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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愜然道:“還記得前幾天那個北國的使節么?” 我轉過頭看他,他的笑容詭魅。 他道:“是我殺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是誰給女主掖的被角! 雪:本是無色無味的。但若沾染了人或動物的鮮血,便會散發奇異的香氣。 :出處是,這首詩的意思此處解釋為思念友人。生于亂世,友人不得相見,縱然品德高尚,卻再也不能回到故鄉。 譯文參考了一些網站大概如下: 雄雉在空中飛,舒展翅膀。我在思念他,給自己帶來憂傷。 雄雉在空中飛,聲音嘹亮。只是那個人,讓我心勞神傷。 看日月迭來迭往,思念是那樣悠長。道路相隔真遙遠,何時才能回家鄉? 那些在位君子們,不知他德行高尚。不貪榮名不貪利,為何讓他遭禍殃! 第8章 前塵7 我雖不知衛泱為何要殺北國的使節,但無疑他挑起了秦北兩國的爭端。 使節死后,北政王曾來書一封大罵蘇瀾,指責他殺害使節手段卑劣??商K瀾心里清楚得很,此事并非秦人所為。 昭國便因此遭了殃。 我垂著眼,想起昨日“南昭餓殍載道、肝髓流野”的捷報,睫毛不自主地顫了一下。 兩國關系如此,怕是宮里的日子要愈發艱難了。 初月掌事消失后,大宮女派青嫻去接管持正殿的冗務,而沐沐亦被調配去了清明殿。 清明殿是蘇瀾處理軍機要事的地方,守衛森嚴,進出的皆是高官將領。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那位如雷貫耳的大將軍蘇尋。 是以沐沐便成了近來宮女們當中的焦點。 我才剛踏進后花園,便見許多人在小徑上纏著沐沐,爭先恐后地盤問著。 而沐沐則羞紅著一張臉,絮聲低語幾句。 我走近過去,才聽了個大概。 原來蘇瀾很滿意沐沐的侍奉,專門將她調去了為蘇將軍端茶倒水。 那位鼎鼎大名的戰神,永安無數春閨兒女的夢中情郎。 眾人歡呼雀躍起來。 沐沐正低著頭,我還從未見過她這般的羞赧。只見她一張臉紅透,兩彎柳葉眉盈盈脈脈,半掩著面吞吞吐吐:“蘇將軍他……對著我笑,還夸我長得好看……問我……昭國是不是多出美人?!?/br> 一陣艷羨的驚呼尖叫聲此起彼伏。 我也不禁起了興致,聽她繼續講下去。 她說,蘇將軍房中養了一只雪雀,似乎是從昭國亡將那里繳來的。雪雀夜里入眠時,羽毛便會化作滿室飛雪簌簌而下,如夢似幻。 四周的人都嘖嘖稱奇,我隨口插話道:“等入了秋,飛雪化成白霜,又會是另一番美景了?!?/br> 所有人都齊刷刷地轉過頭來看我。 我自知失言,此時面前一個不知名的宮女開口接話了,她奇道:“這雪雀我聽人道只有昭國皇室才豢養了幾只,你是如何見過的?” 我避開她的目光,須臾才小聲答道:“我以前曾隨jiejie入宮,見過一回?!?/br> 站在一旁的沐沐看著我,目光晦暗不明。過了片刻,她才笑著出言打岔道:“好了,你們不要再難為衛晞了?!?/br> 周圍的人全散開了。 沐沐拉著我的手,又塞給我一個物什,竟是雪雀的尾羽。 “好美?!蔽殷@嘆一聲,低下頭去,捏著手里那柄尾羽,使它輕輕打了個旋。 一時竟勾起許多往事。 雖說姜國僅僅亡了兩載有余,但我卻對姜國的很多事情都記不得大概,只能七七八八記得零星的片段。 例如我幼時懵懂貪玩,某一日聽說教我念書的夫子屋中養了只雪雀,便翻墻爬進院里去,拔光了那只雪雀的羽毛。 夫子回來后氣得面如土灰,我被嚇得不輕,后知后覺地明白自己闖禍了。 本以為在劫難逃,不想罪名卻被人自告奮勇頂了去,這才讓我僥幸少挨了一頓打。 替我挨打的,是我的伴讀。 唔,我曾經好像是有個伴讀的。 更多的事情我便全然忘卻了。只記得我那時滿心愧疚,之后也安生了不少。 待我回過神來,沐沐已拉著我朝持正殿的方向走去。 她還是很氣惱前幾日寢儀司向陛下告狀的事。昨日有宮女告訴她,告狀的果然是青嫻。 早已過了下朝時間,持正殿冷冷清清,只有一兩個打掃的宮女。 我甫一踏進殿門,頭頂便不偏不倚晃落幾塊瓦塊,險些被砸中。 果如宮人們所說,這持正殿上的磚瓦總是無故松動,即便修修補補也都無濟于事,因此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我扭過頭,不遠處幾只貓獺正怯生生地望向這邊,一臉懼意,仿佛真的被皇威所震懾似的。 青嫻剛好從臺階上走下來。 見了沐沐,她似乎是早已知道我們要來,撲嗤一聲笑了。 “你們呆在這里做什么?”她的面色紅潤,大概是近來升了職,很是春風得意。 沐沐在我之前先開了口,眼神嗔怒:“衛晞與你素來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她?” 青嫻先是假意思索,回憶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道:“我何時害過她?” 我問:“是你向陛下告狀說,我是昭國派來的jian細?” 她嘲弄地看著我,嗤笑一聲:“你們這些昭國流亡而來的亂臣賊子,即便不是細作,也生著一顆細作的心?!?/br> 沐沐怒極冷笑:“好,你既這么有骨氣,倒不如去善事房求個公正。欺君之罪,也要看你當不當得起?!?/br> 青嫻卻全然不畏懼,輕佻反問道:“善事房?你難道不知道最近宮中在處理異國細作,你們那位初月掌事也已被處置了么?” 我愣了愣,她卻已然露出了一副無不譏諷的笑容,洋洋彰示著勝利。 一股怒氣頓時從我心底竄上來,我正欲開口爭辯,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閑雜人等不可在此造次?!?/br> 那語氣雖慢悠悠的,卻帶了不容置疑的威懾。 我回過頭,見衛泱正斜靠在屋檐下歪著頭看向我,懷中抱著柄長刀。 沐沐認出他的服飾是蘇瀾的親衛,很快低下頭,眼神示意我不要招惹此人。 我不為所動,反倒涌上一股倔勁:“怎么,日理萬機的鐵騎衛,如今倒管起這貓抓耗子的小事了?” 他笑了,站直身子,拎著刀走過來,每一步都帶著冷刃鐵甲撞擊的清脆聲響。 “膽子不小啊?!彼请p腥紅的瞳仁直直地盯著我,令人毛骨悚然,語調卻輕浮嘲弄得很。 我瞪著他:你不是向來以我的死士自居嗎,怎么這種時候倒看起熱鬧來了! 不知他是否讀懂了我的眼神,但他果真轉過身去,擋在我前方,瞇著眼睛滿是不恭地抱著雙臂對青嫻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