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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過去,宋隱總是輕描淡寫,“快走吧,賺錢去,別磨磨蹭蹭的了?!?/br>繞過了旋轉木馬,游樂園的真面目這才開始展現在宋隱面前。如同人間的同類場所,這里基本的功能建筑也是帳篷。大大小小,一眼望不到邊際,中間還夾雜著一些露天舞臺,四周全都擠滿了人。沙弗萊首先將宋隱領進了一頂繪有虎皮與豹紋的金色帳篷。這里是獸人一族的領域。與他之前在俱樂部里打過照面的波斯豹、野牛,乃至其他皮套愛好者不同,游樂園里的獸人并不滿足于頭套,而是從頭到尾全副武裝,不少人甚至還直接紋上了動物的斑紋、戴上了沉重的項圈。他們中的一部分人不再直立行走,甚至也不再以人類的語言溝通。他們將自己閉鎖在獸籠里,在或明亮或昏暗的燈光下三五成群地享受著原始的欲望。石楠花的氣味在空氣中恣意流淌著。“世界真奇妙……”宋隱自詡見多識廣,各種各樣的成人小電影也沒少看,但是這種“口味”的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接受不了。他正琢磨著沙弗萊帶自己過來毀三觀究竟是安了什么心,就聽見男人壓低了嗓門,自己開了口:“在游樂園里,戴動物頭套的意思就是自愿加入這種派對。所以你看,沒讓你繼續扮藪貓是個多么正確的決定?!?/br>聽他這么一說,宋隱還真打了個寒噤,慶幸自己不是個獨來獨往的鐵頭娃。他將糟糕的聯想從腦袋里排擠出去,改變了話題:“煉獄里哪兒來這么多獸人愛好者?系統在挑人的時候有特長加分嗎?”“在你看來外表一樣的獸人,內心的動機可能有千萬種,怎么能夠一概而論?!鄙掣トR反倒像看怪物似地看了他一眼,“就拿我們眼前這些來說,如果你知道自己上輩子是顆白菜,而下輩子將會是一臺烤面包機之后,干嘛還要糾結于這輩子要做個什么樣的人?人的幸福取決于身體健康和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生活。他們做到了,這也就足夠了,別人無權置喙?!?/br>說話間,兩個人已經橫穿過整個帳篷,來到一條人頭攢動的小街。路邊不僅有射擊、魔術、占卜等游樂場里的傳統項目,也有一些以物易物的攤點。沙弗萊說,煉獄里的所有商品交易都必須向系統繳納稅款,唯有游樂園里的交易并不受限制,但也僅限于以物易物。如果有人妄圖破壞規則,不用系統出面,游樂園的維護者自然會加以制裁。“那游樂園的維護者又是什么人?”宋隱很自然地提問。“這個誰知道呢?”沙弗萊笑笑,指著前方人流熙攘處,說是要帶宋隱去見識“更奇妙”的東西。盡管多少已經有了點心理建設,但是當宋隱看清楚舞臺上正在進行的項目時,仍然驚愕地張大了嘴巴。那是一場公開拍賣??扇康呐馁u物品都是人。舞臺上站著一排大約十個人,有男有女,脖子后面插著象征賣身的草標。絕大部分人都垂頭喪氣,但也有極個別人反倒流露出神色曖昧的期待。宋隱很快就弄明白了這些人的來歷——他們都是這座游樂園里的賭徒,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無法償還賭債,便自愿站到這個舞臺上,按照事先約定好的方式出賣自己。那些愿意替他們償還債務的人,將從他們身上獲得利益——有時候是接下去幾個副本收益的提成,有時候是體力苦役,還有些時候……宋隱的目光在這十個人身上流連了一遍,定格在最后一個人的身上。那是一個身材矮小的青年,甚至也適合被劃進少年的行列。彩燈下一張冷白色的小臉,盡管不像秘銀那般美得雌雄莫辨,卻有著一種出乎意料的純凈感。就好像一塊剔透的水晶,游樂園的各種光怪陸離可以隨意穿透他的身體,卻無法將他染上夜晚的顏色。那青年雖然站在了出賣自己的臺子上,卻既沒有驚恐也并不彷徨。反倒安靜地將舞臺下方的看客逐一掃視而過。很快,宋隱便與他對上了目光。說來倒也奇怪,宋隱尚且沒什么反應,倒是那個青年驀地一愣,眼神中驟然間流露出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光芒。“怎么樣?要不要出錢贖一個玩玩?”沙弗萊突然問宋隱:“當然,錢由我來出?!?/br>作者有話要說: 叔本華:整個幸福的本質的基礎,乃是我們的體格,幸福最為本質的要素是健康,再次,是維持我們獨立自在,無憂無慮的自由生活的能力————瓦爾普吉斯之夜=魔女之夜,有興趣的同學可以百度下~本作最后一個重要人物登場。下一張南哥就要來找女裝小隱了第27章最荒誕的美麗深夜十點一刻,齊征南結束了肌rou訓練。他洗完澡走進臥室,坐到床沿上。枕邊放著這兩天才捧起來的一本世界名著,讀到的那頁用一枚書簽作為標記。書簽里封著一只泛出淡藍珠光的閃蝶。說實話,齊征南并不喜歡這本書。不是不習慣敘事手法,而是因為故事本身隱約讓他感覺不適。而就在他決定要將書從床上挪走時,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打來電話的人是秘銀,此刻雖然是深夜,但他依舊忙碌在代言商品的攝影棚里。不過這通電話并不是為了公事,而是關于一個他們湊巧都認識的人。“這是化妝師拿給我看的照片。她朋友剛才在沙弗萊那里幫人化妝,我覺得你可能會對照片感興趣?!?/br>一張偷拍的照片被投影到了齊征南面前的墻壁上。被偷拍的是一個容貌姣好的哥特美人,正一臉不耐煩地把左腳踩在矮凳上,笨拙費力地將薄薄的黑色絲襪套上自己的長腿。而在那高高撩起的裙擺邊緣,還隱約能看見藏青色的拳擊內褲。“這是……閃蝶?”盯著那張過分美艷的臉龐看了幾秒鐘,齊征南的腦殼一疼,冷不丁地就認出了這個小瘋子。“我也覺得是他。我這兒還有好幾張照片。他脖子上掛著老沙的項鏈,看起來是要到游樂園去?!毙菹r間有限,秘銀簡單扼要地概括出了情況。“……”齊征南動了動身體,枕旁的書籍啪地一下滑落到地板上。他皺皺眉頭:“為什么要特意告訴我?”“也許是因為我缺少分享八卦的對象。又或者是我比你更了解游樂園是什么地方??傊?,祝你們好運?!?/br>說完這番話,秘銀干脆地結束了通話。余下齊征南一人,看著那本已經在地板上靜止不動的書籍,像一只死去的蝴蝶,癱軟著黑白相間的翅膀。「每個讀者只能讀到已然存在于他內心的東西?!?/br>齊征南看見書頁上如此寫道。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