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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鐘隨風繼續治理西域。鐘家逐漸衰敗,西域已經有了亂象。沈樓揉了揉眉心,輕嘆口氣,這輩子憑著經驗,提前兩年結束了北漠之亂,卻無暇顧及鐘家。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黃閣,上次你說,雁丘已經被人買下了?”沈樓抬眼問立在角落里的黃閣。“是,一年前就已經搬進去住了?!边@些年黃閣一直奉命查找朱星離的蹤跡,每每有了消息,等他追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六年前世子讓他買下雁丘,說是要等一個來買的人,等了這么多年,終于在去年有人來問。那個問價的人,恰好就是朱星離。黃侍衛對于世子的料事如神佩服得五體投地,歡天喜地跑回來報信,世子卻又去了戰場。“秋庭,跟我去見爹?!鄙驑菗Q了一身玄色錦袍,黑底銀紋把他的臉色襯得更加蒼白。十八歲的沈樓,身形修長,器宇軒昂,看起來一點也不瘦弱,然而那張從未有過健康色澤的俊臉,始終讓人放心不下。“你要去哪兒?”沈歧睿驚奇地看著兒子。“去治病,”沈樓垂目,“六年前在鐘家昏迷之時,依稀聽到朱星離言及可以醫治?!?/br>“當真?”沈歧?;砣黄鹕?。一旁的沈楹楹氣得直跺腳,“哥你怎么不早說!”“朱星離行蹤不定,過年也不回南域,我找了他六年才有了消息,”沈樓真假參半地說,“如今北境稍安,我要離開一段時間,若是有突發戰事,父親可帶秋庭前去。她在閑池圍獵已然拿了第四,可以上戰場了?!?/br>沈楹楹方才還不知道兄長帶自己一起來是什么意思,原來在這里等著她的,頓時哭喪了臉,“哥,我不放心你,讓我陪你去吧?!?/br>“不必?!鄙驑堑卣f著,轉身離去,徒留下滿眼欣慰的老父親和欲哭無淚的親meimei。雁丘是一片小山丘,位于南域和東域的交界處。風景秀美,氣候宜人。朱星離帶著兩個徒弟在外浪蕩四五年,終于選定了這一帶落腳。平日窮得要飯的朱星離,買地的時候眼都不眨,成箱的金銀嘩啦啦就給了出去。“原來師父這么有錢啊?!奔糁乜兄盟忝X買來的包子,看著廣袤的地界感慨。林信抿嘴笑,“是啊,是啊,以后咱們修煉的鹿璃有著落了,你快去跟師父討一塊?!?/br>剪重笑呵呵地沖師父伸手。“啪!”朱星離一巴掌打回來,“要什么要,咱家窮得都揭不開鍋了,修煉得靠自己,別總想著靠鹿璃?!?/br>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師父:窮啊,窮啊,窮啊樓樓:有賺錢的機會要不要師父:什么?樓樓:把林信賣給我師父:呵呵,你當我南域朱家是什么人,會為了你那倆臭錢賣徒弟……你給多少?信信:(╰_╯)第17章芄蘭(一)雁丘一帶草木茂盛,山丘低矮,每年北雁南飛,成群的大雁在此歇腳,故而得名。北域的車馬,載著世子與整車整車的禮物,緩緩駛入雁丘腹地。遠遠就能瞧見土丘之上的莊子,白墻灰瓦,茂林修竹。新栽的藤蘿漲勢喜人,已經爬上了墻頭,郁郁蔥蔥,一派生機盎然。“見鬼了!”車夫躍下馬車,繞著路邊的野棗樹轉了一圈。這樹生的丑,歪歪斜斜橫生錯長,活像專用來攔路的擋桿。馬車經過的時候,還須得車夫親手挑起樹杈,因而記得分明。“世子,這路咱們方才已經走過一遍了!”車夫有些驚慌,繞了半個時辰,竟在原地打轉,怕貴人怪罪。沈樓走出馬車,看了一眼滿是亂石、歪樹的路,翻身躍上一匹馬,“此處布了陣,爾等隨我來?!?/br>朱家擅陣法,這是他們祖上留下的傳承。朱星離什么都會一點,陣道自然也沒落下。林信也頗精通此道。當年他被林信囚禁,就算林信不鎖著他,他也走不出那間宮室。后來還是林信牽著他的手,一步一步教他怎么看卦位,怎么破迷陣。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在那之后,沈樓就能勘破這種普通的陣法了。沒有驚動主人,一行人就這么悄無聲息地直接上了雁丘。山丘上生了幾株大棗樹,三丈高,合抱粗。剪重正坐在樹下看書,當年的小胖子已經抽條成了玉樹臨風的青年,舉手投足自有一番風流姿態。兩頰的軟rou已然消失,留下了斧刻刀削一般清晰的輪廓。“咚!”青棗砸在腦袋上,發出一聲悶響。剪重混不在意地繼續翻書。“咚咚!”連著兩顆,無奈抬頭,接住掉落的棗子塞進嘴里,“做什么?”“嘩啦!”樹冠中突然倒吊下來半個身子,嘴里嚼著棗子的林信笑嘻嘻地問,“蟲蟲,讀什么書呢?”“,”剪重翻過書頁給他看,“師父讓我讀的?!?/br>朱星離交給他倆的是不同的東西,讓剪重讀史書、兵法,學的是治國之道。至于林信則是想起什么教什么,陣法招魂、五行八卦、劍法刀法、牧羊馴馬……“還讀書,你都讀傻了,過來跟我過兩招?!绷中殴粗鴺渲Ψ?,棗樹枝葉因為靈力的牽動紛紛揚揚落下來。“別鬧?!奔糁匦χ诱?,嘴角兩顆不甚明顯的小梨渦微微凹陷,瞬間弱化了冷峻的面容。“叮鈴鈴——”一聲細碎的鈴聲從遠處傳來,林信拍開剪重攻來的手借力收勢,三兩下竄到了樹梢,舉目眺望。“有人闖入?!奔糁匾才赖綐渖?,跟他湊在一起,這么遠的距離看不清來人的面容,高頭駿馬華蓋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管他是誰,先捉了再說?!绷中挪[起眼睛,馬上要到十五歲了,師父就是在他十五歲那年出事的,無論什么訪客,定要排查清楚。打了個呼哨,隱藏在林子里的雁丘侍衛如靈蛇出洞,呈品字形疾馳而去,瞬息間將那一隊人馬鎖定。“轟!”玄鐵鑄造的大網沖天而起,連帶著卷起的枯枝敗葉,兜頭罩來。“咴——”駿馬嘶鳴,人立而起,車夫嚇得抱頭大叫。沈家侍衛紛紛拔劍,卻沒能砍斷那鐵網,縱橫的劍光反倒被彈射回來,割破了自己的衣衫。沈樓抽出虞淵落日劍,并未出鞘,只是在空中挽了個花,劍氣將枯葉震得高飛,以劍尖抵住鐵網,宛如撐傘一般從容不迫。“來著何人,為何擅闖雁丘?”剪重冷冽又不失禮數的聲音傳來。“跟他們啰嗦什么,擅闖者,殺!”陰森惡劣的語調,正是沈樓上輩子認識那個林信,熟悉到心顫的聲音,令他揮開落葉的動作凝滯了一瞬。枯葉落地,數名穿著緋衣的侍衛將沈家車馬團團圍住。沈家的侍衛被鐵網困住,正準備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