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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吧……——沙弗萊所說的核心驅動,其實是的一個梗。簡單說就是每個人活著都有一個生存目標。人類的目標是利己、生存。而輔佐官的目標是完全利他(執行官)。所以和真人比,輔佐官才是最完美的愛人、家人。但也正是這樣,輔佐官才不是人。某種程度而言,我們內心所追尋的,是并不存在的東西第26章瓦爾普吉斯之夜宋隱曾經聽二狗提起過,為了烘托某些與季節有關的節日氣氛,煉獄會在驚蟄、清明,大小雪等節氣當天模擬出諸如雨、雪、雷聲等特殊的氣象現象。但除此之外,四季變化和日常天象卻并不在系統的考慮之內。無論安全屋還是執行官廣場,無論白天還是黑夜,煉獄里始終是萬里無云的。晝夜沒有溫差,日照也不會輻射熱量??諝獠环掷錈?,自然也就沒有了風。但是現在、在這里,宋隱的假發與衣裙全都被習習的微風所吹拂。他很快就發現了風的源頭——那是幾座熊熊燃燒的火人,十幾米高的巨大青銅人像,金紅色的火光從它們身上的鎧甲、衣縫,乃至眼耳口鼻中噴射而出。盡管這很容易讓人聯想起中世紀異端裁判所的女巫酷刑,但當你不得不仰視這些屹立不倒的巨大火人時,卻又不難看出這其實是對于宗教和權威的諷刺。火人們將自身附近幾百米范圍內的一切全都涂抹上了熱情的紅光。但真正令人心馳神往的光亮卻還在更遠處。宋隱將被風刮亂的假發攏到耳后,佩戴了美瞳的眼睛里映出一片繽紛色彩。就在他面前不遠處,地勢開始緩緩下陷,逐漸凹出了一座巨大盆地,盆中盛滿了各色燈盞流光溢彩,多如漫天繁星。“那里就是游樂園了?!鄙掣トR做了個紳士的邀請動作,“園區里人很多,還請閃蝶小姐跟緊在下,不要走散?!?/br>“別把我當女人?!?/br>宋隱發出了無用的抗議,剛想要往前走,卻又被一把拽住。“等等,這個?!鄙掣トR在他喉間的變聲器上輕按一下,“從現在開始,請專注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br>火人的后方隱藏著一條由有機玻璃搭建的下沉通道。透過透明墻壁可以看見四周的風景從荒漠慢慢變成了黃色的土層。他們沿著地下玻璃通道前進了幾百米,前方隱隱約約傳來尖笑和叫喊喧嘩,再往前走幾步,就看見一堆人擁擠在出口處。那是一群打扮成小丑的男女。五顏六色的衣著、油彩斑駁的臉龐,手里拿著氣球和棍棒。明明應該是取悅孩童的天使,可身上卻“血跡”斑斑,簡直就像是美國恐怖片里的小丑殺手。宋隱腦內閃回無數恐怖大片,心中警鈴大作??伤洲D念一想,自己這身打扮也沒比對方正常多少,于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聽見腳步聲的小丑們扭頭朝他看過來,有兩個甚至吹出了尖銳的口哨聲。但當沙弗萊走近到他們面前時,所有的起哄全都戛然而止。那些小丑甚至自動分向兩旁,或彎腰或屈膝,為他們讓出了一條快速通道。“嚯……這么有牌面的嗎?”盡管他們敬畏的并不是自己,可宋隱還是立刻開啟了狐假虎威模式,昂首挺胸、扭腰擺胯,神氣活現地從這群小丑面前經過,甚至還拋出了作為女裝大佬的第一個媚眼。“……沙弗萊身邊穿裙子的那位,該不會又是條漢子吧?”一個打扮成小丑的女人小聲嘀咕,“你們男人對我們女人究竟有什么誤解,怎么穿上女裝一個個扭得比野貓還來勁?!?/br>“誰說的?!绷硪粋€女人表示不同意,“小秘銀就不是這樣?!?/br>“所以沙弗萊先生的新歡是這只小野貓?”“胡說……不會吧?”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裝大佬身份已經被識破的宋隱,跟著沙弗萊來到了通道盡頭。這里有一個類似于俱樂部前臺的關卡,負責發放游樂園的通行證。等著停下來等待的時間,他齜牙咧嘴地脫下了小皮鞋,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欄桿上。“怎么?”沙弗萊問,“腳疼?”“五根腳趾頭都被擠成一根了!”宋隱痛苦控訴,“女人可真不好當?!?/br>“呵呵,我剛才還以為你挺樂在其中?!?/br>沙弗萊笑笑,向關卡前臺出示了自己左手中指上的紋章戒指,這是樂園的VIP快速通關憑證。而宋隱則得到了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粉色桃心貼紙,在沙弗萊的半哄半騙下,粘在了自己的臉頰上。過了關卡再走幾步,玻璃通道就鉆出了地面。這里已經屬于游樂園范圍。回首來時的方向,宋隱發現那幾座火人高高佇立在遠處的小山坡上,而山坡與樂園之間的戒嚴地帶遍地都是低矮的鐵絲網,還掛著“地雷危險”的警示牌。那邊有沒有地雷宋隱不知道,他更在意另一個方向上的熱鬧。游樂園的燈火輝煌已近在眼前,五光十色的彩燈掛滿了大大小小的游樂設施。各種奇裝異服的人穿梭其間,仿佛一場永不落幕的狂歡派對。一陣眼花繚亂之后,宋隱的目光停留在了離他最近的游樂設施上。那是一座巨大的旋轉木馬,金碧輝煌如同小型宮殿。但華麗并不能掩蓋它的古怪之處——不停旋轉著的并不是馬,而是一系列造型夸張的動物。此刻恰好轉到宋隱面前的是一頭白色大象,在它身后則是幾只老鼠。老鼠的背后是一群貓、貓背后是丑陋的鬣狗,跟著是豺、狼、虎、獅,接著又回到了大象。盡管它們通體繪滿了童話風格的精致花紋,可是這場永不會落幕的追逐戰依舊殺氣騰騰。按照沙弗萊的說法,每個初到游樂園的人都該坐一次旋轉木馬。宋隱并沒有接受他的鼓動,但卻被不斷循環播放的樂曲所吸引。那并不是什么輕松歡快的流行樂,倒更像是悠遠蒼涼的北歐民謠。又像巨鯨在深海中呼喚著同伴。「在你降臨世上的那一天,太陽接受了行星的問候,你隨即就永恒遵循著,讓你出世的法則茁壯成長,你必然就是你,你無法逃脫你自己,西比爾和先知已經這樣說過,時間,力量都不能打碎,那即成的、已成活的形體?!?/br>見宋隱聽得出神,沙弗萊不無得意地介紹:“每個頭一回聽到這首歌的人,都會好奇它的歌詞。給你個提示,作者是一位偉大的西方文學家?!?/br>“是歌德?!彼坞[不假思索。“厲害,你是第一個張口就來的人?!鄙掣トR贊嘆,“怎么,文學課上學過?”“不是。小時候聽我媽唱過。她說那是他們那一代的流行歌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