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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如何能坦蕩地稱旁人為“老家伙”;他卻仿佛察覺到了我的心思,隨之可以稱得上是凄厲地發出了一聲干笑。“我才四十七歲啊?!彼f?!叭細Я?。沒有什么好!我被他們遺忘了。他們審了審我,覺得沒有趣,就把我拋進獄中,讓我在各式各類的黑暗里來來去去。上一個地方我待了三年,再上一個地方待了五年。漫長呀——什么都一樣,哪里都一樣。不過幸運的是,快要到頭了。我跟你說,這次移動是最不尋常的,聽完你的故事我更能確定。外面變天了。他們要清理我們了,無論可疑或是有罪,這獄里面的囚徒一個不留!”我聽得惻然,同他爭辯了幾個來回。他固執己見,堅持我們將迎來死期。他說:“那群懶蛋連你的行頭都懶得搜刮干凈,那是因為等你死后,所有東西都能納進他們腰包里,自然懶得現在動手?!?/br>我想起押送我來的大兵臨走前的話,也不再有心思同他爭論下去了。“那你是為了什么被關進來的?”我問道。“沒什么好說的,”他把目光投向我,“尤其是對小孩子??傊?,肯定不是同你一樣的偷竊罪?!?/br>他的嗤笑仿佛在暗示我無需追問下去。但他盯了我一段時間,燈下的目光如有實質——然后他又像是忽地改了主意一樣,莫名肯被撬開口了。“我是為了我一個朋友被關進來的?!彼f。“朋友?”我問道。“偷竊罪呀,”他嘆了口氣,“我那個朋友也是犯了偷竊罪被處死的?!?/br>我還在等他的故事,但他念頭仿佛變轉得極快,轉眼間又不肯聊自己了。他說:“不如我來給你講講我的朋友吧?!?/br>“也行,”我說?!岸夹??!?/br>他挪了挪身子,似乎在努力坐正一點,不過跟之前比起來也好不上多少。那姿態看上去甚至有些滑稽;如同一把骨頭在墓地腐朽前執意將自己架出形狀,半人不鬼的幽魂偏要吐出一口活氣。在走廊明滅的燈火映照下,仍舊難以遁形,不成氣候。“我那個朋友是個富有魅力的人,”他說,那溫和的聲調與片刻以前判若兩人,“我和他從小就認識。他天賦高,人又聰明,還肯下苦功。大部分人還埋頭在學院里的時候,他的名字就早早地播到外面去了。曾為他授課的教授都一個賽一個的珍惜他。學院里最漂亮活潑的姑娘,他眨眨眼睛的功夫就能追到。我跟他比起來差得太遠了。我時常仰望他,也總覺得自己并不夠好——但讓我非常欣喜的一點是,我們始終是最要好的朋友。當時誰都知道,如果他拍一拍胸`脯,我就能把我這條命給他;如果我質疑他的正直,他一定會把肝膽剖給我看。說實在的,天賦的差距在我們之間根本算不得什么阻礙?!?/br>“當然算不得?!蔽艺f。“可有的東西就算?!彼吐曊f道,“我對此沒什么辦法。那大約是在學院里的第四年吧,我的朋友碰到了一位大人物。從那時起他就犯了蠢——他對我說:‘小沙頓,我從此就決意效忠于他了!’我在那位大人物的眼里看到了閃爍的野心,但他告訴我這未必是壞事。于是我看著他與那個危險家越走越近,他們談論志向和理想,談論明天,切磋刀法——唉!我不得不承認,那位大人物的天賦也比我好上太多了,他們如果要并肩做出建樹,也是難免的事。當時學院里還有另一個人加入他們,他們很快就在刀法的領域掀起了一點風浪。人們給了他們一個外號,他們也時常自己說著玩:叫做‘三刀客’?!?/br>我“啊”了一聲,心想:“原來他的朋友竟是明奈利先生——原來他是歌倫度南人嗎?”我嘴上說的卻是:“容我猜測一句:那位朋友效忠的大人物是當時的國王嗎?”他顯得有些愕然,繼而道:“行吧,小鬼的頭腦還靈光。你說對了?!?/br>他垂下了頭,反復念著“國王,國王”,最后聲氣里咬牙切齒,竟像是帶著徹骨的恨意一般。“然后呢?”我說。他仿佛如夢方醒,又開始講他的朋友了。“我的朋友很篤信那國王能干出一番實事。從畢業以后,他就正式投入他麾下。他不在國王的那些機構里議政,沒人知道他在為國王私下處置著什么事。他非常忙碌,有時候十天半個月都不見人影。出于保密,他也不曾對我細說過什么。只不過他有一次說漏嘴了,在他臨行前透露出,他們在找某樣叫做‘密碼串’的東西,而他正是這件事的主負責人。“他那時已經和心儀的人結了婚,孩子還很幼小。我直覺他負責的事很危險——他不在光明的臺上出沒,甘愿為他的忠心潛沒在黑夜里。哪怕他是那么一個磊落的人……我試圖勸服他,可他一意孤行,我也就沒有立場阻礙他了。我從不知道他忙碌的真正內容。我第一次知道……”他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我的心莫名在這咳嗽聲中揪緊了。“我第一次知道,還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我買了報紙,也就是街邊的一張小報,忽然看到報紙中央有他的臉。定像咒涂在上面的,放大了,占了半個版面,那上面的他嘴唇緊閉;面孔上有著傷痕。報紙底下引用了浦國發言人的言論,說他們捕捉到了一個‘從事間諜行動的可恥竊賊’。竊賊!他們用這種詞語來形容——我的朋友——竊賊——我的朋友!“他們沒有指名道姓,也不敢正面與我所在的國家對上,只在查確我朋友的身份后在傳媒上耀武揚威一番,妄圖將這個信息散布進我們的國家,小小地困擾我們一番。他們承諾保留交涉余地,等候著我們的君主能做出妥協,灰溜溜地領回他的忠仆。“我焦慮地等待了一天。那一天內我都坐立不安。我等待著國王的人能對此做出什么發言,但我等來的只是一場大型的銷聲匿跡——所有刊登浦國言論的報紙都在那天被撤回了,它變成了人們口中的一個封禁,它的影響力被壓到最低。當這個國家再度在朝陽中醒來的時候,任何微小的污點都不曾出現了。當然,國王站出來了,他還是要站出來的——他的發言官對他的人民澄清,那條誤散進國家的消息不過是惑眾的言辭。他懇請眾人回歸安定,切勿偏聽偏信。“下面的人篤信了,但我還記得這曇花一現的半分真相。我怒火滔天地去覲見他,詢問他是否私下派人去救我朋友了——因為我朋友的緣故,我在他面前還是能說上話的。但我得到的答復卻含含糊糊,我從那些官方語言里辨認出幾個立場清晰的詞:有‘落人口實’,有‘不能枉送’,有‘人馬有限’。“我氣得渾身都顫了,頭腦直發蒙。我揪著他的領子,對他說:‘可他是你的朋友??!’“我過去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