商量過將來的去處。他說天下之大乃無窮無盡,我們可選一處安身,也可追尋逍遙游中說的那些異物奇景,馳騁四海。 他對未知之物,一向有許多天真且綺麗的幻想,我那時只想著走一步算一步,聽得這話只是笑了笑,未曾放在心上。不料他竟然比我認真多了,還專門去找人打探四海秘境,畫出地圖來。 南方除了剽國之外,還有交州、朱崖州、夷州;北方過了漠南和漠北,有當年霍去病曾去過的北海;東邊過了樂浪,是委奴國;而西邊出了西域,則是大名鼎鼎的身毒和大秦。 當然,這些地圖都是從別人口中問得,自然粗糙得很,指向不曾錯便已經是大善。 “我派人去尋訪了許多行跡遙遠的商人,”公子道,“北面過了北海,越是往北,則越是苦寒,極寒者,長年封凍,鮮有人煙。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