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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滑落在地翻滾幾圈,打了個唿哨,三人一同闖了出去。 謝無咎連同公主暗衛追出去,半柱香后,無功而返。 李瑤將賬冊的扉頁,放在火燭上燙烤片刻,露出一個紅章來。李瑤道:“這就是肅王李瑚的私印?!?/br> 丁鶴齡和莊善行背后的人就是李瑚。 這本賬冊就是李瑚通敵篡國的如山鐵證。 李瑤到益州之后,陰差陽錯查到連三夫人身邊的一個婢女,竟然會武,且身手不凡。沒錯,連三夫人本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她身邊那個得寵的婢女。 跟著婢女,順藤摸瓜查到法圓,由法圓的風月情·事,查到了丁鶴齡。 那日公主去見法圓,一番威逼利誘,哪曉得法圓竟是個烈性女子。她原本只以為丁鶴齡只是買賣軍械給山匪盜寇一流求些錢財,得知他竟敢通敵賣國,便主動將自己收著的,一本緊要賬本,交給了李瑤。 后來法圓自盡,丁鶴齡自己也是萬萬想不到,自己最為信任的情人,頃刻間就將自己給“出賣”了。 孟濯纓道:“殿下來益州,我們兩個的行蹤雖然是保密,但恐怕也瞞不了許久?!?/br> 法圓死后,丁鶴齡找不到關鍵的賬冊證物,索性一把火燒了隨心庵。目前,倒還能拖上一時半刻的。 李瑤點點頭:“沒錯。天子身邊也不是鐵桶一塊,不然,丁鶴齡就不會放棄莊善行了?!?/br> 孟濯纓道:“殿下是認為,丁鶴齡放棄莊善行,是為了拖延時間。難道,肅王已經決定,要背水一戰了?” 李瑤冷笑一聲:“太后自來偏心,最為偏疼的,就是她這幼子李瑚。其余的孩子,便連那個蠢笨的靳氏也能得到她一二分真情,偏偏對陛下不屑一顧。李瑚自幼被她寵慣的無法無天,自以為他哥哥的就是他的,他的還是他自己的,且自小做的就是皇帝夢。他怎么會放棄?” 孟濯纓道:“公主不必太過擔心。陛下命我們先行京城,救出公主。處置這些叛臣的大軍已經秘密駐扎在城外,便是為了以防萬一?!?/br> 李瑤點點頭:“陛下一向是有遠見的。只是不知道,肅王到底打算干什么?!?/br> 當下最為要緊的,是要將這本能指證主使者肅王李瑚的冊子,盡快送回京城。 李瑤思慮片刻:“去拿了那個小尼姑。將我一個屬下易容成丁鶴齡的模樣,郝應……” 李瑤揉了揉眉心:“謝大人,你會易容嗎?” 謝無咎搖搖頭。他和孟濯纓一樣,只會一點皮毛。 李瑤遺憾道:“早知道,應該先讓物盡其用,再殺郝應啊?!?/br> 謝無咎:……做公主的暗衛,還真是倒霉??! 會易容的郝應跑了,不得智取,只能強攻。謝無咎當晚便動手,生擒丁鶴齡。 好在丁鶴齡因法圓突然死了,滿懷心事都在法圓留下的孤女小尼身上,每日都來勸她還俗跟自己回丁府。當晚,謝無咎便在隨心庵外面的密林之中,抓住了丁鶴齡。 李瑤與孟濯纓一起,先行押解丁鶴齡回京。 謝無咎與丁鶴齡身形相仿,換上丁鶴齡的衣裳,貼上胡須,大搖大擺摸進丁鶴齡的書房,支走了他好幾個妻妾,渾水摸魚,應付了一晚上。 一行人連夜出城,走了半夜,才停下來在一處林子歇息了半個時辰。雖是人困馬乏,但此時也顧不上好好休整,馬兒吃了些糧草,又繼續前行。 孟濯纓與李瑤同乘一輛馬車,看守被五花大綁的丁鶴齡:“殿下,過了前面的小鴿子山,就出了益州。便能放心些了?!?/br> 李瑤點點頭,笑意盈盈,似乎不見半點疲乏。但緊握的拳頭卻暴露出她此時的緊張。 大約是為了松一松心頭緊繃的弦,李瑤笑問:“孟大人一向與謝大人交好,可知道,謝大人喜歡什么樣的姑娘?” 孟濯纓:“…… ……”什么樣的?她能說,她這樣的嗎? 李瑤又問:“也許,謝大人有了喜歡的姑娘?” 李瑤這話問的有些不對。話已出口,她自己反而覺得有些過于孟浪,畢竟,她堂堂公主,想要什么樣的夫君沒有? 謝無咎對她無意,便罷休就是,她也是著魔了。何必這樣巴巴的上趕子來問? 本來,人嘛,尤其男男女女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也不會因為她的過分糾纏而喜歡上。 李瑤喃喃自語:“我怎么覺得,自己這樣有點遭報應呢?” 別人的喜歡她不屑一顧,現在輪到別人對她不理不睬了。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孟卿,你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說說閑話。 隨后,李瑤就住嘴了。 因為,孟濯纓篤定的點了點頭,不容反駁的肯定道: “謝大人,是有心上人了?!?/br> 未幾,這個沒半點眼色的小孟大人還嫌不夠,完全看不見她這個公主的肝腸寸斷,又在她碎的渣渣的心口上,補上了十七八刀: “十分看重,十分看重的心上人?!?/br> 李瑤深吸幾口冷氣,才覺得又活緩過來了。 歲安大公主的公主脾氣完全上來了,整個人都炸毛了: “我知道了!本宮知道謝無咎已經有心上人了,馬上就要成親圓房了,孩子都已經滿地跑了!我聽得懂人話,你就不要再講了啦!” 孟濯纓鎮定自若的紅了臉。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追殺 羽箭帶著風聲, 從身邊嗖嗖劃過;有幾支利箭, 近在耳邊, 幾乎是貼著頭皮過去。車廂已經百孔千瘡,孟濯纓死死抱著公主, 憑著本能把她護在懷中。 李瑤反應過來,翻過厚厚的坐墊擋了一下。幾個暗衛蜂擁過來,呈防護之勢,將三人圍在中間。 李瑤反應極快,拎著昏迷不醒的丁鶴齡扔上馬背。 余下人擋在后面,給她們爭取片刻時間。 李瑤夾緊馬肚,啪啪兩巴掌扇在丁鶴齡臉上,怒不可遏:“真是膽大包天, 居然敢在這里設伏!殺了本宮,打量他們的罪行就沒人知道了嗎?” 孟濯纓下車的時候,撞在車轅上, 隱秘的按著肚子喘了口氣:“證據雖然已經送到陛下手中, 可沒有丁鶴齡, 肅王就還有反口洗白的機會。如今已經是他們最后的機會,自然值得一搏?!?/br> 李瑤怒極反笑:“我死了又怎樣?丁鶴齡死了又怎樣?他們以為, 天下人都是傻子嗎?” 后面的人越追越緊, 眼前已到了岔路口,忽地從孟濯纓掉出一卷書冊, 隱約可見上面的血手印,她高聲道:“殿下, 您快走,我和您兵分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