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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的條紋裝飾早就微微泛黃。 被剝皮的兔rou自然鮮血淋漓,所以江淺淺一直對廚房里的腥味沒有過多在意。然而現在她走進米面缸,才發現反常的,濃重難化的腥臭竟像是從面缸里散發出來的一樣。 顧汀州發現江淺淺異常:“怎么了?” 動了動鼻子,他也意識到在這窄小房間里泛著的異常血腥。 放下刀,他走過去,站在江淺淺身前緩緩推開了蓋子。這個面缸,白天在管家手里的時候分明是雪花花的白面,然而到了晚上,卻突然變成了鮮血淋漓的rou團? 一灘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的組織中,竟還夾雜著幾縷黑黑長長的頭發。顧汀州找了根竹枝撥弄了下,發現隔斷rou塊的邊緣痕跡果然不整齊,零亂撕咬的模樣就算獸齒留下的痕跡。 江淺淺看向顧汀州,這幾乎可以確定肯定是屬于昨晚被拖走的女生,但為什么她的殘尸會出現在這里? 顧汀州沒說話,他走到一邊的柜子下,打開今天管家送來的油桶,果然此刻白桶里飄蕩的是渾濁的血紅。 這些東西,想也不用想肯定是不能用來做飯的。 顧汀州推上桶蓋,將一切推回原位,又拿起了炒勺:“看來今晚只有兔rou了?!?/br> 他們兩一直在茅屋里,所以食材沒有被調換的可能,那么難道是那個管家使用了什么障眼法?可他和昨晚的狼群又有什么關系呢? 江淺淺想不通,于是干脆不想回去看顧汀州炒菜。 江淺淺:“我覺得我可以?!?/br> 顧汀州一把推回她的臉:“江老師我覺得你不可以?!?/br> 顧汀州飯做得其實一般,但比起江淺淺是絕對要強上很多了。 一天都餓了,所以飯下的都很快。 蘇芮放下筷子問宋哲:“你們今天,遇見狼了么?” 宋哲想了想:“你是想交換情報?” 蘇芮:“只是告訴你們,今天我們去打水,半根狼毛都沒見著?!?/br> 宋哲:“我們也沒有?!?/br> 他轉向大成:“你們呢?” 大成:“沒?!?/br> 這就有點奇怪了。這山不大,怎么會大變活狼狼群消失不見? 但凡一個東西活著,它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滿山的排遺物是有了,可青天白日下狼不可能不移動,不需要棲身之所,為什么他們連一兩只零星的都沒撞見? 宋哲頓了頓,又主動開口道:“我們今天在山下的集市上,聽見個事?!?/br> 宋哲身旁的長發女孩子有些不開心的試圖制止:“隊長——” 示意張欣安靜,宋哲繼續道:“老夫人不和兒子住在一起的原因,是因為兒子娶了個極其兇悍的婆娘。那媳婦不喜歡婆婆,婆媳間的相處也很不融洽,這房里的nc王奶奶好像最后是讓媳婦直接趕出來的。那媳婦聽說不但虐待老人,還經常惡語相向咒老太婆趕緊去死之類的?!?/br> 一個孤弱老太婆,獨自住在狼山里,和送死有什么區別? 或早或晚罷了。 王奶奶提供的線索里提到他們是一群上山打獵的獵人,可手邊沒有工具,這漫山遍野的狼哪里打的完? 第103章 花喜鵲5 所以從漫山狼災中脫身的關鍵,應該是要找到問題的源頭。 王奶奶說這山空了,早就沒有其他獵物,為了填飽肚子饑餓難耐的狼群才要夜半上山來偷人。那如果最后的“食物”也消失呢,讓nc回到兒子家,只留一座荒山,走投無路的狼群是不是就會撤離?他們是不是就算通關這個世界副本? 宋哲是這么想的,也許謎題的關鍵就在那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惡媳婦身上。 點點頭,顧汀州也主動提起今天有人抬轎上門請老太太:“無論怎么說,老太太就是不肯去,不像是不想兒子,倒像是顧慮什么?!?/br> 宋哲大喜:“那管家下次來的時候,我們是不是能跟著他一起回去,到兒子家一探究竟?”瞌睡有人送枕頭,正愁沒人引路,帶路的就來了。 顧汀州沉吟,兒子家應該是必須要去的,但他們現在手上握著的線索并不充足,貿然前往有腳踏泥地身陷險地的風險,萬一判斷失誤無法及時脫身…… “被分配到的家務活怎么辦?”兩地間距離不確定,來回時間也就無法估測。完不成家務的不能在茅屋里住,顧汀州不認為王奶奶是在說笑。 “說到家務……”一直沒開口的魏巍突然開口:“那個什么成,盛飯盛的是不是太久了?” 這飯都涼了話都快說完了還沒回來。 樹影搖動,亂葉婆娑。rou墊踩在砂礫上沒有聲音,壓低了身姿草叢中黑影匍匐,閃著幽光的眼睛像綠螢石。 四下是朦暗一片,棚頂處泄下一絲昏暗橘光。 輕哼著小曲,大成往廚房走。廚房靠近后院,和前屋餐桌間隔一條過道,此時廚房沒有人,原本的蠟燭也不知何時熄滅了。 狹小的方寸地里唯一的光源是爐下的灶火,干枝被燒得噼里啪啦,橘紅色上蓋著薄薄一層灰白,火光朦朧,一條一條。 抖抖肩,覺得這樣也能看清的大成沒有補燭火,拿著碗直接走到了鐵鍋旁抓起鍋鏟就要盛湯。 一絲涼風,突然就那么xiele進來。 江淺淺做完飯已經很久了,余火早就半溫,此時寒風一來更是奄奄一息。 晦氣!大成罵了一聲,循著風望向泄風進來的后門。后門開了一條縫,然而隔著半身高的灶臺,大成卻沒有看見任何人走進來。 他本以為是風,卻在勺起白湯里剁碎被煮的發白的兔rou塊時,猛地想到另一種可能。 一切發生只在一瞬間,腥風加著濃涎撲了上來,大成慌忙中本能的向前廳跑去,卻在踏入過道的瞬間對上一雙幽綠的眼睛。 什么時候……繞了過來? 夾擊。 這是大成最后的想法,緊接撲來的尖牙就咬斷了他的喉管。他連半聲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 簌簌的夜色,被拖拽的痕跡拉長再拉長,最后沒入草叢深處。 …… 宋哲立即起身就往廚房去。 蠟光下視線朦朦朧朧,暗影外的世界都是一個個昏黃的光圈。 “大成?”宋哲喚道。 在塔里,一個人莫名消失在眾人視線里太久,絕不是什么好兆頭。 沒有人回應,深褐色的枯腐門板隨風搖擺,無聲開合。 張欣皺眉:“大晚上的,出去瞎逛什么?”后門開著,張欣以為大成出門了。 宋哲白著臉沒有說話,大步走到門口。 離開了燭光昏暗的室內,陰涼中彌漫著陰森,看不清摸不見的黑暗放大了想象,腳下踩著的坎坷不平的砂石路嘎吱嘎吱,沒有人說話,所有人的耳朵都支著,生怕錯過每一絲最細微的響動。 婆娑的樹影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