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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上說,江淺淺其實也是塔中一員,某種意義上,也不過塔獸的一種。入塔者成功闖塔也能從塔獸那取得的玉牌,那種小玉牌的作用其實也類似鑰匙,唯一不同的是,塔獸手里的玉牌只能開一座特定的塔,只允許參與副本的玩家通過,而江淺淺的則威力更大,作用更廣罷了。 “顧汀州現在,很危險?!苯瓬\淺的身份曝光,同光自然也不再是秘密。何詵詵皺眉,頗有些擔心。 “不在顧汀州身上,廣遙也知道?!比绻瓬\淺想把玉牌藏在顧汀州身上,就絕不會和他在一起。不然目標不是很明顯么,重要的東西重要的人,一猜一個準,藏和不藏有什么區別。 “那在哪?”想了半天,即使是親生姐妹,何詵詵也不得不承認姐妹倆有時的腦電波并不互通。重要的東西,不能放重要的人那,卻也不能放不重要的人,依江淺淺的性子,不會隨便壓在了哪棵大樹的青石下了吧? 江淺淺:“鐘斯羽?!?/br> 何詵詵聞言微怔:“什么時候……” “冰海詭航,看見你和鐘斯羽在一起的時候?!?/br> 江淺淺翻過白皙的手掌,空濛濛的視線依舊垂著:“狡兔三窟,有備無患?!辈还茜娝褂鸷秃卧栐柕年P系如何,對江淺淺來說,他始終不過是個見過幾次面,連朋友都稱不上的人。誰也不會想到,她會把如此重要的東西,放在一個初見面的陌生人身上。 “哦,說交也不正確,準確的說,是強制暫放,鐘斯羽并不知道玉牌的存在?!边B當事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世上自然無人知道。 何詵詵:“所以你才知道,鐘斯羽不會就那么死在上層塔里?!庇衽频哪芰χ?,就是無視塔壁在諸塔層中游移,雖然江淺淺沒有正式讓出玉牌,但如果鐘斯羽想,離開一層塔進入另一層塔還是能做到的。不能救他的命,卻給了他足夠的時間暫時擺脫廣遙。 鐘斯羽的逃生,并不是因為特質的突破與爆發,而是玉牌的作用,是江淺淺的深謀遠慮。潛藏在鐘斯羽的特質作用之下,的確容易混淆迷惑,難以發現。 “顧汀州怎么回事?”何詵詵皺眉,語氣很不好。姜林都察覺的事,她不可能感覺不到。 “沒什么?!苯瓬\淺看上去倒是不怎么在意:“偶爾……也可以算是情》趣的一種吧?!?/br> “你還是不要這么信心滿滿比較好?!焙卧栐枺骸澳悻F在瞎,有些事情可看不見?!蹦撤N意義上,何詵詵看人,很有見微知著的本領,這點要比江淺淺強。 “同光,新來了一個女孩子吧?”她指的是那個長的格外嬌蠻漂亮的。 “如果是想要的東西,那就好好看好了?!边@話格外意有所指。 江淺淺指了指床頭柜上擺著的溫度正好的水杯,示意何詵詵遞給她。自己摁著開關,不多不少正好倒了半杯水,淺淺啜著:“如果是要看才不會丟的東西話,不要也罷?!?/br> “與其說我,不如說你?!?/br> 何詵詵面無表情:“說什么?” “詵詵?!苯瓬\淺向后靠,半躺在顧汀州墊好的軟枕上:“你是最好懂,也最不好懂的人?!?/br> “我懂你,是因為是你一魂雙生,并肩長大的親姐妹?!?/br>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我?!彼穆曇舨⒉粺釘n,甚至有點淡,但卻也因此格外真實,情義深藏不容錯辨。 江淺淺輕嘆:“有些事你只有說出來,別人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才能知道在你心里有多重要,占據多大的位置?!?/br> “如果……最后的最后,我不能取得勝利?!睕]有外人,也沒有再掩藏的必要,江淺淺袒露心底最遲疑擔憂的一面:“你就和鐘斯羽走吧?!?/br> “嘉世的事情陰差陽錯,令人遺憾,但也未嘗不是一種成全,鐘斯羽可以離開的無牽無掛?!闭f過塔急,其實江淺淺一開始就比顧汀州更急。她原本的主意就是像何詵詵猜的那樣,想直接幫顧汀州爬出那十層煉獄,徹底擺脫塔,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那她所欠的東西便已經還完了,無牽無掛,徹底想做什么做什么。如果一切成功她仍是最后的贏家,那么該遇見的人總要再次遇見,一切重新開始沒什么不好。 可越在同光呆的時間久,江淺淺便更清楚的意識到她原來的設想怕只是一廂情愿。同光在這,顧汀州就哪兒也不會去。 走到這一步,早有人無法抽身,問題早晚要有一個結果。 如果天秤的兩邊,一邊是同光,一邊是她呢,這個問題江淺淺從來不想。何詵詵總覺得江淺淺什么都知道,但她現在,究竟知道什么呢? “不需要為我報仇,懷恨是最沒有必要存在的東西。若我失敗卻僥幸不死,也不要來救我,是我要為自己的愚蠢無能付出的代價?!?/br> “我知道,這樣要求你是有些苛難的?!睕]有任何存在,會對同胞姐妹的患難無動于衷。 明明看不見,也好似預感何詵詵將要開口,江淺淺搶先說完想說的話:“但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才會等到希望?!?/br> 才會有最終翻盤的時機。 何詵詵沉默了很久,用又冷又硬的語調平板回道:“你從來不輸?!?/br> 這話倒聽著耳熟,江淺淺笑了笑,便如劃過水波的激起漣漪的一彎輕葉,來得快,去的也快。 她的答案也一成不變:“這世上沒有人,永遠不輸?!彼杂肋h要做最壞的打算。 何詵詵:“爸爸他……的意思呢?”父親不會幫淺淺么?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 江淺淺閉目,長睫微顫,好似養神:“他不會出手的,我們早不是孩子了?!?/br> “他能幫我一次,不能幫我永遠?!比绻∽⒍ㄒ獊?,那么早來晚來,沒有區別。 素色的窗簾飄搖,窗口藍色花瓶里插著的新鮮梔子花瓣中的一片,慢悠悠落在胡桃木書桌上。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廣遙也不會放過我?!焙卧栐柶届o敘述事實。 江淺淺:“他找不到你?!?/br> “從小到大,保護我,照顧我的都是詵詵。但我不再是孩子了,所以自己要為自己的安全負責,不能再確保我周全,并不是你的錯,也不需要為此內疚?!?/br> “這件事,是我能為你做的了?!?/br> 又是一陣輕風,書桌上的梔子花瓣被吹散,悠悠墜向地面。 “這件事,是我能為你做的了?!痹趲缀跬粫r間點的,同光一樓,顧汀州將一沓名單交給鐘斯羽,淡淡說道。 鐘斯羽頷首:“謝謝?!彼哪樕先χ灸艘涟阋粚訉拥陌卓噹?,就像從奇幻電影里走出來的科學怪人。 左手邊地上狠狠下擲這一個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尸骨,剛才鐘斯羽打了個電話,但顯然通話內容應該不是很愉快。 9012年了,證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