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
為一個人做到如此地步,而產生了一種心疼的感覺。其實白柯不傻也不遲鈍,他天生的缺陷讓他對人言語中帶有的情緒非常敏感。他多少能看出來君宵對他,或者說對他師父的感情有些不太一般。白柯不知道上輩子他們是如何相處的,但是君宵八成要比現在老實恭敬得多,至于現在為何顯得沒那么顧忌,大概是因為他的師父換了個殼子。白柯屬于典型的現代思想,也不是什么古板的人,他從未覺得師徒之間產生其他的情愫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他內心那一半的自愧和一半的心疼,以及某些別的說不清的感覺,讓他變得不希望看到君宵失望。一向有些裝逼又有些被動的白柯心道:那便順其自然吧。于是下一刻,他就覺得整個身體一沉,接著“嘩啦——”一聲水花四濺……他被君宵順其自然地放進了一個溫泉池里。白柯:“……”第44章藥泉真是根棒槌……白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腹誹了一遍,而后轉頭四顧。自己果然被君宵帶到了秘境南邊的一處山腰。這是一座險峰中部一片天然的石臺,石臺中有三眼大小不一的溫泉池,最大的直徑約莫兩米,最小也就將好能坐一個人進去。池深堪堪及腰,坐在里頭倒是剛剛好。石臺左側是細細一脈從山巔落下的水簾,熱氣氤氳繚繞,茂草老樹交映,右側則是山崖,沐坐在這泉池中,便能俯瞰大半秘境,很是心曠神怡。這個溫泉池白柯他們之前倒是知道,聽余賢說是一眼藥泉,不過白柯他們從來沒來泡過。一是這泉的位置太刁鉆,崖壁陡峭高聳,憑白柯和林桀的能耐,上來還得費不少功夫。二是他們麻煩纏身,沒工夫也沒心思悠閑自在地上來泡半天溫泉。再則余賢說了,年輕人如果經脈沒受損四肢還健全,沒必要三天兩頭過來泡這藥泉,泡多了上火。白柯不曾想自己這么快就被歸進了“經脈受損四肢不健全”這個大類里,被君宵拎上了這高崖。“把衣袍脫了?!本鼏蜗ス蛟谌?,淡淡地沖白柯道。白柯無視掉這句話,問君宵:“……你在干嘛”就見他一手架在膝蓋上,一手掌心向下虛對著池內的泉水,片刻后,白柯便覺得原本溫度恰好的水正在漸漸變熱,池下不斷有暗流翻涌而過,一副要煮開了的樣子。白柯抽了抽嘴角:“你這是讓我泡溫泉呢,還是肚子餓了想喝rou湯?”他的膚色一直有些血氣不足般的蒼白,略有些清瘦的身形被這膚色一映襯,就顯得瘦削得讓人心疼了。如今這逐漸升高的水溫,倒是蒸得他臉上帶了血色,氣色顯得好了不少,“燙嗎?”君宵開口問道。“還好……很熱。最開始的溫度其實就已經可以了?!卑卓掠檬直巢淞瞬淠樕系乃?,而后又加了一句:“你再加熱下去就真燙了?!?/br>君宵聞言終于收回手,還不放心地伸手撩了一下水,這才道:“方才那溫度尋常人泡可以,你不行?!?/br>溫度高了,蒸騰著的霧氣自然也濃了不少,君宵的衣服都瞬間蒙上了一層濕意。“把衣袍脫了?!本琅f保持著手腕擱在膝蓋上的姿勢,沖白柯道,烏沉沉地眸子看著他,神情正經沉肅,“哪有泡溫泉還穿得如此厚重的道理,熱氣蒸不進經脈,舒活不開來,便白泡了?!?/br>白柯干笑兩聲:“我沒說要一直穿著衣服泡,你去忙你的吧,我過會兒就把衣服脫了?!?/br>君宵搖頭:“我還得幫你把氣勁走一遍,通經脈?!边@意思就是明擺著:你泡到什么時候,我就在這呆到什么時候。白柯:“……”君宵問道:“脫衣而已,為何如此扭捏?”白柯:“我只是不太習慣在別人面前換衣服?!?/br>君宵瞥他一眼:“我是外人?”白柯:“……廢話不然你還是內人么?”君宵頓了一下,沒再開口,而后站起身。他原本就身形高大,再加上總是一身黑沉沉的袍子,給人以一種氣勢上的壓迫感。此時白柯坐在溫泉池里,他就站得如此之近,看他簡直要把脖子仰酸了。一時沒弄清他要做什么,白柯又不喜歡總仰著脖子看人,便干脆低頭解著身上這身的袍帶。他也不大能忍受這么穿著衣服泡在水里,濕噠噠地墜在身上并不舒服。不過他確實不太習慣在人前這么脫衣服,何況還是這么被人盯著。但若是君宵根本沒打算走,那他脫也就脫了,不然真就有些太過扭捏了。誰知手上袍帶剛解開,白柯就身上詭異地一輕,而后眼前輪廓隱約的細帶和衣袍就都不見了,入眼的唯剩他自己的手腿腰腹輪廓……嗯,光溜溜的。這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干的,白柯仰頭看著君宵,憤憤道:“我已經在脫了!”君宵哦了一聲:“你這速度不知道要解到何年何月,我就順手幫了一把?!?/br>為了強調他真的是出于一片樂于助人的赤誠之心,他還舉了個小時候泡溫泉就是這么被師父白聆塵給一秒扒衣丟進池子里的例子。說得白柯一口老血:“你真的不是因為小時候被玩兒狠了,現在想趁機一一報復回來嗎?”君宵挑起嘴角:“世間情之伊始萬千種,這也算其一罷?!?/br>白柯只覺得當年果然是造了太多孽——正所謂言傳身教,盡管性格大不一樣,但是霍君宵許多東西都是從白聆塵身上學來的。比如那混賬殘暴教徒弟的方式、比如這笨手笨腳照顧人的方式……著實讓人一言難盡。老天果然公平得很,因果報應,循環不爽,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千言萬語最后只匯成一句話,白柯伸手扯了扯君宵的衣擺,仰頭道:“給塊布?!?/br>君宵看了眼扯著自己衣擺的手,又看了看白柯淡定中透著無辜的表情,裝傻:“要布作甚?”白柯心里呵呵兩聲:“……水太清?!?/br>君宵寬慰道:“有霧?!?/br>白柯:“……”他還沒從“連塊布都不肯給”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就覺得自己扯著的衣擺一松,而后整件黑袍滑落到了地上,原本站在那里的人卻沒了蹤影。等、等等!什么情況?!身后“嘩啦”一聲水聲回答了他。“坐好,運氣,調整吐納?!被艟脸恋穆曇魪陌卓卤澈髠鱽?,而后一雙溫熱的手掌帶著潮濕的水汽覆在了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