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齡呢?犯事的是莊善行,你們怎么不懷疑, 是莊善行的余黨,抓了公主還要救人?” 孟濯纓道:“這你就不必知道了?!?/br> 他們出京之前, 莊善行就已經招供了。這起投敵案,最大的主謀正是益州知州丁鶴齡,益州一干官員,包括莊善行,沒有半個干凈的。 孟濯纓猜測,李瑤正是從法圓師太處知道了這點,臉色才那樣難看。邊陲重地,本應守土戍邊、保家衛國的官兵,卻是引狼入室的國賊! 而丁鶴齡卻不知從何處,察覺到天子已經起了疑心,于是棄車保帥,殺了莊善行的家人,只留下一個得寵的妾室和一雙兒女,以此要挾莊善行認罪。 可丁鶴齡萬萬沒想到的是,莊善行比他還要無恥,為了保住自己的命,進京之后,便以活命為條件,將益州的一切對天子全盤托出。 天子派他們到益州,一為尋找公主,而更重要的,便是要帶回丁鶴齡口中所說的證據。 丁鶴齡是跑不掉的。他與北狄七王爺勾連,販賣軍械,而所得的財物,大半部分都交給了朝中一位大人物。 這位大人物,天子早就有所懷疑。不然,公主不會早早的就來到了益州。 所以,最重要的,是拿住能“治死”這位大人物的關鍵罪證。 孟濯纓道:“當日公主去見了法圓,從法圓處得到了證據,當即飛鴿傳書到京城。隨后為不引人注意,便和尋常人一樣先去吃了素齋?!?/br> 謝無咎眼睛望著郝應,全部的光卻都落在孟濯纓身上,眼角含著溫柔的笑意,不像是在“審問”犯人,反倒像是呢喃情話:“據你所說,公主吃過素齋,便又去了茶樓?” 郝應一蕩一蕩的,肚子差點戳到匕首尖上,拼命的吸著肚子,離“兇器”遠一些:“沒錯,沒錯!” “可公主在隨心庵留下了印記?!?/br> 郝應連躲都忘了,一臉呆滯:“什么?”一松懈,肚皮就被匕首戳了塊皮下來,他“哎呀哎呀”大叫了好幾聲,“快拿開,拿開!有什么話好好說!” 公主在隨心庵的桌子上留下印記,她是在隨心庵就被人控制了。隨后,郝應帶著另一人假扮公主,去茶樓。那人進入茶樓之后,喬裝改扮,從茶樓直接走了。所以,從表面上看,公主就像是從茶樓“消失”了一般。 “公主呢?”孟濯纓道:“莊善行已經進京,暗中之人必定不會束手就擒。益州乃是國之重地,稍有不慎,便會戰事再起。郝應,你本是山賊,跟隨公主難道不也是為國效力?多耽擱一刻,便會多一刻變故?!?/br> 郝應頹然片刻,吊在房梁上晃蕩,活像個半死不活的死蜘蛛。 他沒撐多久,孟濯纓便從他身上搜到一把鑰匙。公主竟是被他藏在城中一處小院當中。 李瑤跟在謝無咎身后,先放了信號彈,召集自己的人——她本來是極其信任郝應,若無她的號令,余下所有人都聽郝應安排。這也就造成了,李瑤和自己的手下“斷線”了。 李瑤倒沒受什么罪,理好衣裳,隨手在水井邊沾濕帕子抹了把臉,兩根手指繞著發絲,懶洋洋笑道:“謝卿,你又救了本宮一次?!?/br> 謝無咎連忙擺出十二萬分的正經,道:“護衛公主,也是臣下職責所在?!?/br> 別人言語勾搭你,你正經以對,這意思,就是拒人千里了。 李瑤扔了頭發絲,拍了他胸膛一把:“你這樣說話,就老沒意思了?!?/br> 既是勾搭不到,也只得算了。 李瑤提著謝無咎的兵刃進屋。 郝應一見公主,立時眼前一亮。孟濯纓見他反常神色,再念及他反常的背叛,只覺一陣牙酸。 這位做了這么多毫無邏輯緣由的“錯事”,其中緣故,不會正是她猜測的那般吧? 李瑤冷冷一笑,容色更是艷麗逼人:“郝應,你原本是一個山賊,陛下派兵剿匪,我念你先祖也是開國功臣,才主動提出,讓你戴罪立功。你如今倒好,與逆賊勾結,背叛于我?” 郝應搖搖頭:“公主,我行事的確不妥,可我發誓,從未背叛過公主?!?/br> “那你做這些混賬事,是為什么?活膩了嗎?”李瑤冷笑一聲,“你若真的是活膩了,本宮能賞給你幾百種既慘又痛的死法!” 郝應看了看謝孟二人,道:“公主,我心里有話,只想和你一個人說?!?/br> 李瑤垂下眉目:“你說便是。謝大人與孟大人對本宮忠心不二,從沒有什么好隱瞞的?!?/br> 郝應頓了片刻,李瑤便不耐煩:“你不肯說,受死就是!” “公主!”郝應抿了抿唇,有些羞澀的開口,“公主還記得,你獨自一人上鶴首山招降時,與我說過什么?” 李瑤略有些茫然,很是認真的想了想——究竟自己一時口快,許了他高官,還是許了他厚祿?許了他如花,還是許了他美眷? 竟然惹得他投誠了又反悔? 郝應見她懵懂無知,嘆了口氣:“我問公主,怎么才能娶到公主?!?/br> 李瑤“啊”了一聲,張了張嘴,明顯是半點也不記得了。 這時候,她反而是最好奇的那個:“那我怎么說的?” 郝應道:“公主說,你若喜歡我,就會愿意嫁了?!?/br> 后來,郝應在軍中立下戰功,因是李瑤賞識的人,天子也的確有意,讓他回歸宗祠,重新開府??珊聭莻€蠢人,只想留在李瑤身邊。 郝應問:“公主到底怎樣才愿意喜歡我?” 李瑤簡直匪夷所思:“你和我說了這么多,就是想說,你喜歡我不成?” 郝應委屈巴巴的道:“我的確是傾慕公主??!難道,我一片真心,公主從來都不知?” “我為何要知道?”李瑤問他?!澳愀S我這么久,你知道我究竟有多少事?益州一行,走露絲毫風聲,那就是死,我為何要知道,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郝應張口結舌,用盡力氣去辯駁:“這怎么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公主再如何為國為民,那又如何?你回到家中,總該有一個人,全心全意的只有你,能在你疲累時呵護你,在你艱難時慰藉你,在你危險時保護你……難道,你總要這么一個人過一輩子……” 李瑤拔出長刀,一劍刺偏,穿透了郝應的手臂。 “你是我的下屬,是我的臣下,我只要你至死不渝的忠心?!彼畈恍枰?,就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喜歡。 郝應眼里涌上血色,突然啜起唇學了幾聲鳥叫,屋頂驟然穿破,闖下兩個人來,一人纏住謝無咎,另一人飛出兩把小刀,斬斷繩索。郝應身手利落,半空中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