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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了回來。 傳來的力量當中帶著隱約的顫意,顯是將她當成了此時的依托。 鄭茹蘭隱隱地扶著鄭初柔給她支撐,抬頭看去,便見顧家來的人還在那里神色淡漠地滔滔不絕。 這些時間下來,她也聽了個大概。 說了那么多,內容不外乎就是他們顧家對此事感到萬分遺憾,可惜顧老將軍思前想后還是覺得這門婚事尚有不妥,日后還望鄭家擔待之類云云。 鄭鴻儒的整張臉色難看至極,但他平日里待人溫吞慣了,這時候也不知道怎么跟人急臉,只能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最后,還是作為大哥的鄭子晉站了起開,開門送客。 顧家的人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受待見,但也沒說什么,笑呵呵地站了起來,嬉笑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這件事著實是我們考慮不佳,但是定遠侯府畢竟偌大的家業,娶親之事茲事體大還請各位擔待一些。畢竟同朝為官,日后在朝堂之上還是要相見的,也不希望因為這種小事而鬧得太不愉快。這些是我們府上對于這件事表達的歉意,還請收下?!?/br> 鄭鴻儒站起身來正想說些什么,被鄭子晉搶了先:“替我們謝謝顧老將軍,不過,東西還是請帶回去吧?!?/br> 顧家的人臉色微微一僵,旋即笑道:“這……還是留下吧?要不然老將軍若是問起來,以為是貴府故意擺臉色,那就不太好了?!?/br> 鄭子晉冷冷一笑:“哪敢呢?” 顧家的人吃了癟,最后還是把帶來的那些歉禮原封不動地帶了回去,臨出門還遙遙地甩了一句:“也不看自己什么門第,給臉不要臉!” 鄭鴻儒在原地站了許久,最后忍不住深深地看了鄭子晉一眼:“你還是太沖動了?!?/br> 鄭子晉是知道鄭鴻儒那往好了說叫“與人為善”的性子,對此不置可否,只是繃著表情認了句錯,就轉身離開了。 鄭茹蘭一直沒說話,但在這件事上還是默默地選擇了支持大哥,此時此刻看鄭子晉的背影,只覺得從未有過的高大。 鄭初柔早就待不下去了,顧家的人一走就直接帶著婢女回了屋,將門一關就再也沒出來。 鄭鴻儒跟李氏也相繼離開了,整個前廳就只剩下了鄭茹蘭一人。 這件事上她本就插不上話,相較起來,倒更像是一個從頭到尾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正所謂旁觀者清。 莫名的,她心里總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就要經過廊道回屋,丫鬟們的一番對話遙遙地落入了耳中。 “什么茲事體大、從長計議,不就是顧通被蘇家的那位小姐看上了嗎?” “那姓蘇的什么都要跟我們家小姐爭過,這之前我就覺得她看未來姑爺的眼神不對,還跟小姐說了這事,這下可好!真是越想越惱人!” “呸!這見異思遷的貨,你怎么還叫他未來姑爺?我看那倆才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對對對,他才配不上我們家二小姐!” 鄭茹蘭的步子微微一頓。 雖然說坊間流言不可盡信,但要說起蘇家的那位小姐,倒是讓她想起了在魏楚銘房中看到過的一份名單。 此時此地,尤為微妙。 作者有話要說: 鄭茹蘭:我現在可是有靠山的喵! —— PS.今天的評論區發50紅包。 第3章 那份名單是在魏楚銘的書案上看到的,似是哪個重要位置的晉升,各方府衙都提交了推薦的人選上來,密密麻麻的一堆,堪稱百里挑一。 鄭茹蘭秉著一只貓兒的本分,對于首輔大人的那些公務向來是不甚關注,但因那位顧三郎當時還是她二姐的未來夫婿,看到那個名字時也就多瞥了一眼。如今也是聽到丫鬟們的談話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顧通的舉薦人,似乎正是官居正二品的蘇老爺子。 這樣看來,顧通跟那位蘇小姐暗通款曲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目的似也不純。 鄭茹蘭并不喜那些嚼舌根的做派,但是丫鬟們的話中有一句卻是深感認同。 這顧通顯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二姐的婚約作廢,著實未必會是一件壞事。 當天晚上,魏楚銘在處理公務時發現,平日里在這種時候連余光都吝于給上一眼的貓兒,忽然間似乎多了一絲別樣的興趣。 此時,魏楚銘的案臺上放著的正是那份已經擱置許久的名單。 照理說這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因這回變更的職位著實涉及了眾多派系的利益糾紛,個中章程錯綜復雜,眾位老大人們受人所托,不得不為此事登門拜訪。 各懷心思的人多了,魏楚銘覺得麻煩,一來二去也就一直沒去搭理,不知不覺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而今日,朝中的幾位老臣結伴同來,再次提起這事,顯然是不可繼續擱置下去了。 魏楚銘視線淡淡地掃過幾人身上肅穆的朝服,不動聲色地收回,細長的指尖不徐不緩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打著。 其他人眉目垂斂,看起來一副靜心等待的模樣,可實際上所有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這位年輕的首輔身上,心里焦急卻又不敢開口催促。 論資歷,在場的任何一人都要來得資深,但是沒有人敢因此生出半分倚老賣老的心思。 魏楚銘的眉目間閃過一絲輕蔑的笑意。 別看這些老家伙開口閉口全是國之根本,但是心里的如意算盤打得一個比一個響,要不是這個位置實在重要,這區區下三品的官銜又哪里需要他們一個個跑得這樣勤快? 對于朝廷上的那些派系斗爭,他雖然從不干涉,卻是心如明鏡,能憑一己之力將圣上從政權斗爭中扶上如今王位,對其中的那些彎彎繞繞怎會不清楚。 但也正是因為太多雙眼睛盯著他,很多決定,反倒是不能由他來隨便做下。 魏楚銘的視線轉了轉,瞥見那個白毛勝雪的身影,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就這樣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 屋內的氛圍壓抑,唯有鄭茹蘭作為一只貓兒卻是清閑得很。 畢竟這些朝中大事都與她無甚關聯,干脆動作輕盈地躍上了桌案,來來回回繞著顧通的那個名字轉了幾圈,視線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盯著看了許久。 一想到之前將二姐氣紅了的眼眶,她的小爪子就感到蠢蠢欲動,直想爪子把這舉薦名單撓了,叫他再爭這破官職! 魏楚銘久久沒有回應,周圍也跟著一片寂靜。 礙于首輔大向來陰晴不定的性子,眾人始終大氣都不敢出上一聲,最后終于有人按捺不住悄悄地抬起了頭,余光一瞥頓時就愣了那里。 絲毫沒有想象當中那難以定奪的樣子,只見魏楚銘一只手輕輕地支著身子,就這樣神態慵懶地靠在桌案上,狹長的眼眸微微垂落,神色間透著幾分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