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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詵詵帶著江淺淺,第一個撞開門,重力之下,零星前來的三兩只尸鬼都被撞開。何詵詵趁機拍地,冰霜般瑩藍的光幕閃過,一切都被暫停在了當時——這是何詵詵的特質,能夠短暫冰封時間:“快走!” 鐘斯羽知道這段空白的間幕非常非常短,這機會也很來之不易,于是擔憂不舍的又看了一眼何詵詵,拖著阿元往樓梯上沖。與此同時顧汀州秦泰風,順著地下室漆黑盤旋的樓梯向下。 何詵詵則一個閃身,進入最近的診療室后反手里三層外三層鎖上了門,在確認空間暫時安全后,她從醫療器械盒里抽出一根取血的軟管。 冰棱般的尖針穿透江淺淺的皮膚,她似乎感到極其的不舒服,可大概圍繞她的是熟悉的氣息,她并沒有醒來,那些暗紅的血液順著重力作用一點點被抽離身體,江淺淺的面色更白了。何詵詵抿了抿唇,將另一根尖針推進自己的身體,同樣濃重化不開的鮮血如紅蛇一般攀升,離開她的身體,進入并肩躺著的另一人的血管。 江淺淺一直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昏迷,她甚至能大體估算出自己到底昏了幾天,但她醒不過來,像一直有只摁著她的脖子,把她摁在深不見底波光蕩漾的海底,水壓沉沉堆積在胸口,腦海里密密麻麻嗡嗡作響。 這不正常,她知道。 忽然她好像感到一束光,很冷,很涼,卻好像閃著不可觸碰的鋒芒,光刃般割裂波潮,引她的意識不斷上浮,上潛,前所未有卻有熟悉的力量,充盈她的身體。 有什么冰涼滑膩的東西,碰了一下她的手。 江淺淺馬上就醒過來了。一個光滑油亮的黑影隨之退到了角落。它站在醫用屏風旁邊,那身影高而瘦,卻沒有五官,突兀奇怪就像直接從人腳下裁下的影子,然后皮膚卻不知究竟是什么做成的,燈光下泛著油光。 “是你……”這一幕不可謂不詭異,可是之前的一天夜晚,江淺淺也見過這個影子,它告訴她不要再吃那些粉色的小藥片,這個塔里有人想害她。 江淺淺覺得這個人她是認識的,只不過那時重病昏沉。 等等,那時她活的不清楚,為什么現在頭腦倒很輕松?她順著那黑影示意往旁邊看去,結果看見已半陷入昏迷的何詵詵。心一跳,緊接著就發現兩人之間連著的換血用的軟管。 拔了管子,半攬何詵詵,江淺淺看向那一直沉默的人影,細看之下,她發現燈火搖曳中,那影子后面還跟著一個更嬌小,蓬著一頭卷發的身影。 她恍然:“原來是你們……” “原來是這層塔?!蹦抗夥浩饾i漪,像是回想起什么,她壓低了聲音道:“等這一切結束,我會給你們換一個世界?!?/br> “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br> “我很抱歉?!?/br> 好像有人在搖頭,然而房間里沒有聲影,或許有幽冥般的波動彌散,像有人在說些什么,可能聽見的卻只有江淺淺一人。 黑影之后,那半透明的矮小身影近前,將一面黃金人像鏡遞進江淺淺的手心。 “雅努斯之鏡?”江淺淺自然知道手上的鏡子是什么。她的問話沒有得到回答,而一邊站立的黑色皮影人突然液體般融化成一灘,凝成一條長長的墨線般,潛入了鏡子的背面。 在他進入后,原本封住鏡子反面的紫色蛛紋封印松動,正反兩面的雅努斯都睜開了雙眼。 “謝謝?!苯瓬\淺對那半透明的身影,也就是唐紈說道。 沒有回答,那聲音后退消失在了雪白的墻壁中。最后隱隱約約留下的兩個字,只有“小心?!?/br> 像是她很想告訴江淺淺什么,然而這個塔里有一種莫測的力量控制她使她說不出真相。江淺淺看了看手心冰涼的銅鏡,打開回憶之像,開啟過去之門,一點點翻看他們進塔的每一個細節,那些遺漏的,那些沒有留意的。 她格外留意的,是塔里出現的死亡點。這次塔最奇怪的就是,所有人都知道有人死,所有人都沒不知道人為什么死。 NPC威廉是被陳正良推下去摔死的,那時候他已經完成第一次儀式。沒什么問題。 第二個死的是那個沒什么存在感的高個女生,半夜,她突然彈坐起來,然后頭也不回的跳下了六樓,這是由于拉瑪什圖的噩夢蠱惑。 第三個死的是入塔者扮演的醫生,他在第一個夜晚的晚禱后沒有回到值班室,而像是發現了什么一般順著病房門,摸進了一個狹小的暗室,他可能發現了儀式,卻還沒弄清自己站著的隊伍,他想打斷儀式,取下天平一段放置的心臟,可就在那時候……暗影里突然出現的鐮刀一刀砍斷了他的頭顱。 等等,那時候,陳正良名沒有召喚拉瑪什圖! 然后那個持著鐮刀的女人,她取走了醫生的心臟,將新的心臟放在天平上,舊的心臟放進了自己的胸膛。 隨后她又取出一把極薄的小刀,順著發際線邊角,一點一點,割下個醫生的人皮?她把醫生皮,套在了另一個走進來的男人身上。 當那個披了皮的男人轉過頭來時,江淺淺都不由皺起了眉,那時候身體就已經出現了不舒服所以很多事情都無力留意,可這個叫阿力的男人她卻不會認錯,而等那個手持鐮刀的女人轉身時,更令人不能相信的是她居然是小格。 劉云安死前給顧汀州的信息是對的,這個塔里的確沒有NPC偽裝成隊員,也就是所有人都是確確實實的入塔者。那么,小格就是在自己的意志支配下進行了這一切。 至于后來披上了阿力皮的男人,那應該是喻景吧?存在感非常低,從沒有參加過討論搜尋,似乎也從沒有人留意他到底有沒有和阿力一起出現過。 就在這件事發生的第二天,病人里那對中年夫婦死了,當時所有人都相信是妻子殺了丈夫,所以佛龕才被封印。但其實佛龕應該早在頭一天晚上,從小格殺死阿力那時起就封了,后面的死亡不過是一場嫁禍。 江淺淺抿緊了唇,光憑小格,做不到這一步。她手心一團淡淡的金光,在光芒的作用下鏡面不斷方法,然后她終于發現,每當小格發瘋殺人時,她身后總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在角落。很安靜,幾乎沒什么存在感。 她將鏡面的視角固定在那蜷縮的聲影上,凡是那身影接觸的人,不管醫生還是病人,身上都會浮現一片一片的紅斑……包括陳正良。 每晚,江淺淺甚至看見那小小的身影,在夜深人靜時推開她病房的門,成夜坐在她的病床前。 何詵詵這時候也眨了眨眼睫,漸漸轉醒:“這是……” 鐘斯羽和寧灼兩個帶著阿元,一行人行進倒也勉強順利,鐘斯羽此時交戰不利,但借助獨有的穿墻技,想攔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食尸鬼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