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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性良善,但他在這確實不妥,我亦難免分神?!?/br>郁容聞言,點了點頭,轉而道:“烏云寨……如實在麻煩,不如前往仙門鎮避一避罷?”烏云笑了笑,搖頭沒說什么,道了句謝,便是拱手告辭。見狀,郁容不好再多嘴,客套地回了禮,遂著令一眾郎衛,踏上出山的路途。倒非他們沒義氣,趕在人家寨子有危難時回避,而是,對方明顯不欲他們摻和到當中去。對此郁容也不強求,若非有周昉禎的聯系,許是連萍水相逢的緣分也沒有。何況,他也有自己的顧忌。兩日過去了,小叔依舊未能醒過來。思慮到郎衛們說的,打著前梁旗號的常氏所謀策之事,看似與他們這一行沒關聯,情勢其實不容樂觀。別的不說,光聶旦是為旻國皇家人的身份,就隱含了莫大的危機。若不盡快進入仙門鎮,郁容始終心里難安。“大、大大——”一行人才過了索橋,郁容便聽到馬牙風的喊聲,下意識地回頭,就見跟猴兒似的黑小子,一蹦一跳地奔跑在晃晃蕩蕩的橋面破舊木板上,驚得心臟猛地提緊。這小鬼!真是好大的膽子!郁容不由得瞪大眼,生怕黑小子一個踩空就掉下山崖去了。還好還好,馬牙風的“經驗”顯然豐富得很,兩個呼吸間便跑到了這頭。齜牙咧嘴笑得好不燦爛,他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通。白擔心了一場的郁容,聽著滿耳朵的“外國語”,一頭黑線。幸而,兼做翻譯的郎衛適時轉達了馬牙風的話語:“他說,他知道一條出山的捷徑?!?/br>郁容遲疑了下,仔細地打量著黑小子的神態。郎衛又道:“他又說,如果帶他出去玩,就告訴我等怎么走?!?/br>郁容倒不在意捷不捷徑的,反正以他們這一行人的腳力,趕天黑前進仙門鎮沒問題,只問馬牙風:“你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了?”然后知曉,讓這黑小子跟著走,原來也是烏云寨主的意思。其在世上沒一個親人了,半大不小的,尋常除了采藥,每天撒歡子漫山野,不像寨子里的其他人練過手腳功夫,真要遭遇什么亂子,他留下來也是不安全。郁容挺喜歡這黑小子的,明白了事情原委,自也不拒絕其跟隨了。既然有捷徑,便走近道了。倒沒懷疑馬牙風居心不良,畢竟這小鬼又不是頭一回替他們帶路了。馬牙風也確實沒什么不良居心,就是一路蹦啊跑的安靜不下來,甚者膽子肥的在崖壁小道上還敢跳兩下。看得郁容一驚一驚的,簡直cao碎了心。萬幸萬幸,這捷徑真的近了許多,八個時辰的腳程愣是縮短不到七個時辰。待郁容看到仙門鎮的城門時,倏地長松了一口氣。隨即發現氣氛有一絲絲的異常。比如,進出城檢查比他們來時愣是嚴格了不止一倍。他還細心留意到,幾名守門官兵中的領頭,居然是個六品的都頭。都頭看到他們一行人,面上威嚴,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哪國的人,進仙門鎮是為做什么……”問題一個一個拋出,好似恨不得將所有人的來歷家底給盤問個透徹。郁容敏感地察覺到都頭對他們這些人的戒備,在少刻的疑惑后,忽地想起了西琴的亂子,以及郎衛所說的逆賊之事,頓時理解了這位都頭的心理。他們這些人再怎么偽裝,難以徹底掩飾郎衛們健壯有力的身形體態,眼力好的人覺察出異常,在所難免。前與交涉的賀校尉不知說了什么,那位都頭沒一會兒便給他們放行了。能進城就好。郁容邁步踏出一步,突然覺得哪里不對,下意識地轉頭,左右看看:“馬牙風?”在一郎衛的示意下,他無語地看到黑小子堵了一個路人小姑娘。“馬牙風——”黑小子這才戀戀不舍,一步一回頭重歸隊伍。郁容暗暗好笑。這小鬼頭,怎么對頭一次見面的小姑娘這么感興趣?莫非……馬牙風出聲道:“鼠?!?/br>鼠?郁容愣了愣,旋即看向跟在親長身后、等待盤問的小小姑娘,其正吃力地抱著一只肥碩的半大土撥鼠。這么巧,又是土撥鼠?話說,盡管他對動物的了解確實不如植物吧,學名好像是草原犬鼠、又稱旱獺的土撥鼠,光從稱呼上看,感覺不太像是這西南的原生動物罷?“公子!”一郎衛喜道,“譽……二老爺好像要醒了?!?/br>郁容當即拋開了什么鼠啊旱獺的,驚喜地湊近聶旦,只見其眼睫微微掙動著,好半晌到底沒睜開眼。便是如此,比起這兩日安靜沉睡的樣子,卻是讓人不由得放心多了。不再在城門口滯留。很快,能干的郎衛們在城中找到了一個環境清幽、出行便利的院子。規模不大也不小,夠二十人寬寬松松地住下了。在賀校尉敲門而入時,郁容正坐在聶旦的床畔微嘆。小叔這一覺睡得真夠久。明明中間醒來了一回,念叨著“好困”,順帶不忘嘴賤“調戲”了他一句,便迷迷糊糊又睡過去了。“賀校尉可是有什么事?”賀校尉回:“公子,那周小紅睡了一夜沒起,現在發起了高熱?!?/br>郁容聞言一驚,當即起身就往門外走去,心里懊惱又慚愧,明明答應了烏云寨主照顧好周兄,結果只顧著小叔,竟一時忘了關心友人。邊走,他邊問起賀校尉周昉禎的病情。賀校尉一五一十地說明:“其發熱并著寒顫,時有嘔吐之證,頸部出現了癰腫?!?/br>跨過門檻的一只腳驟然頓住。“……公子?”賀校尉疑問出聲。“賀校尉且在門外等候,聽我吩咐?!?/br>賀校尉看出其面色不對勁,忍不住多嘴問:“可是有何不妥?”郁容神情難看,暗想著希望自己想多了,嘴上沒有隱瞞自己的猜測:“周兄他……或有可能是核瘟?!?/br>賀校尉聽了,以他一貫內斂的性格,此刻,表情克制不住地難看到了極致。郁容深呼吸了一口氣,喃喃道:“只望,是我想多了?!?/br>下一刻,腦子里倏然響起系統尖銳的警鳴。【警告!警告!前方十八點三米處出現腺鼠疫早期癥狀患者一例?!?/br>【宿主應負失察之責,倒扣貢獻度十萬點?。A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