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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老太太的手機鈴聲響了,進來個電話。 是習尚禹打來的。 老太太看了眼習憂,指指自己的手機屏幕,習憂說:“接吧?!?/br> 習憂和那個家的關系一直就不太好,幾年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直接決裂互不來往了。老太太不知道具體原因,但她知道造成這一切的根在哪,不過她沒去當這個和事佬。習憂長大了,不需要依附誰而活,兩邊各自安好,就是極佳的現狀。 但她比較欣慰的是,習尚禹那小子倒是比以前懂事多了,一有空就會過來看看她,陪她說說話。這些年,他也一直在努力地修補和習憂的關系,成效不說有多顯著,但起碼習憂看見他不會像之前那么憎惡、反感了,從心情到神情,至少是平靜的。 顧仇沒看見來電人是誰,但看習憂的表情,基本猜了出來。 接著老太太的一聲“小禹”就證實了他的猜測。 只聽老太太說:“吃飯呢,你哥也在?!?/br> “好著呢好著呢,就有點咳嗽,不礙事,不用過來?!?/br> “開心啊,你哥今天還帶了朋友過來?!?/br> “是啊,是,姓顧?!?/br> 習憂抬起頭來,顧仇也抬了下眼。 “跟他說話?”老太太朝著顧仇看過去,問:“小顧,你們認識啊,小禹說想和你說句話?!?/br> 不等顧仇回答,習憂冷聲道:“沒什么好說的,掛了吧?!?/br> 老太太愣了下,顧仇還挺平靜地說:“給我吧?!?/br> 習憂皺了下眉。 顧仇接過老太太遞來的手機,放到耳邊:“喂?!?/br>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有聲音響起:“顧仇?!甭犞纫郧俺练€了不少。 顧仇“嗯”了聲。 習尚禹說:“你終于回國了?!?/br> 顧仇沒說話。 習尚禹繼續道:“我就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雖然遲到了這么多年,但還是要說,對不起?!?/br> 顧仇頓了會兒,淡道:“我收下了,謝謝你當年愿意作證?!?/br> “那是我應該的?!?/br> 說到這兒,也差不多了。顧仇就要把手機遞回老太太:“我把電話給外……” 習尚禹立馬道:“等一下?!?/br> 顧仇伸出去的手又收回來,他聽見習尚禹說:“希望你跟我哥好好的,要長長久久?!?/br> “謝謝?!?/br> 老太太睡得早,吃完飯歇了會兒,洗漱完就回房間了,很快便熄了燈。 顧仇跟習憂一起收拾完廚房后,就去洗澡了。洗到一半,浴室門被推開,他嚇一跳,就見習憂拿著換洗衣服走了進來。 “一起?!绷晳n說。 顧仇瞪他,下巴朝著北面的墻壁抬了抬,意思是老太太就睡隔壁。 習憂抬手脫著衣服,說:“這房子隔音比你想得好?!?/br> “……” 脫光后,他走到花灑下,將人抱進懷里,顧仇身上的泡泡登時蹭了他滿身。 這澡要是能正常洗完,除非這倆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有問題。 果然,沒幾分鐘,火就擦燃了。 習憂往手里擠了不少沐浴液以做潤滑,然后把顧仇抵在了花灑一側的墻上。 水流從上往下澆淋在兩人身上,嘩嘩聲響中,夾雜著他們有意克制的喘息和低吟。 不知是水太熱,還是別的什么,顧仇冷白的皮膚像染了一層緋麗的薄紅。 習憂低頭看著,眼也跟著燒紅了。 一個澡洗了半天,最后把整個浴室洗成了仙境一樣,白霧裊裊,啥也看不清。 習憂擦干身體穿上睡衣后,用浴巾把顧仇一卷,給抱回了房間。 外婆家這房子住了很多年了,里面雖然翻新過幾次,但基本的構造都是保留的。 比如晚上睡的,不是尋常的床,而是炕。 下午他們來后沒多久,老太太就把習憂房間里的炕給燒上了,床單、被罩也換了新的。 顧仇一躺上去,就被被單下暖熱的氣息烘得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只是這喟嘆,被壓上來的習憂給帶偏了調,朝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方向拐走了。 這天夜里,兩人變換著姿勢,在這張暖烘烘的炕上又做了兩次。 這事兒干起來本來就熱,到最后,倆人汗滴得就像剛從水里撈起來一樣,誰也不比誰干爽。 于是后半夜,浴室又亮起了燈,嘩嘩水聲又響了很久。 意亂情迷間,顧仇想起下午習憂用嘴型沖自己說的那倆字,心說,他習哥還真是說到做到。 第二天一早,顧仇睜眼時,習憂已經起床了。 本來困意未消,還想賴賴床,但一想到老人家大都起得早,萬一做好了早餐等著自己,豈不是辜負了外婆一番心意。 果然,他一從房間出來,就看見早飯已經做好了,而外婆和習憂,正對坐在餐桌上,邊吃邊低聲聊著天。 聽到他房門口有動靜,兩人紛紛朝他看了過來,都有些驚訝的樣子。 老太太不滿地沖習憂說:“你不是說小顧昨天累著了,今天要多睡會兒嗎?你看人家這不是起來了,還好我給留了早餐?!?/br> 說著沖顧仇招手:“小顧,快過來,過來吃飯?!?/br> 習憂看著顧仇漸漸漫上脖頸、耳根的血色,就知道他誤會了,偏頭笑了下,意有所指地跟他解釋:“我說你昨天開了一路的車,舟車勞頓累著了,一時半會應該不會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