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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好過,可惜這個和事老沒當成。陳一霖會對他說謝謝,蘇峻平只是一翻眼皮說滾,眾人內心怵怵的,便不再干了。還有一件事,就是寫情書的事情。蘇峻平似乎暗地里還在和他較勁,一個勁兒的寫情書,一天最多能寫三封,分別早中晚問個好。他每天留第一節晚自習寫情書,他自然比不上陳一霖,因此寫的極其緩慢和痛苦,經常拖到第二節課,作業大多都是抄了王文杰的草草應付。也許是陳一霖的信打開了羅青雨的話匣子,即便后面來的信沒有那么情趣高雅,姑娘或多或少也會寫一點回信。蘇峻平其實是很會討女孩子喜歡的,他回家惡補了幾本名著,成天扯它們說事,或是從上揪下幾篇立意高遠的文章,或是講一些可愛的玩笑,兩人的關系漸漸好了起來,吃飯時碰到還能打個招呼。過了一個禮拜,他們還是沒有說話。事情的轉機是在周日的下午,蘇峻平打算上學前去趟網吧,路過菜市場的時候被陳一霖的奶奶叫住了。“囡囡,好久不來了呀?!?/br>蘇峻平本來只打算在門口問聲好就了事,可當他睜大眼睛看到了那個笑得燦爛的老人,腳不聽話的拐了進去,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竹椅上喝茶了。茶葉是粗茶,很苦,但是蘇峻平面不改色的灌了好幾大口:“最近我有點忙,奶奶你身體好嗎?”“好,好,一切都好?,F在小囡讀書辛苦來,我這種老太婆才是最輕松的嘞?!?/br>“店里生意怎么樣?”蘇峻平轉頭看向門口一層一層的糕點架子,上面已經剩的不多了。“好著呢,好著呢?!蹦棠陶酒饋砣ツ命c心給他吃,蘇峻平忙說不用,可她已經拿來了。老年人有些地方像小孩似的固執,強硬的讓蘇峻平吃,蘇峻平吃了些,剩下的打包放進書包。他又無所事事的打量了會兒亮堂的店鋪,垂下眼瞼去玩自己的手指。蘇峻平:“奶奶,陳……阿霖呢?”“囡囡去市場買綠豆了,馬上就回來——”她忽然瞇起眼一指,“喏,這個像伐?”蘇峻平走到門口一看,正是陳一霖。兩人相顧無言,沉默幾秒陳一霖朝他點了下頭,蘇峻平側開身讓他把綠豆搬進來。天氣逐漸熱起來,陳一霖只穿了件薄薄的燈芯絨襯衫,他彎下腰的時候脊背突出來,形成一道優美又驚人的弧度。他離他挨得很近,蘇峻平只要一伸手就能摸上。這么想著,鬼使神差的他把手掌按了上去。幾乎是同時,陳一霖仿佛被灼傷似的一抖,他立馬縮回手,低聲說了句抱歉。陳一霖只說自己去洗豆子,推開后門走了,蘇峻平又坐在椅子上和老太太聊了一會兒天。那是個泛著蟹殼青的陰天,云朵重的快要掉到鼻子尖,蘇峻平昨天就睡得晚,靠在竹椅上不知怎的眼睛酸的不行,瞇著小憩了會兒。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件衣服,是陳一霖一件灰藍色的運動服外套,已經有些許褪色了,不過還是很耐看。他盯著衣服發了許久的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覺得竹椅格外的舒服,蜷縮在里面就骨頭懶懶的不想出來。還是一聲輕微的“嘩啦”拉回了他的神智,后門沒關緊,那是陳一霖潑水的聲音。他推開后門,里面有個院子,本不算小,可放滿了扁擔,竟一時難以落腳。院子兩頭扯著根麻繩掛衣服,一件駝色的襯衫掛在那兒隨風飄蕩,被吹得鼓鼓的,像一面漂亮的小旗子。陳一霖蹲在那下面,洗豆子。蘇峻平小心的走過去,不發一言的蹲下,過了片刻才把手伸進竹簍里,竹簍外面套了個裝水的鐵桶,水冰涼冰涼的。冰涼的還有陳一霖的手,陳一霖在那邊撥弄豆子,蘇峻平不小心碰到了,只覺涼得驚人,在他哆嗦的瞬間被陳一霖一把抓住了手,他反倒不哆嗦了。陳一霖沒有抬頭,專注的盯著支離破碎的水面,輕聲說:“小峻,對不起?!?/br>蘇峻平抬頭看他。“我說話太傷人了,當時我心情不好,拿你來發脾氣了,對不起?!?/br>說完用指尖撓了撓他的手掌。蘇峻平半響沒吭聲,陳一霖那點勇氣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一點一點癟了下去。他覺得空氣逐漸沉重起來,變成了實質的磚塊,囤在他胸口壓得呼吸困難。他當時說完就后悔了,后悔的要死。他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弄懂,他失望的不是蘇峻平,是他自己。蘇峻平天生就該是那樣子,又跳脫又開朗,好像站起來就能摘到太陽,他痛恨自己。他痛恨自己那點沒來由的情緒,失去理性,沖動又盲目,好像一個跌跌撞撞的醉漢,那不是他的生活方式,唯有一絲不茍的生活才能支持他的人生。為什么要問這么尖刻的問題呢?他在這一個禮拜里翻來覆去的咀嚼這個問題,只覺有什么要噴涌而出,卻痛苦的找不到出口,頂得他心口發疼。蘇峻平還是沒有說話。陳一霖看著逐漸平靜的水面,內心被巨大的恐慌所淹沒,他抓著蘇峻平手腕的力道越來越松,最終徹底松開,滑到了桶底。蘇峻平就在那剎那間伸出小指頭勾住了他的尾指。“我很生氣的,”蘇峻平臉上神色淡淡的,語調里有種難得的平緩溫柔,“我當時特別特別生氣,他們覺得我是那種為了女人什么都不要的家伙,沒關系,反正他們就那點腦子,可是你也不相信我,我很生氣的呀?!?/br>他說完扁了扁嘴,看上去有一絲委屈。陳一霖歉疚的不得了,抱住他的脖子說了好幾聲對不起。蘇峻平任憑他抱著,繼續說:“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脾氣要是好一點,坐下來談談就沒這么多事了。到現在還像個小孩子,整天打打殺殺,傻透了?!?/br>蘇峻平去撩他的頭發,看見耳后的小痣,在這陰天像是吸了水汽顏色越發的深,深的快要墜下來,輕輕一碰就能落到手心里。這么想著,他去摸了下他的耳后,陳一霖抖得很厲害,不過沒有動,很聽話的隨他動作。蘇峻平說:“我也有錯,對不起。我原諒你了,你也原諒我吧?!?/br>陳一霖說好。蘇峻平一下子大笑起來,笑到一邊忽然像被掐住脖子似的神情扭曲,陳一霖連忙問怎么了,蘇峻平咽了咽口水答道:“腳麻了……好癢?!?/br>陳一霖趕緊把他扶起來,坐到椅子上活動一會兒雙腳,這才緩過勁來。眼看著差不多到上學時間,兩人收拾了一下,一起出了門。王文杰到教室就發現這對前桌奇跡般的好了。蘇峻平以一種討人厭的距離黏在陳一霖身上,陳一霖微笑著也不介意。他嘖了一聲,越發對陳一霖的神通廣大感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