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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心里滿意,但凡她想吃的東西,都是成倍的往這邊送,她整個人都圓潤了不少,看著更富態福氣了。 吃完了飯,把身邊的人打發下去,張太后才拉著她的手坐下來,問道,“真師面有憂色,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做了一個夢?!辟R卿壓低聲音將事情說了一遍,憂慮道,“只怕不是什么好預兆?!?/br> 張太后如今對賀卿有一種不講道理的信任,聞言蹙起眉頭,“真師既然出家修行,為國祈福,說起來也承擔著社稷國祚之重。忽有此夢,或許上天示警之兆?” “我也是這么想?!辟R卿嘆道,“只是我的身份,這話從我口中說出來,既不合適,想來也不會有幾個人相信。江山社稷之重,哪里是我一個小女子能挑得起來的?上天即便要示警,也不該找我?!?/br> 張太后是個聰明人,幾乎是立刻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我該怎么做?” 不是“你要我做什么”,而是“我該怎么做”。 賀卿只覺得心口一哽,萬般情緒都被堵在了其中,一股柔軟的情緒將她包裹著,最后只用力的捏了捏張太后的手,什么都沒表現出來,起身走到旁邊的書桌上,鋪紙磨墨,提筆在紙上描繪。 張太后跟過來看了一會兒,問,“真師畫的是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顧錚:當男主我是專業的。 ☆、第12章 先祖入夢 賀卿并沒有立刻回答張太后的問題,慢條斯理的將一幅畫畫完,這才揉了揉手腕、轉了轉脖頸,側頭道,“是太-祖皇帝?!?/br> 張太后扶著桌子站在她身側,聞言睜大眼睛,看看她又看看那幅畫。 雖說天章閣里供奉著楚朝歷代先祖的畫像與手書,但這樣的機要之地,只有皇帝與重臣能夠入內。而帶著臣子到天章閣觀書,拜謁祖宗御容,也是皇帝表示信任的一種方式。傳至今日,已成了對臣子而言最高的禮遇。 賀卿雖是楚朝皇室公主,但莫說天章閣,就連宗廟也不曾去過,如何能得知太-祖的容貌,還能將之繪制出來? 但是張太后沒有問。 也許正因為彼此都曾寂寂無名,她才更明白賀卿如今的變化有多大。在張太后看來,賀卿身上是有些神異的。但這種神異既然對自己沒有壞處,她自然不會多問。這世上許多事,不能對人言。 她順著賀卿的方向想了想,問起了另一個疑惑,“是要假托太-祖入夢?” 賀卿點點頭,低聲道,“你身懷龍子,有先祖入夢也說得過去。而太-祖皇帝保佑大楚江山,提前示警,更沒人敢怠慢。只是此事要做得真,還需要一樣道具。這幅畫是太-祖自畫像,藏在乾光宮中從未示人。你記下來,到時候帶人去尋,以為佐證?!?/br> 張太后微微頷首,并不問從未示人的畫像她是怎么知曉,只用心記著畫像上的幾處特征。 賀卿指點著張太后將整幅畫記住,便打開香爐,引炭火將之點燃燒了,余下的灰燼匯入香灰之中,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兩人又商議了一番細節,賀卿告辭離開,張太后則由身邊的人伺候著開始午睡。 這一天悄無聲息的過去,但夜里張太后便因夢驚醒,睡得并不安穩。邱姑姑詢問夢中景象,卻被她胡亂搪塞過去,心下不免存了幾分疑惑。 接下來的幾天,只要睡覺,張太后都必然會驚醒一次。而且夢醒時臉上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驚疑不定,變成惶恐畏懼、欲言又止。 邱姑姑私底下稟報了太皇太后,甚至還拜托過賀卿,讓她去問問究竟是怎么回事,安撫一番,只是也不見成效。 眼看問題越來越嚴重,太皇太后不得不抽空過來看望她。既然來了,少不得要詢問一下她到底夢見了什么。 直到此時,張太后才屏退了所有人,對太皇太后道,“這事說出來煞是荒唐,臣妾原也不敢信,只是近來屢屢做這同一個夢,夢中一字一句都記得清楚,所說征兆也一一應驗,實在不得不信?!?/br> “究竟夢見了什么?” “臣妾夢見一峨冠老者,自稱是太-祖皇帝英靈,言說大楚災禍將至,須得于五月十五這一日,往南郊舉行大祭,文武百官、宗室權貴盡數到場,并詔命全城百姓出城,方得化解?!睆執蟮?。 太皇太后聞言,不由微微皺眉,明白張太后為何如此顧慮了。 若只是普通的預言,不論真假,說出來都無礙。但這樣的大事,自然不能隨意置喙,因此她才不提。 張太后察言觀色,又道,“這話聽著著實荒誕不經,妾之前并未當真。這幾日夢中之人便指點了一些日常小事,如衣裳會被樹枝刮破之類,都應驗了。昨兒夜里,更是拿出了一張自畫像自證,說是此畫藏于乾光宮某處,至今未曾被發現?!?/br> “當真?”太皇太后立刻站起身,“那畫藏在何處,哀家命人……不,你與哀家同去,親自將之取出!” 張太后自然無有不應。 乾光宮自從獻帝駕崩之后,便一直封鎖宮門,無人出入,只有幾個小內侍負責灑掃除塵諸事。黃修親自取了鑰匙開門,引著太皇太后和太后入內,便見不過數月之間,此地卻已有了幾分凄涼冷清之意。 張太后由邱姑姑扶著,在前頭引路,并不進正殿,而是繞到了后面皇帝日常小憩的暖閣里,從某個打掃衛生的小內侍都不會注意到的靠墻夾角里,取出了一只竹制的長筒。 這樣的東西,一般都是用來裝書畫卷軸的。雖然還不知道畫里的內容到底是不是跟張太后所說的一樣,但太皇太后心里已經信了六七成。 而這張畫打開之后,果然就是太-祖皇帝自畫像,就連角落里的印鑒款識和題詞,都與張太后所說一般無二。 這幅畫連太-祖起居注中都不曾記錄,除了夢里,張太后不可能在別處見過。 此時的人還篤信君權神授、死者有靈。何況太皇太后一個女子掌控朝堂,雖說是無奈之舉,也著實有失正統。雖然楚朝沒有立過“后宮不得干政”的石碑,但對外戚的忌憚卻是歷朝歷代一脈相承,牝雞司晨,也往往為朝臣所忌諱。 如今有太-祖托夢示警,正是承認張太后腹中皇子乃是楚朝正統之意,也算間接地為她這位臨朝稱制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