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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便越快。以你所見,近來可有甚動手的征兆?” “尚無?!蔽艺f,看著他,“公子可是在擔憂表公子?” 公子看我一眼:“嗯?!?/br> 我沉吟,問:“表公子追隨?;侍珜O之事,公子如何看待?” 公子道:“逸之行事的因由,我亦贊同。天下動蕩之禍,皆起于蕭墻。由皇太孫繼位,確比其他皇子更為穩妥?!蓖A送?,卻道,“只怕淮陰侯和我母親,亦與皇后一般,不樂見如此?!?/br> 他平日甚少評論沈氏和桓氏行事,偶爾說起,倒是一針見血。 我說:“可公子仍然愿意助表公子一臂之力?!?/br> 公子唇角彎起一絲苦笑,卻道:“你不是亦出手幫了逸之?” 我說:“我看公子必不坐視,這才幫了沈公子?!?/br> “是么?”公子看著我。 “自然是?!蔽依碇睔鈮?。 我想與他直視,可莫名的,當我觸到他的目光,過不了多久,借著給他系衣帶,自覺躲開。 桓瓖那不正經的。我心想,說不定是他學了什么亂七八糟的異術,借著跟我說話的時候給我下了咒…… 這些天來,我早晚與公子相處時,皆與往日無異。有時也聊天,各無忌諱。 不過仍然有些不同。 比如有時候,我轉回頭來,會發現公子看著我。 目光相對的一瞬,他唇角彎了彎,而后,才大方轉開眼睛,似乎并不在乎我發現。 而每到這時,那個不自在的人,便成了我。 我的臉上發熱,心莫名地加快蹦跳,仿佛那個偷覷的人就是我一樣…… 不可上當,不可上當……我心里暗暗道。 ,忽然,外面傳來些吵吵的聲音。 “公子!”青玄跑進來,有些不安之色,“天上有彗星!” 心頭一動,我聽著這話,即刻跑了出去。 天色已經暗下,還未全黑,卻是晴朗無云。我走到院子里舉目望去,只見西北處,確有一顆彗星,拖著長長的尾巴,猶如天空中一道新愈的傷痕。 “這就是你說的那彗星?”公子也跟著走了出來,問道。 “正是?!蔽艺f著,收回目光,看向公子驚詫的臉。 “公子方才不是問起了征兆?”我嘆口氣,“這便是征兆?!?/br> 彗星一向被視為不吉。 這個月天空中異象頻出,前有螢火守心,后有彗星凌空,雒陽城中無論平頭百姓還是高門貴胄,皆不免惶惶然,流言四起。 長公主這般篤信神仙方士的人,自不在例外,當夜就找了我去,讓我給她解讀天象。我在她面前胡謅了一通,說那就就算是兇兆,也是兇在中宮,讓她放心。 我算著平原王什么時候會來找我,他沒有令我失望。 第二日早晨,公子照樣去了官署。我在公子的房里,正給他整理著衣柜里常用的衣服,一個仆人走來,說桓府外有個人找我,說是我的同鄉。 同鄉?我首先想到了陶氏,忙放下手中的物什,走出門去。 但待得到了門外,卻見那人的模樣全然陌生。 我疑惑道:“足下……” “在下的主人近日不適,聽聞郎君會卜卦,想請郎君去為他算一算?!蹦侨诵π?,道。 “哦?”我打量著他,只見他衣著齊整,并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奴仆。 “不知足下主人在何處?” 他說:“就在東陽門外,門前栽了五棵柏的便是?!?/br> 我了然。 東陽門外門前栽柏樹的,只有平原王府。 “如此,不知足下主人何時在家?”我自若道。 那人道:“主人說了,今日都在家中等候郎君,郎君何時登門皆可?!?/br> 我頷首:“煩回去告知,我午后便到?!?/br> 那人應下,與我行了禮,轉身走開。 平原王兩年前成婚,皇帝為了在宮外開了府,新建了府邸。故而這王府頗為嶄新,地段也甚是不錯,周圍都是宗室貴胄的居所,雅致靜謐。 先前,長公主曾問我,如何讓皇后去明秀宮。 其實這很簡單,我自然不會直接去找皇后。不過皇后和長公主一樣,對自己的兒子甚為疼愛。就算我有機會走到她面前吹出花來,她也未必會聽,但她一定會聽平原王的。 我到了門前的時候,早晨來見我的人已經等候在了那里,看到我,上前見了禮,也不多言,徑自引我走入了府中。 平原王就在堂上,如我所料,還有龐玄。 二人正在說話,見我進來,停住了話頭。龐玄已經沒有了上次看我時的睥睨之態。他立在平原王的身旁,眼睛打量著我,有了些好奇之色。 “云霓生,”平原王依舊和氣,“我就知道你定然如約而至,且坐?!?/br> 我謝了平原王,卻只敢坐半席,神色不安:“殿下,奴婢是乘隙偷偷出來,若回去遲了,只恐主人發覺?!?/br> 平原王露出訝色:“哦?我見平日元初與姑母待你不錯,不想竟也這般苛刻?” “這……”我訕訕:“奴婢乃低微之人,不敢妄議主人?!?/br> “這有甚不敢,到了我面前,莫非這天下還有甚忌諱之事不能說?”平原王說著,卻是一嘆,對龐玄道,“不過霓生有這般本事,換了誰人,定然亦是不肯放手?!?/br> 龐玄沒說話,只微微頷首。 我忙道:“殿下抬愛,奴婢慚愧。不知殿下今日召奴婢來,有和吩咐?” “吩咐說不上?!逼皆醯?,“云霓生,我今日召你來,乃是有一事。上回在桓府中晤面,我常想起你。木秀于林而風必摧之,天下賢才多為時運而困,豈不教人欷歔。你身懷大才,在這桓府中為奴,實為可惜。今日你便莫回去了,就在我這王府留下,如何?” 我一愣。 這平原王做事之霸道倒是出乎我意料,把我找來,竟是不想放人,在別人眼中,豈非我巴巴地來投奔了他。 “殿下……這……”我慌張再拜,“奴婢不敢!” “你是怕我姑母他們不肯放過?”平原王一笑,不緊不慢,“我自會與他們說,這天下,還沒有我這王府中要不到的人?!?/br> 我結結巴巴:“奴婢愚鈍……不知奴婢在王府中,有何事可為殿下效勞?!?/br> “不是在我這王府中,而是在宮中?!逼皆跷⑿?,“我母后身邊正缺一名女史,你去了,正好堪為大用。只要你今日留下,不僅不必再為奴婢,還可有官身。將來在宮中見了我姑母和元初,他們不但不可呼喝你,還須得對你恭恭敬敬,而將來榮華富貴,亦少不得你。云霓生,你覺得如何?” 平原王不愧是親身體會過揚眉吐氣之感,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動人心弦。 可惜對我而言,不過是畫餅。 我心想,也不過是讓我賣命罷了,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