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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 侍女向著她盈盈一拜,輕聲道:“君上一早就出宮了?!?/br> “什么?”她蹙眉叫道,自己可是一早就在這守著,難道他天未亮就離開了。 連著幾日逮不著人,她更是氣極,對著里頭喊道:“好啊,你躲著我,我就守在這,你不出現我就不回去?!闭f罷,她挪著步坐到了邊上,一副誰怕誰的樣子。 這期間無論誰來勸她,她都搖搖頭表示除非臨淵出現,不然自己絕不離開。 直到了天黑下來,臨淵的身影才踏入離恨宮,莫嵐上前說道:“小魚姑娘還守在那里?!?/br> 臨淵挑了挑眉,最終輕聲一嘆向著廊道走去。 一雙云紋白履出現在犯著迷糊的人兒面前。 她仰頭看去,正是自己等了一整天的人。 “你在這干什么?”臨淵明知故問道,腳步一轉朝著自己的寢宮走去。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忙不迭地跟在他身后,全然把自己早上排練過的話語忘了個干凈。 “你什么時候放我回去?” 入了寢宮,他淡淡看向她,面無表情道:“你就這么想走?” 不知為何,她忽地覺得氣氛有些冷凝,身子貼著門輕輕點了下頭:“我不喜歡這兒?!?/br> 他心中微悶,斂眸生硬道:“不喜歡也得待著,如今只有這里才是最安全的?!?/br> 她忽地生出一股子氣來,詰問道,“魔族在凡界做盡壞事,你卻說我待在魔界才是安全的,那你倒是說說誰想害我?” “天界?!彼瓛佅聝蓚€字,隨后坐到案前,闔眼凝神。 她怔了下,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嘲意:“你是魔界的魔君,卻跟我說天界的人要害我,你把我當傻子了?” “夜深了,你回去吧?!彼f道。 直到她摔門離開后,他復又睜開眼,眉宇間落下淡淡郁色。 翌日,趁著午后紫逍殿人不多,一道人影避開了守衛和侍女,悄悄推開了殿門。 經過一夜的思忖,小魚兒決定跑路,幸得來九幽時她記下了出口的大致方向。 只是一轉眼,她的身影就消失在殿外。 等她走遠后,莫嵐才從角落走了出來,淡淡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將手指搭在唇上吹了個清哨,不多時,一只通身烏黑的梟鳥飛了過來,在空中盤桓片刻又展翅飛遠。 九幽之地,四處籠罩陰沉的迷霧,將天光遮得薄弱暗淡。路上多是峭壁黑礁,就連開出的花都是妖冶冷艷的。 這一路,她走得十分小心,路上偶爾遇上幾個魔族人,看到她時目光透著森冷,但好在這些人只是沉沉看著她走過,并沒有做什么。 不知不覺,她已經走了老遠,回望時斷崖上的離恨宮已經變得渺小模糊。 “好累?!彼洁熘?,就近坐在礁巖上。為了盡快逃出這里,她一路上都沒歇息過,此時眼看著離得遠了,心神松懈下,一雙腿也酸疼得抬不起步來。 也就在這時候,空中響起沉冷的聲音:“鬧夠了沒有,夠了就跟我回去吧?!?/br> 小魚兒渾身一僵,轉過頭看到臨淵漠著臉倚在峭壁上看著她。 “你、你早就知道我逃出來了?”她臉色發白道。 “你以為九幽是什么地方?”臨淵淡淡道,“身無靈力術法能夠獨自一人走了這么遠?” “你早就知道,所以一直跟著我?任由我像個傻子一樣以為自己逃出了你的手掌心,然后你是不是很得意、很開心?堂堂魔君這樣耍著人好玩嗎?”她氣得渾身顫抖,霧氣蘊上那雙明眸,將她眼底的靈動光彩遮了起來。 臨淵沉默了下,走到她跟前,緩下語氣說道:“跟我回去吧,外頭魔氣重,你不能待太久?!闭f著,他俯身想牽起她。 “你放開!”她甩開他的手,盈著淚低喊道,“我說了我要離開這里,你憑什么將我軟禁在這里?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我不想卷入什么天界魔界的斗爭,求求你們放過我!” 望著她的模樣,他心上微痛,垂眸低聲道:“我何嘗不希望你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只是她在盛怒之下沒有聽清,站起身就要離開。 “跟我回去,我告訴你所有?!彼∷氖终f道。 “我不想聽?!彼龏^力掙扎著,然而她那單薄的氣力根本掙脫不開臨淵的桎梏,情急之下她忿忿道,“放我離開,你以為能軟禁我多久,墨楓會帶人來救我的!” 話音剛落,拉著她的那只手猛地一用力,她已落入身后之人的懷中。 再次抬頭看他時,只見臨淵臉色陰沉得可怕,一雙黑曜似的眼眸漸漸泛起森然的暗紅,他咬牙說道:“你說什么?” “我……”督見他的臉色后,她心底驟然一慌,想要說的話在嘴邊忽然沒了底氣,她癟著唇,委屈地囁嚅著,“我說……你放我走?!?/br> 隨后,臨淵已不由分說打橫抱起她,向著離恨宮的方向飛去。 進了紫逍殿,他將人丟進床褥中,撐著身將來人禁錮在身下,眉眼間蘊著一抹乖戾。 咫尺之間,她能感受到他胸口激烈的起伏和濃重的喘息聲。 小魚兒明白他在生氣,還是很大氣。只是她不知道剛才的話哪兒惹到他了。 “幾日時間,你就如此信任墨楓?”他冷聲問道。 “他是天族人?!彪m然驚慌她已經倔強道,“他是好人?!?/br> “那我呢?”他厲聲問道,“我是魔族的,我軟禁你,我是壞人?” “我、我不知道?!彼鄣匾宦暱蘖顺鰜?,一邊哭,她一邊推著他的胸膛。 誰知這人一點兒也不顧她哭得滿臉狼狽,俯身用冷硬粗暴的炙吻堵住了她的哭聲。 “唔……” 她猛地睜大了雙眼,只是呆愣了片刻,她更加用力的掙扎了起來。 纏綿深重的吻由著她嬌軟的唇瓣游移到頸畔。他冰涼手指輕挑開了她身側的細帶,衣襟隨著他的手一把扯下,露出里頭淡色褻衣。 “不要這樣,求求你……嗚嗚?!彼裏o助地哭喊道,聲音因為掙扎時脫力而顯得嘶啞。 臨淵在她的哭聲中漸漸平息了怒火,他埋在她頸窩處良久緩緩抬起頭來,俊容漠然陰郁,眼底是隱忍的痛楚。 隨后,他身子一頓,看向了她手腕上露出的青石手鐲。 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這只手鐲,神色變得復雜莫測起來。緊接著他將手搭在她手腕上凝神閉起了眼。半晌后,他復又睜開眼,眸子中有些欣喜、惶然和憂傷,然而他什么也沒說,只是靜靜凝神著她。 小魚兒緊張得快要停止了呼吸,生怕他又像剛才那樣對自己。 誰知,他只是啞聲道:“你好好休息?!闭f著,替她掩上衣襟,有些失魂落魄地起了身,顧不得自己也渾身狼狽,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