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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可鐘斯羽比他們更快。 最后只要穿過一個藥品實驗室,他們就可以順著旋梯爬到天臺上。 入塔次數多了的人,直覺都非常敏銳,就在推開實驗室的門前,鐘斯羽突然感到一種攀爬上脊背的寒骨涼意,他停了一瞬,剛想示意寧灼退后,卻見半透明的玻璃墻上,緩緩映出一個不斷走近的小小身影。 小手小腳,帶著不同于成年人的孩童獨有的單薄。 “什么呀,是那個小鬼?!彼南胱约河行┮惑@一乍,反應過度了。那身影停在磨砂門后,果然沒有再近一步。 鐘斯羽輕吁一口氣,上前拉開門,果然看見一頭卷的發光的黑發,和藍寶石一樣碧藍的眸子,那眸子直盯盯看著他,貓似的圓瞳豎立,就像下一秒就準備發動進攻的獵豹。 不好!心底泛起的涼意還沒來得及漫開,噴射火焰的火苗就迎面撲來。 捂著臉,融化般劇痛中,他忽然想起江淺淺上次自昏迷中醒來說的最后一句話,她說小心什么,他站的離詵詵很近,于是那半句話也不由自主的漏進了耳朵。 現在回想,江淺淺唇齒之間模糊吐出的最后三個字,分明像是華法林,她說,小心華法林。 將手中的鋁罐隨手扔下,與年齡不相符的是那藍眼中森涼的殘忍,他勾唇,對著鐘斯羽緩緩道:“剛分開沒多久,你就不記得我了么?” “都說過,你是絕對跑不掉的了?!?/br> 鐘斯羽抬頭:“你、你是——” “總之肯定不是華法林?!苯瓬\淺攙起何詵詵,她心里有個猜測,但他沒有說出來,何詵詵的狀況不太好,江淺淺能醒過來,是因為何詵詵換掉了她身體里大部分的血。 而那些血,是有毒的。 何詵詵:“你果然不是生病?!痹诟北纠?,江淺淺不會生這么重的病才對,當尖針扎進江淺淺皮膚她還沒有反應的時候,何詵詵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 江淺淺扶著江淺淺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是有人換了我的藥?!弊屗恢北3衷谏裰静磺宓臓顟B下。 她推開病房的玻璃,仍有食尸獸徘徊在周圍,可像敬畏著什么一般,遲遲不敢上前。 何詵詵見狀稍安心:“果然這份力量,放在你身上才更能發揮作用?!边@也就是何詵詵不惜一切喚醒江淺淺的原因,能解決眼前的問題,給所有人機會活著出塔機會的,只有一個。 江淺淺握緊何詵詵的手:“你不用擔心,直接向上去找鐘斯羽,如果可以,馬上離塔?!焙卧栐柷闆r很糟,鐘斯羽那邊……應該也不太好。 “剩下的一切,都交給我?!边@暫時從血脈里借來的力量,按往常情況看應該可以維持很長一段時間,長到……她解決眼前的問題。 彩繪玻璃墜地,枯葉被殘風打著小卷。外墻斑駁,泥濘而厚重。嘶吼與喊叫,都被湮沒在病院厚厚的鐵門圍墻之內。 順著樓梯往下,推開安息間最后一格儲尸室的鐵門,露出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鐵梯,爬下梯子是一個秘密的科研室,打開科研室的暗門,穿過一道甬長破舊,布滿蛛網與泥沙味道的隧道,盡頭就是一個秘密祭壇。 詭異的羊頭法袍空空掛在兩邊,明明只是衣服,卻像一個個高聳佇立無聲仰望的人形。 幽藍的火光,自黑暗盡頭燃起,想要吞噬一切,又要毀壞一切,從鐵梯里爬下的,裸露的血色皮rou的尸骨在觸碰那藍色妖蝶的瞬間,都被融化成灰燼。 “顧汀州……”一旁秦泰捂著胸口吐著血,看著那不可思議的一幕。他終于認出了眼前人到底是誰,早聽出同光的顧汀州有非常強勢的極攻特質,卻一直只聞其名不見其人,沒想到陰差陽錯,竟在塔里遇上。 他的膝蓋上扶著的是昏迷過去的何衡,何衡大半個身體都被撕裂,如果不是本身有恢復的特質,怕是現在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剛才他們到下面來,過程雖然不易,但一切都勉強稱得上順利,那叫簡的護士也順利被吸引來了地下室。果然從踏入祭臺的那刻起,她整個人就像忍受極大痛苦般開始抱著肩開始哆嗦顫抖,失去反抗能力。何衡刀都舉起來了,變故卻忽然發生在下一刻—— 本以為死在陳正良手上的小格忽然抱起,用恐怖的力量直接把他狠狠摜在墻上,多虧顧汀州反應快,不然剛才那一下就要全軍覆沒。 小格轉過頭來的時候,眾人才發現她的眼瞳竟是純黑色的,一絲眼白也沒有,隨著眨動還有蜥蜴狀的虹膜。 顧汀州的反應很迅速:“拉瑪什圖的宿體有兩個?!背撕喼?,小格竟不知何時也完成了儀式。 “你和她之間……達成了什么交易?” “不管她許諾了你什么,你現在都應該明白自己被騙了?!?/br> 可小格明顯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了,她咧開嘴角,笑意一直拉扯到耳根,牙齦都暴露在外面。拖拽著的鐮刀上,暗紅發黑血液干涸。 她攻來的動作,快到幾乎看不見。秦泰心里一涼,心想這下完了,顧汀州再厲害,他也是個人,正面和塔獸對上,根本就沒有勝算。 整個空間里,火焰的光芒越盛,反常的氣溫卻越低,就在秦泰忍不住抬眼去遮擋那刺目的光亮時,一塊閃著綠芒的碧牌突然從火海中被扔了出來,伴隨著顧汀州頭也不回的一句:“快走!” 此時,五樓科研室,鐘斯羽用寧灼匆匆找來的紗布簡單處理了臉上的傷口。創面大,燒傷程度重,水泡觸之即破,濃水和著藥一起黏在紗布上。 眼見那惡魔一樣的小鬼越早越近,寧灼往阿元隨身的皮囊中摸了摸,摸到一個帶金屬拉環狀的物體,抱著萬一有用的心直接扔了過去。 “那是什么,手榴彈么?”鐘斯羽現在暫時顧不上照顧他平時最看重的臉,他想寧灼是不是瘋了,他們靠這么近,敢往里面扔炸彈。 “不是,想什么呢,咱這禁武禁槍?!睂幾铺搅艘幌骂^,滿意看到藥品實驗室里面開始冒霧狀的白煙:“那就是個□□?!毕M鼙仆四且男『?。 “臥槽!”誰知鐘斯羽突然一把拉起了他,就地向前就是一撲:“你是不是學文的沒常識,不知道□□扔哪都可以就是不能往實驗室扔么?” 寧灼那句為什么還沒問出來就知道了答案,“砰”一聲巨響從他們身后傳來,門窗玻璃木桌炸碎一地,整個樓層天花板都要砸了下來。 很多房間外觀望的食尸獸被炸飛,卻有更多食尸獸從打通了的房間涌來。鐘斯羽一把扯起寧灼,背起昏迷的阿元,一躍順著倒下的斷壁就撲到了天臺上。 也是這時,正好巧了,拿著玉牌背著何衡的秦泰,被巨聲吸引也趕到了。 “往上爬?!睗鉄熒⑷?,何詵詵的身影也出現在斷壁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