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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的聲名,也并沒有人敢碰他分毫。哪怕遇上了真正不長眼的人,搬出他從單家帶出來的寶貝,不殺人也能嚇走一大部分人。所以,原本對于單御燕而言,闖蕩江湖不過就只是一場歷險游戲。不過這一日,單御燕卻遇上了他人生中最兇險的一遭,直教他后悔來鄞州城這一程。單御燕來鄞州這家酒坊喝酒時,卻正巧忘帶了錢袋,同那伙計商量賒賬時,那伙計打死不肯不說,還扯高了嗓門喊:“不行!打死不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這般行事,我們店里生意還做不做啦!”覺察到酒坊里鄰桌的人投來的異樣目光,單御燕有些窘迫,剛想伸手拍拍那個伙計,想讓他嗓門稍微小一些,這伙計卻突然嚷起來:“賴賬公子打人啦!”面對身邊開始吵嚷起來的,不明真相的群眾的指責,單御燕有些無奈地扶額道:“喂喂喂,我什么時候說我要賴賬了?”這時,從酒坊樓上丟下來一只錢袋,直接砸在了那個吵嚷的伙計臉上。眾人抬頭望去,就見樓上欄桿后,一名青衣侍從打扮的男子道:“我家主子替這位公子結賬,還請諸位別吵嚷,擾了主子清凈?!?/br>單御燕仰頭望去,就見樓上靠窗的雅座上,一個身著紫袍的背影,身材修長,從身影上,單御燕卻不能分辨出男女。“樓上的兄弟,謝了??!”單御燕憑著直覺,沖著樓上喊了一句。然而,直覺往往是最不可靠,尤其是單家二公子的尤不可靠。當樓上的那人從樓梯上走下來時,單御燕就知道,他的直覺,從來沒準過。那是一個身形極高的女子,甚至比身為男子的單御燕都矮不了幾分,一頭青絲被編成數股細辮,恣意地披散在肩側,身著一襲繡著金色鳳尾花的紫色裙袍。她的五官不似苓國人那般溫和,而是驁國人的那種輪廓分明的狷狂,算得上清秀的眉目間卻是透露著一股子煞氣,那是征戰沙場多年的人才會有的殺戮氣息。那女子羅剎般的氣場,使得酒坊里的人都一下子沉寂下來。只見她神情冷漠,從容地走下樓,身后跟隨著那個青衣侍從,在經過單御燕身旁時,那雙狠厲的丹鳳眼,冷冷地掃過單御燕的臉,而后便離開了酒坊。單御燕回到客棧后,發現自己依舊忘不了那雙狠厲冰冷的丹鳳眼。他忍不住在想,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呢。然而就在夜里,單御燕去鄞州知名青樓,沾花惹草、尋歡作樂時,卻又遇上了她。單御燕越發對這個女子感到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女子,會在這種時候來逛妓院。遇上她時,她正帶著數名仆從,走過青樓的長廊,依舊是一襲紫袍,神情冷漠。單御燕注意到,她的走姿很優雅,不似青樓女子那般弱柳扶風的姿態,而是帶著貴族氣息的傲然,甚至有幾分英姿颯爽,一如她先前在酒坊時下樓的姿態。單御燕一面摟著美人,一面望著她傲然的背影,走進了一間廂房。關上的房門阻隔了單御燕的視線,單御燕摟著美人便走進了他們的隔壁廂房。單御燕原本想偷聽,但奈何這家青樓的墻壁隔音非比尋常的好,于是單御燕便借著他那套三腳貓的輕功,有些笨拙地上了房頂,輕手輕腳地揭開了屋檐瓦片。讓單御燕沒想到的是,在那屋檐下的人,正是董家家主,苓國的尚書大人,董郎卿。單御燕作為單家二子,同董家世子董瑞是昔日的同窗,所以董瑞他老子董郎卿,單御燕還是認得的。單御燕正疑惑,董尚書出現在鄞州城的緣由時,就聽屋檐下的那個紫袍女子開口了,她的聲音并不似尋常女子那般尖細嬌柔,甚至是有些沙啞的:“尚書大人,別來無恙?!?/br>董尚書竟是給那女子跪行一禮:“郡主金安?!?/br>“廢話不多說,文鹽幾何?”那女子恣意地側坐在榻上。“八百文一斗?!倍袝?。“這般坐地起價,就不怕本郡主直接越船揭發你么?”紫袍女子冷冷說道。“郡主若當真欲揭發老臣,老臣也無可奈何啊?!倍汕湫σ庥?,“但倘若如此,對郡主您也沒有什么好處,驁國遠海,若是沒有了苓國的官鹽支撐,怕是撐不過半年吧?!?/br>“而如今,苓驁之戰剛歇,驁國王室又不愿聯姻外交,若是沒有我董家的私鹽,怕是驁國驁帝不得不向苓國低頭了吧?!倍汕湫χf道,全然無懼紫袍女子狠厲的目光。“三百石,下月中旬前,送到驁國邊關?!弊吓叟由硢〉纳ひ粼俅雾懫?。單御燕聞言心中一驚,看這番情形,怕是董家與驁國勾結,私販官鹽。而那被董郎卿稱作“郡主”的紫袍女子,恐怕正是驁國傳聞中的那位郡主,馬芙婭雁媂緹。傳聞中,那位郡主有著驁國第一的武藝,不論劍術射術還是馬術,皆為驁國絕頂高手。她十四歲便力能對抗十名驁國死士,十六歲便上了驁國戰場,征戰沙場,所向披靡。總之,她是一個和單祁燁同樣令人膽寒的存在。單御燕剛剛想走,就聽屋檐下的那道沙啞的聲音響起:“你以為,你還能走嗎?”忽然感到腳腕一緊,單御燕就被那道鞭子纏繞著拽下了屋檐。幾個侍從將單御燕綁了,丟在了那位郡主的腳下。“是你?”馬芙婭雁媂緹用腳尖提起了單御燕的下巴。“郡主認得單家二公子?”董郎卿有些詫異。“不,本郡主與他不過只有一面之緣?!瘪R芙婭雁媂緹收回腳尖,冷漠地說道。擔心事跡敗露的董郎卿說道:“此人聽到了許多不該聽的,為絕后患,不如……”馬芙婭雁媂緹的丹鳳眼冷冷地掃了董郎卿一眼,道:“該如何做,本郡主還不需要你教?!?/br>“那下官,就先行告辭了?!?/br>被馬芙婭雁媂緹那樣的目光掃過,董郎卿心底仍是感到發顫的,他望了一眼,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單御燕,說完便離開了廂房。感覺到自己被那雙狠厲的丹鳳眼冷漠注視著,單御燕脊背有些發寒。終于,那道冷漠而沙啞的嗓音開口:“你就沒有什么,要對本郡主解釋的嗎?”單御燕抬起臉來,強顏歡笑道:“我……只是偶然路過?!?/br>見馬芙婭雁媂緹面無表情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刀,單御燕馬上趕忙說道:“別別別,我是來還錢的?!?/br>“還錢?”馬芙婭雁媂緹低沉的笑聲,伴隨著刀出鞘的聲音,在單御燕頭頂響起。“好吧,還錢也是假的?!眴斡嚅]上了眼睛,咬牙說道,“其實我對姑娘一見傾心,今日特地來此,以身相許,以報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