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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還有四下——我把目光扯離了指北針,在這短短的幾秒內搜腸刮肚地尋找靈感。但那種不安在此時更加明顯了:這回我終于知道了它的來源。我四周密集的人群紋絲不動,半點也沒有被我這里的聲響吸引到,仍舊一齊翹首望著我視野之外的那片海。那是一種徹底的靜止,連一點無意識的小動作、一絲多余的吸氣聲都不存在。他們的姿態仔細看上去略顯僵硬,如同血rou里被灌進了某種硬邦邦的模具——或者說,如同一種死亡般的僵化。那指針的四下比我想象中更快走完,仿佛一種令人心慌意亂的鼓點,由法官的鼓槌奏成,墜下有關命運的裁決。天穹在這有序的奏響里越來越粉得令人暈眩,我只來得及把指北針丟進兜里,轉身想要從“人群”中盡快穿過去。我意識到,無論接下來要發生什么,我都得加快速度,起碼不該逗留在原地。但我還是無可避免地對著迎面而來的場景停頓了一剎。在唯余海浪沖刷的寂靜中,我目力所及的所有人的頭顱,都在整齊劃一地向我這里扭去,以致于我終于能在此刻看清他們的眼睛:色澤各異,死氣沉沉,非常漂亮——沒有瞳孔。他們同時緩緩地提起嘴角,那種毫無感情、循規蹈矩的笑容哪怕在我背后看不到的地方也是如此迫人,陰冷而龐大地結成了一片。有一個人的手里出現了一把刀;他后面很多人的手里都出現了一把刀。頭頂的天空已經過于粉了,甚至于泛出一種淡淡的紅色,把這里令人脊背發涼的一幕荒誕地襯得無比柔和。“不對,不是柔和,”我看著這場別致得像是日出的日落,以及還在轉深的天幕,無奈地想道,“是血的顏色?!?/br>☆、第三十四章情況真是再糟糕不過了。遵循測驗的規定,我身上連一張多余的紙都沒有。我第一反應是朝指針對應的方向狂奔。手里的卡戎替我架住了迎面而來的頭幾刀,但我的后背似乎被一個帶電的咒語打中,麻和痛登時泛進了骨子里。我借勢就地一滾,頭腦反而清醒了許多,意識到一昧前沖絕不是個長久的主意。“這片區域真的有所謂出口嗎?”我想。我肯定需要一個計劃的。比如合理地分配體力,好讓我在脫離人群前不至于筋疲力盡地先行倒下。但我在這黑壓壓的一片中應接不暇,只好先盡可能地避免受傷。我的刀刃撞上了襲來的又一擊,那人手中的長刀在僵持中被我逼得向后倒去,但他的身體固執般地不肯退避,我便眼看著他那刀尖歪斜地扎進了自己的喉嚨。被鑿開的傷處很快噴出一大股鮮紅的血流。我提前閃開了,那血大約澆上了我身后偷襲者的臉。我趁著這個短暫的空當,用右手指尖刺破持刀手臂的皮膚,劃出“虹刺”的符紋。耀眼的光錐向四方綻裂開,朝我身邊一周人彈射過去。最初中刀那人的脖頸已經皺巴巴地耷拉下來,無神的圓眼珠仍定定地鎖在我身上。一支虹刺貫穿了他的胸腹,正由紅色成褪黃,再褪成綠和紫。我聞著蓋過了海風咸味的血腥味,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掐過那死人的腰狠狠掄了出去。有幾個圍攻者被撞得跌在了地上。他們捂著各自流血的地方痛號著,一時間像極了人的情態。我跪到地面上,蘸著自己左臂尚未干涸的血,在腳下畫了一片“黑荊棘陣”。借機喘息片刻,便從地上彈跳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應用五年級學到的陣法。維持它所耗的魔力甚巨,但它在這時的情況下有著其它多數陣法難以企及的優勢——它可以隨著畫陣者移動。我每奔出一步,黑色的魔法荊棘就貼著我的腳后瘋狂生長,將我背后的偷襲阻礙在尖刺的屏障之外。我終于不必手忙腳亂地兼顧所有方向,于是在咒語和刀的交替使用間潛心梳理線索。“生”的方向究竟將有什么出現?我并不相信那是一扇最終通往外界的大門。一至兩天的測試時間不會都耗費在與這群人的廝殺上——哪怕是最強壯的刀者也無法在如此密集的圍攻下支撐這么久。那個方向應當有著某種轉機;能讓人逃離這一成不變的平地,密密匝匝的人群,進入到下一個步驟。我用腿將另一個人當胸踢飛,借著下一踏的力道向上躍起。我在那一瞬間得以從那些黑色的頭頂上望過去,窺見了這地方的一角真容:這里實際上只有一方廣場那么寬,所有的人頭都聚集在我身處的這半邊,留下另半邊無人問津的光禿土地。蒼白的海水環繞三面,一下又一下地拍擊著海岸,在粉得泛紅的天底顯出一種荒謬的詭譎??諘绲牡乇沓仪斑M的方向無限延伸,遠處的地平線上似乎矗立著一個小小的柱形物,尖頂上輟著一點不同尋常的黃色光亮。“對了,”我腦內靈光一現,“那是之前夕陽落去的方向?!?/br>有許多力量向我身體里涌來。我為了加快腳步,廝殺得更加鋌而走險了,手臂上登時多了幾條血痕。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隨著那建筑的形狀在我眼前初具端倪,那些人的動作也變得更為敏捷;仿佛他們察覺到了我的意圖,往我身處的這片狹小空間里砸來愈漸密集的攻擊,更加不顧一切地阻礙我的迫近。“這樣不行,”我向一個人的關節斬去,手心已經布滿了汗水。我似乎在緊張之中劈得太重了,這一刀深深陷入了那具身體的血rou,讓我的動作遲滯了一瞬。我的幻覺里甚至響起了刀刃抽離骨縫的嘎吱作響?!半x那個燈塔樣的地方起碼還有一百步,誰知道他們最后會增強到什么程度?”我把頭發向后捋過去,但其中的一絲很快又粘在了我的眼角上,弄得我眼前一片迷離。我苦中作樂地想:“要是能突然發現一個直達的傳送陣就好了?!?/br>這個無意間閃過的念頭卻讓我一怔。想及之前土地兩側涇渭分明的場景,一個臨時的計劃泛上了我的心頭。我把黑荊棘陣收了回去,吝嗇地積攢著每一滴魔力,全靠手里的刀招架那些亡命者的攻擊??赡艿闹旅鼈急晃冶荛_了,剩下的也不妨礙我的行動。隨著血液的流失,我體內的魔力逐漸恢復到了三分之一左右,我便找準時機又放出了一波虹刺,乘隙在地上畫了圓墻陣——它容易構建,但缺點是半徑越大墻面越脆。我看著許多人被迫抵在透明的外墻上,放大的臉被推擠得向外挪去。我估算著自己剩余的魔力,適時停了手,仔細畫起了單傳送陣。這陣法對紋路的要求極為精確,一處畫歪便可能會帶來可怕的差錯。我在這短促的休憩間挪動站位,穩著手勾下傳送陣的最后一筆,正好外圍的圓墻也在此時碎裂。我腳下的光在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