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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喚后江淺淺回神:“嗯?” 顧汀州輕輕問:“在想什么?” 幾不可聞的,唇邊溢出的聲音近乎蚊喃:“在想鐘斯羽,應該還水深火熱的陷在副本里吧……”那塔外那個“鐘斯羽”,是誰? 喇叭敲打,一行禮仗隊浩浩蕩蕩來到門前。 “老太君,您兒子又派人來接你了!”門口有人喊道。 第102章 花喜鵲4 兒子? 住進來兩天里,茅草屋里除了他們沒有外人,上年紀的老人腿腳不便,生活也就格外艱難。他們之前還在想,成了家的兒子為何會對老母不聞不問,沒想到今天這兒子就上了門。 “回去吧?!弊陂T坎上擺擺手,老人明顯沒有松口要去的意思。 不管那管家打扮的人怎么勸老人去享福,怎么訴說兒子的思念之情,她都不為所動。江淺淺顧汀州冷眼打量,那來接的小腳綢面金頂,管家伙夫手腳干凈衣著體面,想來兒子的家境應當富足優渥。 為什么老人不去? 雙方你來我往僵持了一小陣,沒什么效果,管家長嘆了一口氣不再勉強,留下米面缸和糧油桶,招呼招呼便就回去了。 江淺淺不解:“奶奶,您怎么不去呢?” “哎?!睋沃ドw,老奶奶勉強起身:“孩子長大了。只要他過得好,當娘的有什么不滿足?” 接過白花花的米,看上去亮晶晶的油,顧汀州點頭:“這倒來的正好?!辈槐負耐砩蠜]材料做飯了。 后門柵欄,荒草泛著土腥。 蘇芮和高文的任務是打水灌滿廚房的水缸。 提著搖把,高文把水桶放下去,可繩索放到了盡頭,也沒有聽見那預料中早該響起的“咕咚”悶響。 “奇怪?!备呶泥洁熘?便向深不可見黝黑一片的井底望去,半個腰都探進了井口。 “不要看了?!毙念^突然莫名跳了一下,蘇芮一把扯回了高文:“這個水井里應該是沒有水的?!?/br> “走?!彼鲃犹崞鹨粋€水桶,想到來時看到的山間流水:“我們去溪邊打水?!?/br> 幸好他們沒有磨蹭時間,現在出發去河道的時間應當還足夠。以備不測,高文還從樹上彎了兩根看上去很結實的樹干磨成了木棍用來防身。 山間沒有人,離開了茅屋就好像離開了唯一的人煙,越往樹里走,越有種世間空寂,我外無他人的凄惶。橫斜的深淺斑駁的枝杈遮擋視線,每片樹葉搖動的聲音都讓人錯以為是有生物經過。 窸窸窣窣,深林最大的魅力在于看似每處都安靜,實則每時每秒都不曾停止運動??萑~下潛伏的蛛網,厚土下彎曲前進的地甲蟲,盤旋樹干的蜥蜴,和飄搖著翅膀根本沒有留意危險接近正安靜的試圖降落在樹梢的蝴蝶。 想開口卻感覺嗓子崩的緊緊地,剛伸出手試圖拉住蘇芮的,高文就見蘇芮停下了腳步,低聲納罕般:“有什么不對?!?/br> 他警惕左右四望,一把舉起了木棍:“哪兒?” 搖搖頭,蘇芮:“哪都沒有?!?/br> 就是哪都沒有才奇怪。昨天魏巍差點讓滿山的糞便嚇到心臟停歇,今天蘇芮也就格外留意山上的野獸排泄物,發現的確是超乎常理的多。問題就是,為什么他們只見狼群的遺留物不見狼呢? “都走了這么遠,這山可就這么大?!?/br> 高文:“我們運氣好?” 運氣好的可不止他們,太陽將將西斜的時候,打獵的宋哲和撿柴的魏巍都相繼回到了農社。宋哲一行人交出的獵物是兩只去過皮了的rou筋都露在外面的野兔,魏巍和宋哲隊伍里的那個人交上的是足量的柴火。 “大成,你這個柴是不是有點濕?”在自己小隊里處于領頭地位的宋哲無意間瞥了一眼大成捧著的柴,和魏巍交上的粗細正好淺褐色的干柴相比,大成的粗細不一也就罷了,枝干呈現近黑棕顏色的原因明顯是因為太濕。 發潮的柴是點不著的,這該是常識。 見了宋哲皺起的眉,大成卻也只是一副萎縮疲憊的張了張手,反正都是柴,大差不差。 江淺淺接過模樣有些異悚的野兔,轉身進了廚房。顧汀州隨后進來帶上了門,這個簡陋的空間便暫時是二人獨屬的天地。 她抽出菜刀,對身后靠近來的顧汀州輕語道:“宋哲今天打獵的三人團隊里,至少有一人的特質是能造成外傷的攻擊型?!?/br> 不帶兔皮回來的原因無非是因為外皮損壞,或是皮毛上留下了很明顯的特質痕跡,除去外皮是宋哲不想被這么早摸清底牌。 顧汀州從后圈著江淺淺的腰,下顎壓在在肩膀上,輕輕吻了一下她的發梢:“也許宋哲,故意想讓我們這么認為呢?”今早的事讓宋哲心里對蘇芮和他們間的關系存在疑慮,所以顧布迷陣,暗示他們有危險型的特質者在,要是他們來意不善的話也會因為忌憚對方的實力不敢輕易動手。 碎發滑過江淺淺的頸邊癢癢的,她向后閃了一下:“有道理,這次是你的推理更技高一籌?!?/br> 輕輕一笑,顧汀州反而討嫌般貼的更近:“你會做飯?” 麻利的抽出菜板,江淺淺神色端正:“經常進廚房?!?/br> 只過了一分鐘。 “淺淺,你在做什么?”對著兔rou在空氣中比劃半天,顧汀州全可以當江淺淺在醞釀怎么找一個完美的角度展示刀工,但點起爐子倒上清水直接就要往鍋里扔全兔是怎么回事? 顧汀州:“淺淺你不加調料么?” “嗯,加?!苯瓬\淺一臉認真的蹲下身,拿出鹽罐,沉思半天,精準測量了滿滿一湯勺鹽。 就在她要往兔rou里倒時,顧汀州伸手攔住了她。 江淺淺:“適量,我知道?!边m量油鹽,起鍋爆炒。這八個字她有什么做不到的? 顧汀州笑著搖頭,取了旁邊的茶勺:“這才是適量,淺淺?!?/br> 江淺淺看了看臉大的鍋,又看看了指頭大的鹽:“這個適量,在我看上去一點都不適量?!?/br> 顧汀州回想了一下姐妹二人的相處日常,哭笑不得:“負責做飯的那個是詵詵吧?” 江淺淺:“……恩?!?/br> 顧汀州質疑:“經常進廚房?” 江淺淺面不改色:“經常進廚房……刷碗?” 橘色火焰篝火般熊熊燃燒,照亮笑的眉眼都微微瞇起的顧汀州的面龐。 顧汀州:“那我們也這樣,我做飯,你刷碗好不好?” 江淺淺放下氣勢洶洶的砍刀,讓出主位給顧大廚,趴在他稍顯瘦削的背上:“恩?!?/br> “想吃什么?”利落轉刀,顧汀州問。 江淺淺:“rou。紅燒兔,再做個葷湯?今天不是有人送面來了么,蒸個饅頭?” 江淺淺說著,便往放面缸的地方挪,深咖啡色的光面陶缸,許是用久了上面一道