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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敲響,他動作一頓,很快又繼續手上的事情,沒什么感情地說了句:“進來?!?/br>來人是張軒林,他進入后輕關上門,走到沈伯清背后站定,銅鏡內出現他藍色的衣角。“有事?”沈伯清問。張軒林是新派背后的支持者之一,因為對方經常來看戲,也算是相識的朋友了,這位朋友無故不會來找自己,所以當他出現在這里,沈伯清便猜測可能有任務了。張軒林眼神直直地看著他,答非所問:“早上唱得很好?!?/br>沈伯清揚了揚嘴角,他只卸了唇妝,這么一笑,鳳眼微微挑起,便多了幾分風情意味。“唱得不好我靠什么吃飯?!彼Z氣很是平淡,多年保養的嗓音溫和清亮,聽著非常舒服。張軒林也彎了彎嘴角,像是對他的話表示贊同,可仔細看,他的笑容沒有絲毫真摯情感,表情反倒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片刻后他道:“樓將軍很喜歡聽你唱戲,幾乎天天來?!?/br>這話本該是夸獎,然而來得突然,使得沈伯清身體微僵,深思之后,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他大概會想把你買進他的府邸,”張軒林對上鏡中他的視線繼續說,沉默一陣又嘆了口氣,“上面意思你知道的?!?/br>沈伯清垂下視線:“嗯?!?/br>張軒林有些不忍,好歹也是相處過一陣的朋友了,誰知道他進了樓府后會遭遇什么,若是被樓煜發現他是間諜之后可想而知會有什么下場,可是機會難得,樓煜這人愛好極少,性格嚴謹又固執,很難往他身邊安插眼線,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他喜歡聽眼前人唱戲,上面收到消息立即派了人過來觀察沈伯清,確定對方無黨派家世清白后哄騙般地將其收入新派之中,如今時隔兩年才讓人派使人物已經是等到極致了,自己會親自過來也是存了私心的,他心底還是不太希望沈伯清接下這個人物,于是蹙了蹙眉頭說:“如果不愿意可以拒絕,我們不會勉強自己人的?!?/br>對此,沈伯清似乎并沒有什么不滿情緒,其實他早知道的,為何上面要專門派人過來與自己交涉,他這身份在新派中又能起到何作用,就是這點了,他自嘲般地笑了笑:“不過唱戲而已,在哪不是唱,有什么愿不愿意的?!?/br>張軒林沉默一陣,隨后呼出一口氣,也不知是高興他答應了還是為他的選擇感到惋惜,只說道:“他們會再派人來的,你,保重?!?/br>不久后,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關上,屋內有只剩下了一個人,外面的陽光被濃云遮住,房內光線更為黯淡了,沈伯清盯著鏡中人半響,驀地站起身,手撫在銅鏡頂端,旋即重重地將其蓋在了桌上?!?/br>第80章N市的冬天比A市要冷得多,沒有暖氣,層云遮蔽了日光,影視基地失去天然溫度,攝影棚內寒氣滲骨,要在這種環境下穿著薄薄長衫面不改色地演完整場戲,靠得不僅是演技,更是毅力。一下戲,小黃連忙就拿著黑色的大棉襖過來給葉長時披上,又遞上剛沖完電的暖水袋和水杯,如果不是擔心壞了發型,他可能還會拿個帽子來給他戴上。冰冷的手在熱水袋中重新感受到了溫度,葉長時哆嗦了一下,吸進的干燥空氣呼出都成了屢屢白霧,他接過遞來的杯子喝了一點熱水,熱量從喉管傳遞至胃里,這才感覺體內的寒氣被祛除了些,轉眼發現此刻周邊圍著的人意外的有點多,他目光往人群中央一瞥,便與其中神采最高挑的即陵遙遙對上了視線。葉長時眨了眨眼,問旁邊的小黃,“你說我現在這樣子,他認得出嗎?”小黃篤定回答:“肯定能,剛才拍戲的時候大神就來了,一直站在那看你?!?/br>“那他怎么不過來?”葉長時剛這么問,即陵就邁動腳步走了過來,他穿了件灰色及膝的大衣,手插在口袋里,步履平穩衣角卻帶起一陣冷風,沖散了人群,大約是溫度更低,他的臉也有些僵硬,整個人在嚴寒冬日中愈加肅然高冷了。“我怎么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比~長時低聲喃喃著,小黃已經避開了兩米遠,也不知是說給誰聽。即陵沒一會兒走到他跟前,視線在他臉停留一陣,似是在這濃厚的妝容下尋找自己熟悉的神情,隨即稍張開手面無表情地做出了一個要擁抱的姿勢。葉長時目光有些茫然,瞥了眼周圍的人群,問:“干什么?”即陵微微皺眉,沉聲命令道:“抱?!?/br>“……哦?!?/br>葉長時覺得自己的腦子大概被凍壞了,一時間空白一片,木楞愣地應了一聲,一只手伸出熱水袋探進了他的厚重的外套內,熟練地環過腰給了他一個擁抱,即陵的大衣里是一件黑色襯衣,因為穿得不多,葉長時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源源不斷透過薄薄的衣衫傳遞到自己的手臂和胸膛,令他對這個溫暖的懷抱有些戀戀不舍,直到周邊傳來圍觀人此起彼伏的倒吸氣聲,才猛然回過神來。葉長時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回了手,本想放進了熱水袋,頓了頓還是握住了身邊人的手。走廊口飄來絲絲冷氣,從包裹不嚴實的棉襖鉆到了后背,一種難以言喻的森寒感覺躥上后頸,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他縮了縮脖子,也懶得管周圍人的反應,說:“去化妝間坐,這里通風太冷了?!?/br>即陵抓緊了他的手,感受著單薄的熱量在手掌間傳遞,眉頭舒展,點了點頭。剛才一幕拍完說已經到了飯點,化妝間內,小金早就準備好了午餐,考慮到天氣嚴寒煮了小火鍋,guntang的湯料在鍋子里翻滾著冒出白霧,整個屋子都飄滿了濃厚的香味。葉長時一進房間便被香味吸引了去,他撒開即陵的手,頂著一臉戲妝便做到了桌旁,決定將其他都放到了一邊,先開飯再說。外面寒風呼呼,屋內確是熱氣騰騰,空調嗚嗚地吹著風,大窗戶上彝凝結了一層白白的薄衣,幾人圍著小桌或蹲或坐,皆吃得額頭冒汗,嘴唇鮮紅。即陵是吃不得辣的,并不是不喜歡,只不過要注意保護嗓子,會盡量避免食用辣和燙的東西,故而他吃的每一口菜都放在熱開水里稍微涮一涮,去了辣味才進口,但即便如此,食物的味道仍舊鮮香得很,足夠他吃得盡興。酒足飯飽后,小金收拾了碗筷回了酒店準備下午的點心,小黃去看接下來戲份安排,小柳和艾倫則安靜地躺在兩張小沙發上午睡,為了睡得舒服,厚重的窗簾被拉上了,大燈未開,只亮了一盞發白的臺燈,提供光線給葉長時默記臺詞。屋子里很安靜,外面的喧鬧傳不進來,里面的人聲寂寥,唯有艾倫時不時會打個輕微的呼嚕,思緒有些模糊,手中臺詞本頁面上五號宋體連成的句子在柔弱燈光下仿佛泛著絨光,葉長時感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