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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往常那樣落在我手心中。我沒有接住它,令它滑落了。我的眼睛無法從它的刀身上移開。我短促地呼號了一聲,懷揣著滿心狂喜將它拾起來親吻,鐐銬被我甩得叮當響。我又即刻改了個姿勢,把刀尖抵在地上,手握著刀柄,手臂向后拉拽,去磨那短短的金屬鏈。我費了大半天的力,然而那金屬上只多出了幾道雜亂的淺色劃痕。鏈子磨不斷,倒有可能被劈開,這是我獨自一人做不到的——我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仍舊徒勞地試了又試,直到我自己變得筋疲力盡,氣喘吁吁地坐回地上。我想我要過一會兒才會試試去劈腳鐐。我的腳仍被拘束著,手也被拘束著。悲哀與狂喜暫時達成一個平衡,我回歸到了現實的安息之獄里。☆、第四十八章這里是黑暗的,唯有回廊被壁燈照出一些光亮。對面兩步開外也有一處鐵欄桿封鑄的小監牢,結構大約與我相差仿佛。我從這里看不清對面牢房的深處是否有人,于是先借著僅有的光線觀察我的住所。我的背后是三面深灰的墻,沾滿泥垢與發黃的污漬。墻角有個木桶,可以被當作我唯二的家具;而另一者則是塊爛了角的破布,又或者是塞了劣質棉絮的薄褥子,皺皺巴巴地靠墻攤著,充作這牢獄里獨有的睡床。我看著這場景不禁嘆了口氣,重新回到鐵門邊上,將臉貼到兩根柵欄中間。我沖著那邊漆黑的牢房喊道:“先生?女士?有人嗎?”那邊依然是死水般的沉默。我很快泄氣了,但想及大兵們提到的“怪胎”說辭,又再一次地振作起來。“請你回一下我的話?如果你醒著的話——我很需要幫助……”對面的黑暗里似乎有人動了動。我只聽見一些布料摩擦般的響聲。“喔,終于來了一個小鬼,”有個夢囈般的惺忪聲音輕輕道,“那些看守沒動手盤剝他這一身衣服——看來是快了?!?/br>我拍了拍鐵欄,大喊道:“先生!拜托你,你是因為什么被送進來的?我們能不能有出去的時候?”我等了半晌,那邊的聲音才再度響起來。“今天周幾?”“周——周日?!蔽彝扑懔艘幌挛冶焕ё〉奶鞌?。那邊的動靜大了些。幾聲渾濁的咳嗽伴著某個人拖沓的腳步朝我這邊走來。他慢騰騰地走到牢門邊,面孔暴露在燈下。那人肩膀寬闊,胡子和頭發都長而茂密,大部分是灰黃,有幾根花白了,蓬亂地虬結在大半邊臉上,不知道有多久沒被修理過,使得他看上去像個野人。他的額頭刻著幾道仿佛順應苦難而生的皺紋,濃密而雜亂的眉毛下埋著一雙半睜的眼睛。他看也不看我,比我還要用力地擊打上牢門,昂起脖子大吼道:“周日的煙葉!這群好吃懶做的懶蛋——該到周日了!煙葉!”那聲音簡直振聾發聵。我皺緊了眉頭,看這個男人毫無自知地大吼大叫。沒過不久,上面下來了一個穿著那大兵制服的人,快步向這里走來,嘴里罵罵咧咧的說著混話。“老不死的東西,干尸上的吸血蟲!要我說,這牢里再有幾分福利,也不該給你這樣的混賬?!?/br>他把一小坨扎緊的東西朝男人那里一丟,也另丟了一份給我,避之不及地轉身離去了。那男人得了煙葉,安靜下來,朝嘴里塞了一半的量,開始胡亂咀嚼。我認出那煙葉有放松神經的作用,但味道很濃烈,我嚼了一點便吐了出來,手上還剩著一把。“請自便吧?!蔽覍⑹S嗟囊恍±θ~子隔空投到了男人那里,“這東西我用了浪費?!?/br>那男人沒說謝謝,坐在門邊沉默地嚼他的葉子。我放棄了等待回應,打算靠在門邊打個盹;我不太喜歡那張褥子。“你犯了什么罪?”那男人在這時忽然開口道。我剛有了些睡意,此時不得不睜開眼睛。“偷竊罪,”我說,“他們應該想要判我偷竊罪——但后來他們承諾……”“哈!”那男人拍了一下手掌,粗魯地打斷了我,“所以說,你跟街頭那些劃人錢包的扒手一樣嘍。手癢時順了點珠寶,腳底拐岔誤潛了一家面包鋪,或者朝太太小姐的胸口腰側多瞧了幾眼,也不知得怎么就無心地伸了手——”“我不是?!蔽腋械矫嫫ぐl燙,“那些東西我一樣也沒有偷?!?/br>“但你想必不是無辜的,對吧?”那男人說?!捌謬L出來的小子總歸得有那副德性,我半點也不見怪?!?/br>他的第一個問題只能令我吶吶以對。我從他的神情里察覺到一些端倪,吸了口氣,就他的后半句作答到:“我不是浦國人?!?/br>他那團雜亂的胡子和頭發一起抖了抖,里面似乎透出了幾聲嘲笑。“不論真話假話,總算令人欣慰?!彼f,“那些人的根基都是壞的?!?/br>他松松垮垮地靠到墻壁上,肩膀歪斜,似乎將要打起鼾。我趁著他還清醒著,將我莫名被轉獄的故事簡述給他聽。這過程里只有我一人的說話聲飄蕩在回廊。講完之后,我不確定他是否已經入睡了,抱著聊勝于無的心態又對他重復了一遍之前的問題;我認為他在這里比我待得久,總能比我有些見地。“我們還會被放出去嗎?”我說,“你是什么時候被關進來的?”走廊上的燈火流到我這邊,又流進他那邊,熾白地一明一滅。在我的話語尾音徹底消失后,我聽到了我與他的呼吸聲,它們孤獨地分響在兩側。他沒有打鼾。“我是十來天前被移進來的?!彼f,話語里生出一種含混的悶響,仿佛它不是經由誰的嘴巴吐出,而是從他胸腔里直接升起,透過那層臟污的衣料傳出來一樣,“但我已經遭受這牢獄之災十來年了?!?/br>“十來年?”我驚愕地重復道,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又逐漸朦朧了。“唔——十五年?!彼统恋卣f,“你能想象嗎?我開始在墻上記著數,后來墻上的痕跡模糊了,我就記在心里。十五年足夠把人逼瘋了,從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那可是十五年,小鬼頭,什么樣的意氣也都要在這十五年里磨沒了。你活了有十五年嗎?”“我二十三歲了?!蔽野杨^湊得離欄桿更近了些。他搖了搖頭,似乎是懶得相信,又或者根本不在意答案。“我被移進這里的時候,對面住著一個老家伙,病得連話都不會說,偶爾在地上翻來覆去地癲動,很快就死了。我親眼看著他被抬出去——嘴角沾著白沫,指甲又長又彎,焦黃得像是鷹爪。我以為這地底的兩間從此就要空上一個了,我要再回到慣常的寂靜里,就像十五年來日復一日的那樣。誰知道沒過幾天又住進一個小孩子!”我忍不住想,以他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