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4
上的聲音,而后便悄無聲息了。寧虞再次進到寢殿時,渾身的陰郁之色已經到達了頂峰,他將罌粟劍直接扔在一旁,隨手捏了個結界將半個寢殿隔絕住。罌粟:“……”招誰惹誰了我?寧虞撩著床幔走到寬大的床榻邊,易雪逢正在昏昏沉沉地抓著床?;吴忚K,他眸子半垂著,果真如同他們所說根本沒清醒,而方才喝了藥壓下去的燥熱卻又再次泛上來,將他全身燒得通紅。見到寧虞過來,易雪逢朝他伸出手,喃喃道:“師兄?!?/br>寧虞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搶先一步握住了易雪逢的手,他愣了愣,這樣的感覺并不討厭,他輕聲道:“我在?!?/br>易雪逢像是個孩子似的,委屈道:“方才的藥,還想要?!?/br>寧虞原本以為他只是中了普通的毒,便喂了他一些解情欲的靈藥,但是見他現在這個模樣就知道肯定不管用。但是易雪逢一直喊著想要,他沒辦法,只好將靈藥拿出來,沒有再融水,而是將半個珠子輕輕喂到他嘴里。易雪逢囫圇將珠子吞了下去,沒過片刻藥效再次發揮作用,他身上的熱意如潮水似的褪去。就這樣來回折騰到了半夜,朔日一到,易雪逢身上的熱意泛上來的同時,寒意也一起浮了上來,讓他難受的幾乎想死。寧虞在一旁一直陪著他,看到易雪逢突然難受得左右翻滾,忙抬手按住他的肩膀,道:“怎么了?”易雪逢張開迷茫的眼睛,等看清了寧虞,才喘著粗氣,道:“好熱,好冷?!?/br>寧虞聽了半天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熱還是冷,不過見易雪逢腳踝上已經開始泛起了白色的冰霜了,他忙將他用外袍裹著抱起,朝著玉映前殿的暗室走去。玉映前殿的床邊,鮫人難得一見地出來透氣,還沒曬一會月光,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他冷冷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男人正抱著自己的主人大步走進了暗室,很快不見了。鮫人:“……”鮫人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眉頭緊皺地走到了暗室旁敲了敲門:“雪逢?”里面并沒有聲音。鮫人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那個男人能進去暗室便說明是易雪逢熟識的,他也沒有去管,再次回去曬他的月光。只是等到半夜時,他突然耳尖地聽到了一小串哭音隱約從暗室里傳來。鮫人耳力不錯,聽到那聲音便抬步走到了暗室門口,細聽了半天才聽出來正是易雪逢在哭。鮫人:“雪逢?發生什么事了?”里面安靜了一瞬,接著傳來一個男人的怒吼:“滾!”下一瞬,里面似乎布了一層結界,易雪逢隱忍的哭聲戛然而止,再也聽不見了。鮫人沒有多想,轉身離開了。暗室中的寧虞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易雪逢衣衫半解,修長的腿跪在堅硬的石床上,牙齒死死咬著他胸口的衣襟不松口,只有隱忍的哭聲從喉中傳來。寧虞緊緊抱著他纖瘦的腰,只覺得像是在握住冰冷又guntang的冰塊,他不受控制地用力往下一壓,易雪逢口中的哭聲更大了,布滿青痕的雙腿也一直抖個不停。易雪逢哭得滿臉都是淚:“師兄……師兄啊?!?/br>寧虞呼吸發抖,輕輕湊上去吻了一下他發紅的眼尾,啞聲道:“我在?!?/br>易雪逢長發凌亂垂下,喚了寧虞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只好哆哆嗦嗦地咬住自己一縷墨發,將哭聲壓回喉中。寧虞覺得自己似乎是瘋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無情劍道到底是什么時候破的,直到他再次有意識時,兩人已經相擁在一起了。那被壓制了十多年的情感在一瞬間悉數爆發出來,將他整個人沖撞得有些發蒙,他仿佛是一個旁觀者,眼睜睜看著這十幾年來發生的一切。他眼睜睜看著修了無情劍道的自己對跟著他跑的少年易雪逢視若罔聞,就連他摔倒竟然也沒有去扶一下。他看著少年不斷的受傷,看著自己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悲傷,最后留在蠻荒虛無之地時那個尋了幾日后找不到易雪逢便轉身離去的自己。寧虞幾乎是崩潰地看著自己的背影漸行漸遠,不受控制地怒罵出聲:“別走!滾回來!”別走……我的雪逢還在這里,你怎么能……就這樣自己離開?只是無論他如何憤怒,如何絕望,那個背影依然堅定地離開,沒有回頭半步。寧虞徹底絕望了,只是越往后面看,他才發現自己絕望得有些早了。他看見他一直悉心養護了十幾年的少年一夕入魔,在仙道大典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對他說出“我愛慕你”,而“他”卻只回了一個“道魔殊途”。殊途……殊途?!寧虞幾乎沒忍住,幾乎發瘋似的沖到那個人面前,想要抓住他的衣襟將他揍一頓,質問他到底什么叫他娘的殊途?“那是我的雪逢!”寧虞險些癲狂,卻依然對已發生之事無能為力。這是生平第一次,寧虞有了將自己殺死的沖動。而自那之后,他的情感便越來越明顯,無情劍道所施加給他的禁錮也越來越淺,直到最后……他將易雪逢抱到了暗室,正要再如法炮制地喂他靈藥時,昏昏沉沉的易雪逢突然撐起身子,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覆唇吻了上去。那一瞬間,寧虞只覺得腦海轟的一聲炸開了,再多的禁制也禁錮不住他內心的狂亂,無情劍道也在那一瞬間,徹底破裂。寧虞只僵了一瞬便反客為主,一把將易雪逢壓在了身下。作者有話要說:獨輪車,拉燈!七夕快樂呀!所以……寧老狗才覺得雪逢奪舍重生后肯定來找自己,畢竟已經成為道侶了【他單方面認為的】???,就來!速度飛快哦,親!第92章金鈴暗室中安靜了整整一日,鮫人曬著月光越曬越覺得不對勁,猶豫半天還是打算去問問發生什么了。他才剛走到暗室門口,里面緩慢傳來一聲吱呀石門打開的聲音,接著昨日那個男人只著一身黑色單衣,抱著裹著他玄色外袍的易雪逢緩步走出。易雪逢窩在他懷里,半張臉埋在袍子中,只能隱約瞧見光滑的額頭和凌亂的長發。鮫人愣了一下,問道:“他怎么了?”寧虞冷漠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轉身便走。鮫人本能覺得這個男人有些古怪,皺著眉跟了上去。寧虞將易雪逢抱回了寢殿,那幾只靈獸和清川依然不在,整個大殿空蕩無人,只有寧虞的腳步聲悠悠傳來。等到鮫人跟上來時,寧虞已經抱著易雪逢在后院溫泉清洗了一番,此時正在為他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