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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 我再三堅持。 他笑了笑:“抱歉,我的味覺有恙,很早便不飲茶了?!?/br> 我心里焦急。 再怎么說也是堂堂北國先帝,不好直接照著臉上亂潑一氣。 便將求助的目光望向陳懷安。 “給我的?”他的眼梢一挑,唇邊泛起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忙想按住他的手,卻被他冷冷的一個眼風掃過來,頓時嚇得將手又縮了回去。 他將茶颯然一飲而盡,后又壓低聲音在我耳邊道: “怎么,就算你給他殷勤倒茶,他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br> 他壞笑道:“你倒不如……來求本侯?!?/br> 就在這時,薛神醫從內室出來了,看來情況有所好轉。他正向幾個婢女吩咐煎藥事宜。 一個婢女從里面出來,朝我低聲道:“姑娘,夫人想見您?!?/br> 我忙擺脫陳懷安的桎梏,起身進了屋。 一踏入內室,便覺渾身暖洋洋的,屋內雖四處不見暖爐,卻溫暖干燥??磥斫椀壅疹櫡蛉?,倒是貼心的很。 “夫人,這些糕點已涼了。莫要再吃了?!闭f著,侍女將那些糕點皆統統倒入了字紙簍。 我定睛一看,竟是梅子糕,不由新奇地看著那糕點:聽衛泱說這梅子糕只有秦國才有,怎么如今也會出現在這里? 慕清從榻上起來,她的臉頰蒼白,氣色虛弱,不知是否是久未活動筋骨所致。見我來了,她的面上卻泛起淡淡紅暈:“陳姑娘,別來無恙?!?/br> 我點點頭。她笑了笑,繼續道:“上次說的事,還剩五日……不知進展如何了?” 我頓時皺了眉。 見我有些局促地立在原地,慕清撲哧一聲笑出來:“姑娘莫怕,我不急的。方才喚你,不過是怕靖遠侯在外邊又欺負你,便叫你進來敘敘話?!?/br> 我抬眼,心中感激她的好意,又想起來什么,從懷里拿出一枝金魚花送給她。 是我背著陳懷安偷偷從他府上折的。 她看著那枝花,眼神愛憐。許久,又道:“姑娘送我的花,我自不能空手收下?!?/br> 說著,她招來侍女,耳語幾句。那侍女便按她的吩咐去準備了。 我的目光移向房間內。 墻上掛著幅畫。畫的是一汪清潭,里面游著許多魚。 水至清則無魚。 我記起陳懷安曾說過,綏帝的大名便是一個“渝”字。 “這畫,是我夫君畫的?!蹦角辶粢獾轿业哪抗?,微笑解釋道,“說起來,這還是當年大婚時他送我的?!?/br> 方才出去的侍女這時回來了,替她拿來一只小匣子。慕清將它送給我。 里面躺著一只小鶴??雌饋硐袷羌堈鄣?,活靈活現,金燦燦地發光。 “這只守鶴送你。它可以替你完成一個未竟的心愿?!?/br> 我小心翼翼地將它捧在手心里,驚奇地看著那只守鶴。 它急不可耐地要從我手中掙脫,我便松開手,卻見它跳上桌子,四處探尋。 一個未竟的心愿。我心想,如今我倒沒什么急切的心愿可言。 唔,以它的身形,想來也很難暴揍陳懷安一頓。 慕清補充說,這心愿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也可能是現下的。 我的眉毛擰得更緊。 那守鶴倒是沒有我這般糾結。它的意圖明確的很。 一番跳躍之后,它站到了字紙簍上方,抻著頭向里面看。 我緩緩瞪大了眼睛: 它在做什么! 它怎么把被倒掉的糕點全都翻出來了?! 接著,它在眾目睽睽之下,埋頭進去,大快朵頤了起來。 ??!快住手! 我的臉一陣白一陣紅,最終醬成了豬肝色。 慕清想來也是沒見過這般場景,十分驚訝地看著那只守鶴。我不忍直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安慰自己道:一定是因為我太久沒吃東西的緣故。 那守鶴吃飽了,很快又重新跳到桌上。 我張開手,等著它跳進我手里,本想將它仔細收好。沒想到它站在桌子上,張望幾下,隨即跳上窗臺,振翅遠去了。 我眼睜睜地望著它飛走了,呆若木雞,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侍女前來合上窗。 慕清莞爾:“它是飛去了姑娘心中想去的人身邊?!?/br> 那定然是衛泱了。想到這里,我的眼睛一亮,又滿懷憧憬起來。難道衛泱現下就住在不遠處? 我忙用桌上的紙墨草草畫了幾筆,充滿希冀地問那侍女道:那個方向都有些什么客棧? 侍女一愣,隨即驚訝地笑了: “姑娘……那個方向,是皇宮呀?!?/br> 第38章 莊周夢7 好好的守鶴,怎么就飛去了皇宮。 我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衛泱被皇帝扣下了? 被侍從送出府的路上,我心神不寧,一想到四面八方的人都想要殺我,更是牢牢地將慕清作為了救命稻草。 陳懷安說,山居客若一直化為人形游蕩在凡塵,長此以往,也會消失的。 因此凡間的山居客,大多有兩種結局,死在人間,亦或是住進畫里。有時親眷也會專門送一些繪著豪宅宮殿的畫,給這些亡魂,以供他們居住。 只不過,住在畫里的山居客,卻不能擁有凡人時的記憶,更不能與活人交流。因此,許多山居客寧愿在畫外直至魄散,也不愿留在畫中。 到了府門口,我停下腳步,稍一抬頭,聽得一陣“咴咴”的馬叫聲。 陳懷安正興奮地駕馭著那匹不安分的烈馬,聲音煥發道:“綏帝好意,本侯卻之不恭!” 旁邊一個侍從邊遞給他韁繩,邊叮囑道:“侯爺,這馬是剛從燕地牽來的,性情烈著呢,您可要當心?!?/br> 那馬在原地吭哧吭哧喘著粗氣,不安分地來回甩動蹄子,似是要把馬背上的人摔下來。陳懷安雙腿一夾馬腹,精神抖擻地吹了聲口哨,手下勒緊韁繩,漸漸使它安定下來。 陳懷安十分得意地騎在馬上,轉頭看見我,朝我伸出手:“上來?!?/br> 我伸出手,即將握住他的手之際,卻躊躇起來,忍不住將手又縮回去:他向來不喜歡碰我。 他看懂我的猶豫,鼻子朝天冷哼一聲:“本侯回府自會沐浴。上馬!” 陳懷安從來只騎高頭大馬,因為只有這種馬方能體現出他的氣勢。 我爬上馬背時屬實有些費勁,所幸被他穩穩地拉了一把。 他騎在馬上,快馬加鞭,一路塵土飛揚,帶我看盡梁都花。 梁都的主行街寬闊,正值晌午時刻,驕陽高懸,陳懷安放慢了行速,時不時地指點道路兩側的風光,向我講起北地的風土人情。 我興致勃勃地看著各色民居,各式裝束的行人,各色我未見過的植草,覺得一切都新奇極了。 例如不遠處那棵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