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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要不嘗一嘗?”聶昕之搖頭。郁容果斷拿起一根馓子塞入對方的嘴里,笑問:“怎么樣?”聶昕之沒有拒絕他的投喂,待咀嚼咽下了,語氣淡淡:“不若容兒親手烹制的美味?!?/br>“你又知道這不是我做的?”聶昕之只是微點頭,沒說什么。郁容失笑,忍不住又拿起一根,正要往嘴里塞。聶昕之忽地出聲:“覃安送來了鶴虱?!?/br>郁容手上一頓,略作思慮,遂是眼睛一亮:“在哪?”對方說“鶴虱”他差點沒反應過來,是山道年蒿。“適才送入藥材貯藏室?!?/br>郁容顧不得吃什么馓子了,拉著男人就朝貯藏室去,邊走邊不忘問:“他們是按照我說的手法處理的吧?”聶昕之應答:“取花蕾炮制陰干?!?/br>聞言,郁容放下了那一點擔心,語帶贊美:“你手下人真能干?!?/br>聶昕之道:“是容兒的教導之功?!?/br>郁容忍俊不禁:“我教導什么了?”不過是謄抄了培植大全上的培植方法及注意事項,隨同種子一起交給專司藥材種植之人。隨口一問也不求回答,反正他是習慣了自家兄長口中“容兒最厲害”的言論,語氣一轉,念念叨叨:“不知道有多少,要是分量足夠……”笑著對身側男人道,“你剛不是說喜歡我烹制的東西嗎?不如,我請你吃寶塔糖吧?”不知道寶塔糖是為何物的聶昕之,奉行著一貫的“容兒說什么就是什么”的原則,頷首,道:“然?!?/br>看到男人一本正經的反應,想象著其吃寶塔糖的畫面,有一種詭異的喜慶感。想著想著,郁容就樂了。1.8請聶昕之吃寶塔糖不過是戲言。即便名字里含有一個“糖”字,配料亦是以砂糖為主體,寶塔糖到底不是糖,而為藥。是藥即非癥情況下不能亂吃。聶昕之的身體內外是怎樣個狀況,郁容了如指掌,他家兄長健康得很,無需“打蟲”。開完了玩笑,該做的還得做。覃安那邊送來的蛔蒿陰干花蕾,說多不多,一斤四五兩;說少,培植成功之初就有這么多的收獲,卻也著實不少了。說著制寶塔糖,郁容當真上手開始了準備工作。當然,他沒打算將這好不容易獲得的蛔蒿,只有斤半左右的干花一次性用掉。從實用性考慮,蛔蒿是一種對蛔蟲病有特效的藥物,患有蛔蟲病者配合服食芒硝,直接喝下過濾后的蛔蒿藥液即有強力驅蟲之效。旻朝畢竟遠不如現代,制糖工藝再發達,砂糖對普羅大眾來說,仍屬于相對奢侈的消費,在蛔蒿產量未得提升的前提下,將藥制成糖其實沒什么大必要。郁容制備寶塔糖,純粹是出于個人興趣,研究之心發作罷了,畢竟寶塔糖也算是天朝數代人的童年情懷麼!蛔蒿是為君藥,便取半斤左右的干花碾末浸入白酒,泡上一夜。再以回流提取法對藥物成分進行提取,所得濾液通過隔水蒸法蒸去酒精。制備寶塔糖,除卻砂糖,為調和口感與藥性,配料必不可少。遂取橙子皮與甘草等制成香料。橙子皮性溫,氣味清香,作香料之余,兼具散腸胃惡氣、利膈寬中之用。甘草毋需多說,其性平味甘,止痛之時亦可治氣虛乏力,關鍵功在和中,是諸多方劑皆不可少的一味藥。除卻香料,另加些許艾片,有殺蟲抗菌之效。便進入制糖工序。砂糖放入適量的水,化開同時入鍋煮沸,經由濾液,取少許的明礬擱入,與蛔蒿藥液混勻,進而熬制成糖坯。拌入一點自制的明膠,增強黏合效果。糖坯初成,加香料與艾片攪勻后置放糖板上冷卻。遂搗臼打氣孔,使之形成螺旋花型。切塊之后,即成寶塔糖。因著這是郁容第一次制備寶塔糖,手藝有些不熟練。自制的寶塔糖比現代市面上的寶塔糖“胖”了一圈,形不似寶塔,容易讓人想歪,聯想到“便便”……咳!好在顏色和諧,極淺淡的橘色隱約帶著些許綠意,看著相當順眼。聞起來是淡淡的芬芳,郁容忍不住拿起了一枚寶塔糖塞入嘴里。細細咀嚼。甜味不算濃膩,些許的橙味,透著艾片的苦香,口感十分殊異……挺好吃的。好容易才沒將嚼碎的糖咽入腹中。是藥三分毒。制成寶塔糖的君藥蛔蒿本就帶著毒性……當然,便是沒有蛔蟲,吃一兩顆也不至于立馬就出現什么不良反應。不過,還是慎重為好。像現代許多小孩子那樣,喜歡拿寶塔糖當糖吃,是絕對不可取的。寶塔糖制成后,妥善放置于干燥處,保存一兩年不影響藥性。其不僅是打蛔蟲的特效藥,驅蟯蟲的效果也十分不錯。就是有一點,可能讓有些人受不了。蛔蒿所含成分山道年,對蛔蟲強力的興奮作用,進而使其發生痙攣性收縮,無法繼續粘附腸道。于是,患有蛔蟲病的人,吃了寶塔糖后,排泄出的蟲子俱是活體……感覺有點惡心。惡不惡心的,郁容毫無壓力,反正他和兄長無需顧慮這個問題。制成的寶塔糖,差不多有兩斤重,分裝成兩罐,其中一份按照習慣,送予匡萬春堂,經營之事他不懂,全權交由那位匡大東家,隨他怎么處置。“這一罐就交由兄長,說不準你那幾個弟弟需要?!庇羧菪σ饕鞯卣f明。寶塔糖什么的原就是讓小孩子們能自愿吃藥,聶昕之的弟弟那么多,據說有好幾個年齡才幾歲的,年底了,他作為長嫂……咳,口誤,是哥夫,得表示個一二嘛!那些個皇家子弟,什么珍奇好東西沒見識過,他一鄉野大夫沒多少稀罕物,唯有發揮己之所長,另辟蹊徑,弄些新鮮玩意兒……算是“見面禮”?聶昕之沉默地收好裝寶塔糖的藥罐,未就此表示什么。心情正好的年輕大夫,面上笑意漸淡,目露疑惑,打量起男人的神態,若有所思。聶昕之問:“怎了?”郁容復又彎起嘴角,反問:“應該我問你吧,怎么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何止興致不高,對于極熟悉男人的每一個反應的他而言,對方就差沒直接說“我很不高興”這句話了。當然了,按照這男人的行事作風,是絕對不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的。聶昕之淡聲道:“并無?!?/br>聞言,郁容微微抬眉,盯著這男人的眼睛,端詳了半晌,再問:“兄長因何不豫?”聶昕之這下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